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繼續閒逛,以免被日方的監控人員察覺出異樣,而是直接離開了小區,在小區對面的一家咖啡館裡坐下,隔着玻璃窗剛好可以看清小區門口的狀況。
關於藤原美惠子的一切信息他們都有,包括照片和車牌號碼什麼的,所以只要她一出來,兩人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
這一等就是整整兩個多小時,咖啡都續了兩三杯。
終於,快到午飯的點兒時,一輛藍色的豐田小轎車,從小區門口緩緩駛出。
“嗯?”趙平安瞥了一眼牌照號碼,頓時一個激靈,趕緊拉起賽琳娜,“就是這輛車,走,我們跟上去!”
隨即,兩人駕駛着銀色的雷克薩斯跟上了藍色豐田。
不多時,兩日相互對視了一眼,且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後面有尾巴!
這尾巴當然不是跟蹤他們的,而是監視前方的那輛藍色豐田。
十分鐘後,藍色豐田駛入了一家美食城的地下車庫。
顯然,這個藤原美惠子是來這裡享用午餐的。
銀色雷克薩斯同樣跟了進去,後面的那輛黑色三菱越野車也跟了進來。
“賽琳娜,等下你去和藤原美惠子碰面,只要她願意幫忙作證,多少錢都不是問題,我去解決後面的尾巴。”汽車緩緩行駛在地下車庫的水泥路面上,趙平安吩咐道。
“是,島主。”賽琳娜也不推辭,原本這種掃尾的工作應該她來做纔對,只是一來她清楚島主不會說日語,二來她對島主的身手十分信任。
藤原美惠子是一個典型的日本婦女,一米五幾的身高,樣貌平平,沒有絲毫的出奇之處,她竟然不是一人來的,還帶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八九歲,女孩有十一二歲的樣子。
賽琳娜下車之後就跟了上去,趙平安同樣也下了車,不過他的方向剛好與幾人相反。
“#¥%!%!”
“¥##%#¥”
兩名帶着入耳式耳塞的特工人員,突然被人擋住了去路,有些不滿對趙平安嚷嚷了幾句。
可惜趙平安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再說了……他需要聽懂嗎?
“砰!砰!”
直接兩拳過去,趙平安選擇的位置剛剛好,位於一個牆柱後面,避開了攝像頭的監視。
解下兩人的皮帶,將兩名昏迷過去的特工綁住手腳後,趙平安也遁着賽琳娜她們離開的方向尋找了過去。
美食城二樓的一條廊道上。
“藤原小姐,雖然你改回了名字,但是我們的調查絕對沒有錯,吉田佑夫正是你的丈夫!”
“雖然日本政府給了你一筆錢,但我們可以給你更多,只要你能幫助我們作證。”
“我們是被陷害的,相信這一點你也很清楚!”
“你的丈夫就這樣被日本政府槍殺了,難道你真的沒有恨過嗎?”
…
賽琳娜已經道明瞭自己的身份,並且口水都說幹了,可藤原美惠子卻一直低着頭,一言不發。
倒是她手裡牽着的兩個孩子原本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她一把用手捂住了嘴巴。
良久,在賽琳娜苦口婆心的勸說下,藤原美惠子終於開了口。
“至少他死的時候是清白的,這樣不是很好嗎?他不用再揹負着殺人犯的身份了!”
她看了一眼賽琳娜後,用乞求的語氣說道:“這位小姐,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只想陪着我的孩子們過着簡單的生活,不想摻和你們的紛爭,你就放過我們吧!”
說罷,她不再多言,領着兩個孩子轉身離開了。
這時,杵在廊道角落裡的趙平安走到了賽琳娜身邊,問道:“怎麼?她不願意?”
“很顯然。”賽琳娜無奈的聳了聳肩,“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還帶着兩個孩子,沒勇氣與日本政府對抗,況且她現在有了5000萬日元,已經足夠撫養兩個孩子長大成人,確實沒必要爲了錢去冒險。”
“你沒跟她說我們可以保障她的安全,讓她移民到任何國家嗎?”
