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這一場局,必須要李剛被活捉。
只有這樣,對風成朗來說,纔是最完美的。
這樣一來……
雲重被事後清算,多半要被殺掉。
陳小寶被廢掉修爲,終身圈禁。
陳浩然鬧了偌大的一個醜聞,名譽受損,這一次的青蓮大醮法會,他必然是沒臉參加了。
如此,所有人都倒了血黴,只有他風成朗是最大的受益者。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一點上,李剛必須被活捉。
相反,李剛一旦死了,則一切都完了。
正所謂,死無對證!
李剛死了,兄弟鬩牆這場大戲就鬧不起來。
沒有活着的李剛口供,誰敢說陳浩然安插暗線?
事情,又會走向另外一個極端。
陳浩然還是會倒黴,畢竟李剛屠殺同門這是事實,陳浩然要擔一個馭下不嚴的惡名。
但是這個惡名,和兄弟鬩牆比起來,不值一提。
甚至,陳浩然參加青蓮大醮法會,都不會受任何影響。
風成朗則要倒了血黴,他動用暗線,算計李剛。
這件事,不可能不被發覺。
他千辛萬苦,費盡心機,安插在陳浩然府上的暗線,估計要被連根剷除。
這一次,真的是元氣大傷。
最重要的是,付出那麼大的代價,陳浩然參加青蓮大醮法會的事情,不會受任何影響,該怎麼參加還是怎麼參加!
真正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裡子和麪子,全賠光了。
至於最後受益的人,反而是陳小寶。
他既給陳浩然一個深刻的警告,廢了陳浩然座下一位築基期管事。
又狠狠扇了風成朗一個耳光,連根剷除風成朗佈置的所有暗線。
左右開弓,連打帶削,怎一個“爽”字了得!
兄弟鬩牆這場鬧劇,沒有真正鬧起來,一切事情都在可控制範圍內。
清溪山主陳通玄,當然不會認爲他的二兒子要謀奪家主之位,所以也不會對陳小寶動手。
相反,陳通玄還會對陳小寶刮目相看。
畢竟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
此事會陳浩然一個難忘的教訓,警告他以後手不要伸得太長。
殺陳浩然麾下一個築基期管事,估計會噁心陳浩然很長一段時間。
難得的是,大棒子過後,還給陳浩然一顆甜棗吃。
經此一事,風成朗安插在陳浩然府上的所有暗線,都會暴露。
陳浩然勢必將他們連根拔除,以絕後患。
這一點來說,不管陳浩然願意不願意,都要感激他的親弟弟。
逆風翻盤,一石二鳥!
風成朗不由滿頭冷汗,眼神中再也掩飾不住震驚。
他望向雲重,語氣中帶着不敢置信。
“你說什麼?李剛不會死,絕對不會!”
雲重笑而不語。
雲重越是這種風輕雲淡的神情,風成朗越是心浮氣躁,總感覺對方笑容背後隱藏着可怕的陰謀。
對,一定有陰謀!
風成朗默唸心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換位思考,如果他是雲重,他會如何做?
這種情況下,雲重處於絕對的弱勢,李剛已經被文泰來控制,想自殺都做不到。
以雲重一個區區煉氣期修士,絕對不可能翻盤的!
皺眉思考了好一陣,風成朗怎麼也想不出,雲重哪怕有一點點機會去盈。
難道,這傢伙是在故弄玄虛?
風成朗神情焦躁地看向雲重,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我很想知道,這種情況,你如何破局?”
雲重笑呵呵飲了一杯酒,然後一指第九個杯子。
“風四公子,你還不明白嗎,其實我早就破好局了!”
然後,雲重又擡頭看了看天色,依然是烏雲蓋頂,看不出具體時間。
不過算算時間,差不多已經到子時一刻了。
“風四公子,也要感謝你,配合我拖延了這麼長時間……所以,時辰到了!”
話音未落,雲重渾身真元鼓動,一股腦灌注到靈胚板磚中。
靈胚板磚順勢打出,滴溜溜在空中轉了一圈,化爲一丈大小,狠狠砸向文泰來。
靈胚板磚氣勢洶洶,帶着呼嘯的風聲,以五千斤巨力猛砸。
文泰來嘴角帶着一絲冷笑,靈胚板磚看似兇猛,其實不過築基初期的威力,想要對付他,還差的遠。
文泰來順手一揮,彷彿拍蚊子一般,將靈胚板磚拍飛了。
砰!
靈胚板磚遠遠砸在地面上,轟出一個深坑。
雲重臉上的燦爛笑容凝固了,心中苦笑不已。
大型裝嗶翻車現場!
本來他打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砸文泰來一個跟頭,給那位創造一個機會。
誰知道,竟然是這個結果。
實力的差距,果然還是太大了!
這個念頭還未及轉完,異變陡升!
只見文泰來揮出的那隻手臂,突然冒出璀璨的金光。
金光升騰,化爲鎖鏈,猶如蟠龍翻滾,迅速將文泰來捆住。
這股力量並不強,但是本源卻非常玄妙。
文泰來被困住,一時間竟然掙扎不得。
雲重又驚又喜,那股力量他太熟悉了,不正是天道封禁鎖鏈的力量嗎?
沒想到,它們竟然能隨着靈胚板磚攻擊發動。
天道封禁鎖鏈,蘊含着天道至理的力量,層次極高。
就算雲重發揮不了其萬分之一的威力,但是像現在這般,困住文泰來還是綽綽有餘。
大難不死,果然必有後福!
那一次生死之間的冒險,讓他獲得了混沌本源和天地封禁的力量,太值了!
文泰來被制住,李剛頓時獲得自由。
李剛勉強掙扎爬起,剛纔雲重和風成朗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此刻,他李剛最該做的是一件事。
李剛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陰狠的臉上竟然帶着解脫的笑意。
“公子爺,屬下誓死爲你效忠!”
說着,李剛舉起手掌,狠狠向自己的腦袋拍去。
身形一閃,衣袂破空聲響起。
雲重搖了搖頭,無比誠懇的道:“風四公子,我從來沒有小看過你。爲了對付你,我可是花費了無數力氣。關於第九個酒杯,我剛纔說謊了,它並不是僅僅爲了引你現身,它真的是我爲另外一位客人準備的酒水。”
說着,雲重大喝一聲,“韓千璽,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