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特走下車,揮揮手指,讓兩名武裝人員將幾個箱子擡下來打開。
只見清一色M16,安靜躺在箱子內,散發着幽暗的亮光。
另外幾個箱子打開,都是便攜式防空導彈和反坦克導彈,還有兩箱都是全新的AK和手榴彈。這裡的裝備,足夠裝備一個連隊。
“後面的車裡全都是。”威特指了指車輛說道。
穆爾米身邊的武裝頭目上前,抓起一支槍拉上膛試了試。確認沒問題,穆爾米纔將簽好的文件遞給威特。
“這是你們的錢和協議。”
他不明白爲什麼上面要接受西方人的條件,雖然購買這些裝備相對便宜,但那些協議很麻煩。一旦他們成功,將會失去大量的資源。
不過組織這麼做,肯定有道理,所以他只能按照利瑞克的意思,答應西方人的條件。
“合作愉快,後面還會有源源不斷的援助,我相信你們會成功的,瓦索倫已經失去民心,希望你們能早日推翻他。”
威特接過文件,笑容大盛。
這些人答應他們的條件,都在意料之中。從事這種事情那麼久,他自然能把握這些人的心裡。
一旦這些人失敗,他們傾銷了武器,沒有虧。而萬一成功,他們就能大肆發戰爭財,還有一個聽話的政權,可以大肆剝削。所以他們對做這種事,不亦樂乎,特別是後面還有幾個軍工巨頭在暗中支持。
穆爾米深深看了一眼威特,大手一揮,讓身後的士兵開始卸貨。
“後面的裝備快點送過來,你們答應的條件也快點實現,我們再過不久就要行動了。如果你們不給點動作,我會懷疑你們的誠意的。”
“放心吧,你們成功,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需要空中支援的話,也可以談,不過需要補充一些新條件,也有點貴,等你們的好消息。”
威特晃晃手中的文件,坐上旁邊的越野車,在發動機的轟鳴中遠去。
“讓兄弟們適應新裝備,等待命令。”穆爾米看着威特遠去,對旁邊的武裝頭目說道。
利瑞克正坐在營地中,安靜地喝着酒,似乎並不爲他們面對的局面煩惱,看到穆爾米進來,他纔將手中的酒杯放下。
“情況如何?”
“他們將一部分裝備送過來,還不錯,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穆爾米在桌子旁邊坐下,詢問道。
“別急,我們的目的,是推翻瓦索倫,現在纔剛剛開始。讓瓦索倫徹底失去民心,我們動手就能名正言順,若西方人施壓成功,說不定還能兵不血刃推翻他。
現在時機還沒成熟,等西方人送多一點裝備過來。如果雙方開戰,我們也能不懼他們。”利瑞克面露冷笑,不緊不慢說道。
……
安戈拉境內,抗議與騷亂還在不斷擴大,哪怕各方呼籲,依然沒有停止的跡象。
在安戈拉的一些媒體報道,加上西方媒體的報道,瓦索倫‘謀殺’迪奧丁的事,也越傳越廣。
迪奧丁出身平民,有着親民的形象,是下一任總統最有力的候選人之一,如今被謀殺,導致越來越多的平民憤慨。
加入反對武裝,反對瓦索倫人員也越來越多。
沒多久,瓦索倫就讓軍方佔領電視臺和廣播,宣佈接管電視臺,管控輿論。
瓦索倫立場強硬,沒有下臺的準備,對外宣稱這是陷害,呼籲各方冷靜下來談判。而反對黨派則公開罵瓦索倫獨裁,要求瓦索倫立刻釋放被抓的黨派成員,辭職下臺。
雙方各執一詞,讓對峙的氣氛不斷升溫。
安戈拉境內反對瓦索倫的呼聲不斷擴大,各方嘴仗持續,讓安戈拉境內變得緊張無比,幾乎到了武裝對抗的邊緣。
而這一對峙的局面,已經驚動聯合國。
沒多久,反對派武裝放出消息,答應聯合國促合的調解,可以和平談判,但談判的條件是瓦索倫必須辭職下臺,重新選舉新的人選上臺。
而瓦索倫一方再次強調,這是一個陰謀陷害,可以釋放被捕的黨派成員,但拒絕反對武裝要求他辭職下臺的條件。
雙方互不相讓,談判破裂。
“時機成熟了嗎?”
司格看着穆爾米,等待他的答案,他是跟着穆爾米等人逃出來的軍隊的將領。忠於穆爾米所在的黨派。
這段時間,他領導的隊伍不斷擴大,規模已經是原來的兩倍,而且還接收了大批西方人的裝備,如今鳥槍換炮,讓他有着前所未有的信心。
他們一直等待穆爾米的進攻命令,但穆爾米給他的回覆,一直是等。如今雙方談判破裂,而且瓦索倫已經失去民心,顯然是最好的時機。
“可以進攻,不過最好讓他們開響第一道槍聲。”穆爾米說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上面的計劃進行,讓他淡定很多。
“好的。”得到穆爾米的指令,司格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
“你說,這場混亂能不能和平解決?”
阿瑟拿着槍,注視着對面的情況。對面就是反對黨派的武裝,兩方已經在這裡對峙。
雙方都保持着最後的剋制,不希望出現戰爭,可是氣氛已經越來越緊張,誰也不知道戰鬥什麼時候會打響。
若是武裝對抗開始,意味着死亡與混亂,這是他們所不希望的。
“難說,我們也希望和平解決,對面應該也這麼想,都是自己國家的人。”阿瑟旁邊的士兵搖頭:“但瓦索倫不願意下臺,對面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說瓦索倫下臺,對面就願意和平解決。”
“這個條件被瓦索倫拒絕了,有一些人認爲瓦索倫貪權,將自己的利益看得比這個國家重要。昨天有一個兄弟,全副武裝叛逃到對面了。”士兵低聲說道。
“我感覺瓦索倫不像貪權的人。”阿瑟說道:“他上臺後,比以前的人做的更好一點。”
“可不是嘛!但誰也不能保證,瓦索倫不會真的貪戀那個位置,畢竟權力會讓人迷失。是不是一場陰謀,只有當事人知道答案。我們這些大頭兵,不清楚狀況,只能在這裡聽指揮,上面什麼命令,我們就執行什麼命令。”士兵有些遺憾說道。
“唉……”阿瑟嘆息一聲,繼續講注意力放到對面。
忽然,一道破風聲傳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阿瑟只感覺身邊的兄弟身體一僵,直挺挺倒在地上。剛纔還在身邊和他說話的戰友,現在眉心處多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變成一具的屍體,眼睛還睜着。
對面有狙擊手。
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籠罩着他,哪怕火辣辣的陽光,他也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啪!!又一槍落在他身邊的磚石上,激起的沙子打在他臉色,火辣辣的痛,幾乎偏一點,就能直接拿走他的性命。
“該死的混蛋。”死亡的恐懼加上失去兄弟的憤怒,讓阿瑟失去理智,躲在角落裡朝對面扣動扳機。
槍聲打破雙方對峙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