“說了,她不願意。”
趙平安眉頭緊鎖,不由一陣沉默,半晌後嘆着氣道:“走吧,先回去再說。”
……
這招從死者家屬身上入手的想法,算是徹底破滅了,藤原美惠子是那五名死者中唯一一個能查出名字的家屬,另外的其他人,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根本搜尋不到,顯然日本政府早就做好了安排。
若不是那張被忽略的住院申請單,恐怕就連這個名字趙平安他們都查不出。
就在趙平安三人焦頭爛額的思考着其他的突破口時,日本政府這邊,卻已經炸開了鍋!
據兩名遭遇歹徒襲擊的特工人員反饋回來的報告,政府人員根據身形特徵等多方面的描述,得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安平科技總裁趙平安,竟然真的潛入了日本!
看來他在新聞發佈會上所說的要徹查此事,並非隨口說說,而且是自己親自前來了!
這個消息一下子就讓日本軍部的幾位大佬慌了神兒,如果真被趙平安查明瞭真相,他們引咎辭職事小,可大日本政府,就徹底顏面盡失了!
所以此事絕對不能發生!
“搜!立刻找出趙平安的藏身地點,將他就地緝拿!”日本最高層領導親自發布了搜查令,並且還將趙平安的照片在電視新聞中進行了播報!
至此,全世界都已經知道趙平安現在身處日本!
……
東京市郊的宅院裡,趙平安三人同樣從電視中得到了這個消息。
“趙哥,還別說,日本政府弄的這張照片還挺帥,比你本人帥多了!”蔣威武坐在電視機前沒心沒肺的說道,這一屋子裡三個人,也就他現在還能笑得起來。
“島主,接下來的外出任務就交給我吧,你現在不太適合露面了。”賽琳娜有些擔憂的建議道。
趙平安皺了皺眉,沉默不語,其實在出手擊昏那兩名日本特工的時候,他將想過有暴露的危險,只是他當時以爲可以搞定藤原美惠子,所以也就沒做他想,誰能想到一個死刑犯的妻子居然絲毫不爲財富所動,完全是那種賢妻良母的類型?
“威武,還有沒有別的招了?”
這條路明顯走不通,剛纔三人也商量了一會兒,例如從那羣帶着墨鏡連具體樣貌都看不出的‘犯罪份子’入手,不過難度非常之大,完全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事情。
“倒也有一招。”蔣威武忽然說道。
“嗯?”趙平安一聽這話後,立馬走到他身前,急切的追問道:“說來聽聽。”
“很簡單,趙哥您不是懷疑這五人都是死刑犯嗎?那隻要找到他們的犯罪記錄不就行了?”
“可你不是說着五人後面的記錄完全是空白了嗎?早被日本政府銷燬了?”趙平安不解的問道。
“網絡上的資料是被銷燬了,不過現實中的則未必!”蔣威武一臉神秘的說道。
“什麼意思?”就連賽琳娜都不禁有些好奇起來,心想日本政府既然做的這麼絕,連網絡信息都消除了,還會保留現實證據嗎?
“嘿嘿……”蔣威武見兩人全都一副疑惑的樣子望着他,臉上的表情頗爲享受的說道:“你們似乎都忘了有種東西叫做報紙!”
“嗯?”趙平安驀然一驚,感覺自己像是突然抓住了些什麼!
“趙哥你想啊,那五人既然都是死刑犯,所犯的事情自然不小,這樣的事情有可能不登報嗎?那些因爲一顆長得像人偶的蘿蔔都能搗鼓出來一大篇文章的記者們,會放過這樣的大新聞?”
“你是說……以前的報紙上記錄了他們犯罪的證據!只要我們弄到了那些報紙,就有可能找到他們的照片,或是就能證明他們的身份?”趙平安恍然大悟的說道,這招計劃確實行得通,哪怕找不到照片,只要一個名字就行!
因爲他們手上有照片啊!
雖然是多年以前的,但不管是借書證,還是住院申請表,上來都有照片和名字,這些自然也是證據!
而他們只要找到這五人的犯罪證據,就能坐實五人囚犯的身份,從而證明曹徵的那條推理!
僅僅只要一個名字就足夠了!
而且這件事情完全不存在任何偶然性,一個同名同姓還說的通,但五個,就絕非偶然了!
“完全正確!”蔣威武笑着點頭。
“可一些幾年或是十幾年前的報紙,我們該上哪兒弄去?”賽琳娜追問道。
“別的地方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有一個地方肯定是有存檔的!”蔣威武很自信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