玫輕輕臥在自己的王座之上,眉頭微微蹙着,神情有些不悅,她很久沒有產生這樣的情緒了。
幻虛大陸自落到她的手裡以來,一直被牢牢掌控着,還沒出過什麼差錯。
那羣向她臣服的幻虛大陸生靈,一直對她很忠誠,盡心盡力幫她完成所有的事務,省了她不少的心力。
她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什麼都不管,但是,整個幻虛大陸卻都按照她的意願進行着。
誰該死,誰該活,甚至不需要自己去操心。
但是,這次,那些幫她掌管幻虛大陸的生靈,卻是出了岔子。
“如果,你們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那麼,你們的歸順,還有什麼用?”玫冷冷地說道。
頓時,王座下方的一衆生靈都是頭皮發麻,心中慚愧無比,自己身居高位,被女王所信任,卻沒能解決麻煩,已經沒有面目在這裡呆下去了。
在場的所有生靈的狀態頗爲怪異,那種“忠心耿耿”已經到了士爲知己者死的程度。
“主人,我們有罪,能力不足,這次的對手太強了,我們都沒有察覺到行蹤,就被對方得手了。”
玫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心情更加不悅起來,她想聽到的,可不是這種答案,而是在過問之後,問題最好就立馬得到解決。
一時之間,宮殿之中變得尤爲安靜,玫的情緒變得越來越冷酷起來,而下方的生靈一個個都是頭冒冷汗,驚懼和慚愧的情緒交織。
“主人,我去吧!”
而就在這時,在王座的下方不遠處,位於所有生靈前方,一直佇立的一個全身鎧甲,連臉部都包裹了的生靈說道。
頓時,王座下方的生靈都是一驚!
紛紛看向那盔甲生靈,眸子瞪大。
這個……是活的?
這裡的年歲最大的生靈,記得自己第一次踏入這個宮殿的時刻,這個盔甲生靈就在旁邊立這麼多年都沒有動過,一直都以爲只是一個裝飾品。
這個生靈……
是誰?
“白喬天,你想離開這座宮殿?”玫發出了一道微微諷刺的聲音,眼神之中帶上了輕蔑之情。
白喬天?
這不是……當年!
王座下的生靈都是震驚。
白喬天微微擡起自己盔甲之下的臉頰,看不見神情,但是,從他接下來的聲音之中,卻能聽出深深的痛楚。
“玫兒,我不想離開你,但是,如果能解決你的煩惱,我願意離開!”
突然變成了這樣親暱的稱呼,叫着王座之上的那個暗虛王族,無疑讓王座下的所有生靈都是大跌眼鏡,深怕玫一個發怒,將在座的生靈都是屠了個一乾二淨。
但是,在他們的內心深處,卻又隱隱有着憤怒和嫉妒。
最好,下一刻,主人就將這個無禮的盔甲生靈給殺了。
但是,出奇的是,玫卻沒有生氣,反而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絲揶揄之色,嘴角還隱隱有着一些好笑,對於這個稱呼也不在意。
然而,下一刻,玫突然就變冷了。
“一天之內,把所有的事情解決!回來,繼續當你的雕像!”
……
幻虛大陸的面積雖然比不上羅虛大陸,但是,也有着那麼一半的大小,在姜預這個破壞力超強的傢伙手中,原本好好的地方,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爛攤子。
“這種熟悉的感覺,真是讓人懷念!”姜預眯了眯眼睛。
“嗚嗚嗚!”死魂火歡快叫着,漫天亂飛。這一路,它也搗壞了好多東西,感覺很開心。
它催着姜預:我們繼續吧!
姜預不禁翻了翻白眼:“好了,小傢伙,差不多就夠了,不能太貪玩了!”
“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聞言,死魂火頓時一驚,這個時候纔想起它和姜預是要去找幻虛大陸統治者,找到回到羅虛大陸的路的。
死魂火心裡暗暗生氣自己,但是,一想到,就這麼不玩兒了,又有點小小遺憾。
“走,咱們去這宮殿,好好會一會這個統治幻虛大陸的暗虛生靈!”
