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察手中的“兇器”,古塔斯滿是警惕,嘴中問出聲:“你……你想要幹什麼?”
“抽血啊。”李察平靜的道,“剛纔我說過了。”
說完話,李察把古塔斯面前放着食物的小方桌一把拉開,走到了古塔斯面前,持着注射器就要插向古塔斯的胳膊。
古塔斯擡起勉強能活動的胳膊,用力的打向李察,瘋狂的掙扎。他不知道李察手中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卻有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極其不想讓那尖銳的針頭刺入他身體中。
李察看着很是不配合的古塔斯,眉毛挑了挑,下一刻嘴脣微微張合,風之蠻力已經加持到了身上。
“啪”的一聲,李察一把抓住古塔斯掙扎的胳膊,像是鐵箍般死死箍住。在古塔斯的瞪圓眼睛的注視下,把針頭刺進去了古塔斯的胳膊血管中,單手拉動活塞器,把血液一點點抽出來。
片刻,抽取完畢,李察拔出針頭,在古塔斯的胳膊上,留下一個肉眼可見的圓孔創口。
古塔斯惶恐不已,覺得全身有些冰冷,好像靈魂被抽走了,創口處更是疼痛難忍。
低頭仔細一看,古塔斯一個激靈,不由得有些呆滯。因爲他發現,在胳膊上的圓孔創口根本不是一個,而是三個!
對,三個!
另外兩個已經凝血好久了,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造成的。
這!
李察卻沒有理睬古塔斯,完成抽血後,就快速處理起來。
因爲是在古塔斯進食後抽取的鮮血,雖然大部分食物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卻也有一些消化比較快的食物乳糜微粒被吸收到血液,所以血液顯得有些渾濁和粘稠。
而這正是李察的目的之一:測試各種狀態下的古塔斯鮮血狀況——正常狀態下的鮮血,已經在對方前後兩次昏迷中都抽過了,這次是非正常狀態的。
取樣、推片、乾燥、染色、沖洗……
李察利用抽出的鮮血,快速製成血塗片,觀察起來,接着又進行一些生化測試。
在古塔斯的角度,看到的就是李察拿着他的鮮血,在進行各種奇奇怪怪的鍊金實驗,好像準備把他的血液配製成什麼邪惡的東西。
古塔斯越看越害怕,涼氣從腳底升起,一直涼到頭頂,覺得他這次算是交代了。
他驚慌,他後悔,他覺得今晚來這裡完全是最大的錯誤。但……好像沒有任何後悔藥可吃。
那怎麼辦?他不會死掉吧?
古塔斯胡思亂想好半天,李察已經把血液測試完畢,接着轉身持着注射器又向着古塔斯走來,出聲道:“嗯,時間差不多了,現在進行下一次的抽血。”
“不!”古塔斯高速叫喊起來,他已經明白他是無力掙脫的,但卻不妨礙他喊出聲,對着李察大叫,“滾開,你這個邪惡的巫師,滾開,你這個骯髒的藥劑師,滾開,你這個醜陋的鍊金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到底要拿我的血做什麼?你要是敢再從我體內抽血,我和你沒完!啊啊啊!”
李察抓着古塔斯的胳膊,不理睬古塔斯的叫喊,就把注射器刺了進去,快速抽取到足夠的血液後,又拔了出來。
拍了拍古塔斯的肩膀,李察安撫道:“不要緊張,我只是拿你的血做點實驗,收集一些數據而已。放心,以後抽血的次數還多着呢,放平心態就好。”
古塔斯聽了李察的話,一點都沒有把心態放平,恰恰相反——心態都要炸了,有些癲狂的吼叫:“滾開!滾開!滾開!不準動我的血!不準動我的血!你到底聽沒聽到?”
李察當然聽到了,而且李察確定,睡覺的潘多拉也聽到了。因爲潘多拉,正在牀鋪上翻了一個身,從鼻孔中發出有些粗重呼吸聲——這是被打擾到睡覺後的表達方式。
看到潘多拉的情況,李察對着古塔斯快速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出聲道:“安靜,有人睡覺呢,不要把她吵起來。不然……相信我,結果一定不是你想要的!”
“我不管!”古塔斯根本不理睬,“我要你把我的血還給我!”
李察無奈的搖頭,爲了能安靜的研究,爲了防止潘多拉被吵起來暴走,從旁邊找了一塊破抹布,就塞到了古塔斯嘴裡面。
“唔唔唔……”古塔斯掙扎,下一刻聲音消失了。
李察滿意的點點頭,就要拿着血液準備實驗,結果剛一轉過身,卻聽到身後古塔斯“呸”的一聲,把破布吐了出來,大喊道:“不要想堵住我的嘴,你這個廢物鍊金師!我警告你,快把我的血還給我,然後放了我,不然我一定讓你後悔的!”
李察轉身看向古塔斯。
古塔斯瞪眼大喊:“還給我!放了我!”
李察輕搖了搖頭,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走向古塔斯,撿起地上沾染灰塵和口水的破布,毫不客氣的再次塞到了古塔斯的嘴裡面。
“唔唔唔……”
這一次古塔斯掙扎的更厲害來,沒等李察轉過身去,當着李察的面,就又把破布吐了出來,帶着幾分得意和示威道:“小子,快把血還給我,快把我放了!不然,我要在這裡吵死你!只憑破布,是堵不住我的嘴的,堵不住的!”
李察嘆氣。
只是簡單的用布,的確堵不住一個人的嘴。
實際上,像是現代地球上一些影視作品中,把布團胡亂塞到一個人的嘴裡面,是會被輕易吐出來的。哪怕是塞得再緊,結果也一樣。
這是因爲,在塞布的時候,人口腔中的舌頭會自動收縮,頂在布團的末端,給口腔留下一定的縫隙。等到塞完布,舌頭一頂,舌肌和頰肌一擠壓,可以把布團輕鬆吐出。
而解決這個問題也簡單,把舌頭壓住就行。
李察明白這個情況,實際上剛纔塞布並沒有真的想要堵住古塔斯的嘴,只是讓對方冷靜一下。
但既然對方這麼不配合,那隻好真的塞住對方了。
“啪嗒”一聲輕響,李察把注射器放在了旁邊的小方桌上,然後伸手拿起旁邊方桌上的勺子來,彎腰又撿起了地上佔滿了塵土和口水的破布。
伸手把古塔斯正在叫喊的嘴掰大,把勺子伸進去,抵住舌頭,壓到口腔最下面,把破布狠很一塞。
最後勺子抽出,李察拿起小方桌上的注射器,頭也不回的走向一邊的長條桌前面進行實驗。
身後綁在椅子上的古塔斯憋紅了臉,努力嘗試把破布像之前兩次一樣吐出來,但……根本做不到。
“唔唔唔……唔!”
古塔斯無法大聲喊叫了,房間中安靜下來,牀鋪上的潘多拉呼吸聲小下來,滿意的睡去。
古塔斯看着李察不斷進行實驗,則是絕望了,死心了,覺得已經完全無法反抗。
瞪着眼睛看着李察,看着看着,眼皮有些發沉,也和潘多拉一樣睡去。但下一刻,眼睛剛閉上,就是“刺”的一聲,手肘處生出一股灼熱的刺痛,把他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