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
一聲響,隔壁房間的門打開,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白蘭度探出頭來。
看着黑色重甲士兵進入大小姐安妮的庭院,撇了下嘴,向着李察看來,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哈,這些笨蛋,一會吵醒了安妮大小姐,一定會被罵死的。”
李察聽了,不置可否的道:“說不準。”
“怎麼?”白蘭度疑惑,伸長脖子,向着安妮所在的庭院望去。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就看到重甲士兵徑直的走到門前,敲響了門,走進去,沒有被罵,也沒有被訓斥。
不一會,大小姐安妮跟着重甲士兵走出來,穿着昨天的衣服,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不過揉了揉眼睛後,卻是露出異常嚴肅的表情來。
走到白蘭度和李察面前,安妮出聲吩咐道:“你兩個先待在這裡,家裡發生了一點事情,需要我趕過去商討一下。”
“大小姐走吧,都在等着你了。”重甲士兵催促道。
“知道了。”安妮出聲,跟着重甲士兵就向着遠處走去,拐了個彎,消失在李察和白蘭度的眼中。
這時白蘭度才慢慢回過味來,目光在附近多出來的護衛士兵身上停留片刻,察覺到情況異常,皺眉看向李察問道:“這是怎麼了?我只是和安妮大小姐一樣睡了個懶覺,一上午沒出屋,怎麼就變成這樣子了,難道索瑪聯盟打過來了?”
對於現在的龐波家族來說,也許索瑪聯盟真的打過來,還好一點……李察心中想到,沒有說出來,看向白蘭度板着臉回答:“我和你一樣,也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麼。”白蘭度苦惱的撓撓頭,看着四周的護衛士兵,蹲下身子苦思起來,“那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白蘭度苦思了差不多一個下午,頭髮都揪掉了十好幾根,還是沒有弄清楚。
準備繼續思考的時候,大小姐安妮回來了。
不過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後還跟着一大羣人,除了之前的黑色重甲士兵外,還多了不少藍色重甲士兵,最後面是牽着戰馬隨時準備作戰的魔裝騎士。
“這……”白蘭度詫異的看着龐大的隊伍,想要向安妮詢問,卻看到安妮理也沒理他的向着居住的院子中走去,眉眼低垂,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
“嗒嗒嗒。”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名金甲魔裝騎士走過來,拉開頭盔護面,看向李察和白蘭度嚴肅的道:“你們兩個是安妮大小姐的巫師學徒護衛吧,以後就歸我管了,從現在起,我負責安妮大小姐的所有安全事宜。”
“真假?”白蘭度懷疑的看着對方。
這時走在前面的大小姐安妮略微停頓了一下腳步,扭頭道:“他說的是真的,你兩個以後聽他指揮就行,有什麼麻煩或者問題,過了這一夜再說。”
說完,扭回頭,徑直走進了居住的院子,走進了房間。
白蘭度古怪的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魔裝騎士,無比費解的道:“那個,我能問一句麼,這特麼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突然間就這樣了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最好。”魔裝騎士沉聲道,“你不要問了,也不准問了,聽我指揮就行。”
白蘭度:“……”
“有什麼問題嗎?”魔裝騎士直勾勾的看着白蘭度和李察問道。
白蘭度還在猶豫,李察率先回答道:“沒問題。”
“那就好。”魔裝騎士邁步向前走去。
“這誰啊,這麼臭屁的樣子,再不濟我也是一個巫師學徒,不能尊重我一下嗎。”看着魔裝騎士走遠了,白蘭度帶着幾分不滿對着李察嘀咕道。
李察看着遠去的魔裝騎士背影緩聲回答:“好像是龐波家族魔裝騎士的副統領西德。”
“西德?”白蘭度眼睛一閃,消息頗爲靈通的道,“是他?!我在招人之前,可聽說了,他因爲表現不好,被安妮大小姐狠狠教訓了一頓,都給撤職了。這……這怎麼又突然負責起安妮大小姐的安全來了,完全講不通啊。”
“是的,講不通。”李察附和道,沒有多說什麼。
白蘭度不由得再次苦惱的開始思考,一邊揪着頭髮一邊道:“到底怎麼回事?”
……
等到白蘭度揪掉今天的第三十八根頭髮的時候,夜色降臨下來。
整個龐波家族駐地涌進了白日裡數倍的士兵,全都武裝到了牙齒,也不知道在防備什麼。
而大小姐安妮的住所,更是被士兵、魔裝騎士保護的水泄不通,李察白蘭度都分配到了相應任務,負責貼身保護大小姐安妮——這也是兩人本來的職責。
房間中,一盞盞的油燈、一根根的蠟燭點亮,照得燈火通明。
大小姐安妮雙手抱膝,坐在客廳的軟墊上,依靠着牆壁,一言不發。
李察沉默的站着旁邊守護,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其餘人的行動,白蘭度則是繼續苦思事情的真相,緩慢的揪下了第三十九根頭髮。
魔裝騎士的副統領西德彎腰站在一座木桌前,上面鋪着一張展開的聖路易斯城周邊地形圖,和一張龐波家族駐地的構造圖,眯眼看着、研究着。
不少的士兵、魔裝騎士鐵槍般的杵在原地,等待着什麼。
等待,等待……
白蘭度揪下了第四十根頭髮,正試着把所有頭髮編到一塊、編成一根小辮的時候,門外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巨大的轟鳴,像是什麼爆炸了。
“砰!”
白蘭度的手一抖,所有的頭髮散落了一地,扭頭條件反射的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接着扭頭看向西德和安妮,希望兩人能解釋點什麼。
但安妮繼續抱着雙膝坐在軟墊上,動都沒有動。
西德倒是動了,不過沒有向白蘭度說話,只是對着房間中的手下向着下面壓了壓手,道:“鎮定!”
之後打開房門,對着房間外的士兵喊道:“戒備,保持警惕,隨時準備作戰。”
“是。”房間外衆人傳來回應。
西德聽了迴應,又走回來,重新走到木桌前面開始繼續研究地圖。這讓白蘭度憋得幾乎吐血,要是他能打過西德,能直接跳起來揪着西德的耳朵逼問,到底發生什麼了。
但他畢竟打不過,於是又揪起自己的頭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