這個時候,那個幻虛大陸的高大宮殿,已經離姜預和死魂火不遠了。
而就在姜預和死魂火藉着化虛器,進入到這個宮殿之中時,同一時間,一個全身盔甲的半虛生靈,從宮殿之中飛出。
當看到宮殿外的景色之時,白喬天神情有些恍惚,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離開過宮殿了,或許,已經超過一百萬年了吧。
“自己已經是個罪人了,只能一錯再錯!”
……
“這宮殿之主未免有些太誇張了,這宮殿,光是修起來,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勞力和資源!”
當走進了的時候,姜預近距離觀察,才把這座宮殿的構造給看清楚,深深感到這宮殿建造的恢宏。
一路向着宮殿深處而去,姜預漸漸卻是發現了一些異常,按理說,這裡已經是暗虛生靈在幻虛大陸的大本營了,但是,走了這麼久,姜預卻還一隻暗虛生靈都沒有看到。
不光是這宮殿,就是外界一路來,姜預幾乎都沒見過暗虛生靈。
“不是說,這幻虛大陸,已經被暗虛生靈統治了嗎?”姜預眉頭微微皺起。
幾個幻虛生靈慢悠悠從姜預和死魂火面前走過,一個二個愁眉苦臉。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來破壞幻虛大陸的事務!”其中一個幻虛生靈惡狠狠說道。
“躲起來就有本事了,有本事出來,光明正大,這種只知道暗地裡玩弄陰謀詭計的傢伙,以後生孩子都沒屁股!”
因爲幻虛大陸原本正常運轉的事務都被破壞了,讓他們被主人惡語向待,丟了面子,甚至差點丟了命,他們對於那個幕後生靈都是憤恨無比。
但是,無奈又找不到正主,只能這般罵罵,好歹熄一下怒火。
然而,他們卻沒有聽到,空氣之中,隱隱傳來的一聲冷冷的“呵呵”!
……
幾個幻虛生靈離開了,姜預也繼續往前走。
“嗚嗚嗚!”
死魂火可是很生氣,手指指着離開的幻虛生靈,氣得跳腳,剛剛那幾個傢伙是在罵姜預。
“好了,咱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他們計較!”姜預安慰了一下死魂火。
“咱做事呢,有些時候要有度量,不能什麼事情都斤斤計較!”
“嗯,聽話。”
死魂火撅着嘴巴,它感覺姜預不對勁兒,好像變了,以前明明會狠狠教育那幾個傢伙的。
姜預帶着死魂火繼續深入到宮殿之中,至於,那幾個傢伙的事,已經被他被給遺忘了。
……
白喬天離開宮殿之後,首先到達幻虛大陸第一次禍亂開始的地方。
敵人行蹤詭異,目前處於暗處,他只能夠沿着當初敵人犯事的路線,一個一個地查看,以此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他只有一天的時間!
一天之內必須把所有的麻煩全部解決。
白喬天心漸漸冷靜了下來,幻虛大陸,除了玫以外,還沒有實力在他之上的,百萬年前便是如此,如今更是如此!
所以,麻煩僅僅是在於怎麼找到那個隱藏起來的敵人。
……
“不可能!”
“你究竟是誰?怎麼會我們幻虛大陸的最高等的幻之道?”
白喬天看着底下的已經全部被他制服的幻虛生靈,這些都是被引起的禍亂後逃出來的奴隸,如今,自然也要全部抓回來。
白喬天面對幻虛生靈的質問,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他很冷酷,所有的幻虛生靈都被抓了起來,一個都不放過。
然而,這對於那些不甘願當奴隸的幻虛生靈而言,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爲何這樣一個掌握着如此強大的幻之道的幻虛生靈,竟然都甘願充當那些異族的打手,殘害自己的同類?
“你們這些幻虛大陸的叛徒,渣子,都是狗奴才!”白安原本被姜預救了,但現在,一個不慎又被抓了回來。
他心裡絕望,明白這次被抓住,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逃走了,心裡對於這些向異族投降的幻虛生靈痛恨無比。
白喬天聽到聲音,看了過去,頓時眼中瞳孔一縮。
白式後裔?
