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雲重和陳小寶等人,就離開了清溪客棧,正式踏入凡塵俗世中。
陳小寶依然心情很好,欣賞着沿途風景。
昨晚閻森和昂哥打探消息回來,他們很有默契地隱瞞住陳小寶,兩人一齊向雲重稟告。
陳小寶需要負責吃喝玩樂,這項偉大的事業。
至於有人會半道劫殺,這種麻煩事情,還是交給雲重操心吧!
一路走着,雲重腦中不停地思考。
風家這回動手,應該沒有通過天樞真人等勢力。
僅僅是風家,事情還好辦一些。
風家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勾結魔教妖人,半路劫殺雲重他們的。
那麼,如此一來,他們能動用的力量,就非常有限了。
一路思考着,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大半天過去了,衆人也走出茫茫羣山,四周開始出現人煙。
廣袤的平原,星羅棋佈各個小村莊,其間良田錯落分佈。
遠遠望去,阡陌縱橫,炊煙裊裊,好一派愜意閒適的田園風光。
陳小寶心情大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人間煙火氣嗎,真好!”
話音未落,前方村落裡,傳來人喊馬嘶,慘叫求饒,乒乓摔打的動靜。
“軍爺,軍爺,不要啊,求求你,放過她吧,她還是個孩子!”
“滾,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如今我家呂都統甑選小妾,上面能看中你家妮子,是你家十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軍爺,可是,來棲才十三歲啊,她還是個孩子!”
原本平靜祥和的村莊,此刻被攪得雞飛狗跳。
一夥全副武裝,頂盔束甲的軍士,此刻正凶神惡煞地,拖着一個滿臉淚痕,稚氣未脫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老父親,此刻滿心悲苦,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女兒,對軍士們苦苦哀求着,希望能放他們家一馬!
整個雍州,誰不知道呂都統有兩大愛好,女色和殺人!
一般的女子,被他睡完之後,第二天一大早,呂都統必然一劍將其殺死,然後取其心肝,烹煎下酒。
小姑娘如果真的被送到都統府,那就只有一個下場,被糟蹋完了之後,再被無情地殺死。
身爲老父親,無論如何,也不能看着女兒去送死。
老人抱着自己的女兒,苦苦哀求。
“軍爺,軍爺,請你通融則個,小老兒必有厚報!”
“厚報你個頭!”領頭的軍士,滿臉橫肉,眉宇間縈繞着濃重的戾氣,一看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兇主。
此刻,他早就被老人糾纏得煩了,看對方還不知趣,頓時惱了。
“老棺材,妨礙我等辦公差,你找死!”
嗆啷!
領頭軍士拔出雪亮的長刀,高高舉起,向着老人的脖頸,毫不留情,狠狠地劈下。
呼!
長刀破空風聲響起,帶着凜冽的殺意。
四周圍觀的村民,紛紛發出畏懼地驚呼。
他們這些人,長期受到軍士們的壓迫,骨子裡血勇,早就被磨滅了。
他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看着一場悲劇,即將發生!
老人眼看着長刀,散發着逼人的寒氣,惡狠狠地斬下。
他連閃避地能力都沒有,只能絕望地閉上雙眼。
死吧,死吧,死了也好!
在這個混亂的世道,多活一天,都是活受罪,倒不如死了乾淨!
老人絕望地閉目待死,時間一點點流逝,一息,兩息,三息……
嗯,怎麼回事?
老人感覺不對勁了,想象中死亡的劇痛,遲遲沒有降臨。
他不由地,睜開了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老人頓時嚇了一大跳。
只見,不知何時,他身前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是個年輕人,長相英俊,眉宇間,帶着凜然的正氣。
正是清溪山福地的二公子,陳小寶!
剛纔,陳小寶眼見不妙,立刻施展身法,躍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領頭軍士的手腕。
那領頭軍士只感覺,自己的手腕,彷彿被精鋼澆築的鐵鏈鎖住了,一動也動不了。
領頭軍士大怒,叫囂道:“大膽刁民,竟敢以下犯上,你找死嗎?”
陳小寶怒了,他骨子裡的正義感,正在洶洶燃燒。
“你們這些軍士,怎麼可以隨便傷人?”
領頭軍士奮力地掙扎了幾下,發現眼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手勁大的不像話,任憑他如何掙扎,怎麼也掙扎不脫。
他惱羞成怒,氣的半死,“混蛋,你還不快放開我!你們這些賤民,全都在我們呂都統的庇佑下,才能活命!現在,你們是要造反嗎?”
說着,他又怒氣衝衝地,衝着四周的軍士們怒吼。
“你們這些蠢貨,愣着幹什麼,沒看到這裡有刁民要造反嗎?動手,殺光他們!”
好跋扈,好狠毒的軍士!
簡直是無法無天!
陳小寶怒急,眼中燃燒起熊熊怒火。
那些軍士,還不知道大難臨頭,竟然紛紛大吼一聲,拿出平時欺壓百姓的氣勢,挺着長矛大槍,對着陳小寶攢刺。
換成普通的百姓,被這一陣亂刺亂捅,絕對是被捅穿十七、八個透明血窟窿,死的無比悽慘。
這些軍士,平時這種事情也沒少做。
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獰惡嗜血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他們捅成刺蝟!
然而,下一息,他們所有人的笑容,都凝滯了!
一道癡肥的身影,猶如重型炸彈般,狠狠地砸入場中。
咚!
伴隨着肉體落地,響起的無比沉悶地聲音,彷彿整個大地,都在微微震顫。
軍士們只看見,一個渾身肥肉層層疊疊,足有五百多斤,彷彿一個肉羅漢般的胖子,跳入了場中。
那個大胖子,咧嘴一笑,殺氣盎然。
然後,就看見他,以與他癡肥身材完全不相稱的靈敏,化爲一道颶風,飛速旋轉起來。
他所過之處,擋住了所有軍士的長矛攢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