……
暗虛王族的宮殿外,一羣幻虛生靈陰着臉從宮殿之中走出,這次惹了大麻煩,不光引起主人的不滿,還給了別的生靈一個討好主人的機會。
哪怕那個生靈是曾經的那位存在!
他們也不能接受。
“都要怪那個該死的擾亂者!”惡狠狠地罵了一聲也不解氣。
其中的兩個幻虛生靈,剛剛在宮殿之中已經罵過了的,但是,這個時候,怒火又涌了上來。
“你……你!怎麼了?”突然身邊的幻虛生靈震驚地看着其中一個說道。
那個被看着的幻虛生靈疑惑,突然感到自己周身都是一陣密集的疼痛,就像是有着一把把刀子插在他身上一樣。
“啊!這些是什麼?”那個幻虛生靈驚慌大叫道。
只見,他的全身上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插滿了一把把小刀子,每一把都插到末尾,露出刀柄,隱隱可以看到血跡。
“快幫我拔了止血!”
聞言,周圍的生靈連忙來幫他拔刀子,誰知這刀子卻異常難拔,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拔出來了一把。
然而,鮮血如柱!
“不行!止不住血!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滿身刀子的生靈臉色蒼白,感到自己的血液在迅速流失,再這麼下去,自己就要血流而死了。
怎麼辦?
他心裡一陣絕望之際,看到了扔在地上的染血的刀子,心裡一哆嗦,立刻把刀子撿了起來,對着自己的傷口又插了進去。
一聲悶哼。
血,不流了!
這生靈滿頭大汗,心裡立即鬆了一口氣。
他剛纔還罵人殺千刀,結果,自己反而詭異地被插上刀子了。
不過,緊接着,他看到了自己旁邊的生靈的身形似乎有些不對,那個曲線,總感覺那麼彆扭。
“怎麼了?”那被看着的生靈疑惑,見其目光盯着自己的屁股,下意識摸了一下。
一個凹陷?
頓時,他的眼珠子瞪大,心裡閃過一絲驚恐。
我的……
屁股呢?
“等等……那是什麼?”
有生靈往回看去,那是他們走過來的路,只見,路中央,不知何時躺了一團白花花的肉,還在隨風動盪,是那樣辣眼睛。
這時,所有生靈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我的屁股!”那個捂着自己凹陷的生靈頓時大驚道。
沒有一絲遲疑,立刻衝了出去,去撿自己的屁股,他心裡驚慌而又羞憤。
他很快靠近了自己的屁股,彎腰就要去撿,就在這時,這屁股卻像是一顆皮球一般,突然蹦了起來,又蹦又跳地跑遠了。
所有生靈都是愣了,驚呆了。
這屁股無知無覺掉了就夠稀奇了,現在,竟然是向一個活過來的孩子一般,被追着追着跑了。
那生靈心中驚懼,連忙追上去,然而,他的屁股越跑越快。
渾身插滿刀子的生靈深吸了一口氣,他原本覺得自己一身都是插滿刀子就已經夠悲慘了。
現在比較起來,似乎,自己也不錯啊!
他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身上的衆多刀子中的一把,不知爲何竟然在向外慢慢移動,鮮血飆了出來,臉色一白。
“我的媽!”
他連忙握住刀柄,把慢慢移出來的刀子全部插進去,然而,這還沒完剛插進去,又有別的刀子蹦了出來,他眼疾手快,又將其插了回去。
周圍的生靈都是驚悚:
這,今天是發生了什麼詭異事件!?
一個屁股掉了,還跑了;
一個渾身插滿刀子,刀子要蹦出來,自己還得將其插回去!
他們,是得罪了哪路大神,竟然施下這麼恐怖的懲罰?
周圍的生靈向周圍看了看,心裡不禁有些後怕,自己剛剛應該沒有亂說話,沒有得罪吧……
……
姜預打了一個哈哈,想起剛剛似乎有生靈罵自己,自己做了什麼呢?
應該只是略微施加了一點小懲罰吧……
畢竟,自己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死魂火心裡還在想着那件事呢,它覺得不應該這麼輕易放過那兩個傢伙,應該回去好好教訓一下,出出氣。
只是,不知道姜預爲什麼突然這麼大肚了。還是說,大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