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臉色，滿是不可思議，滿是驚慌，甚至絕望。
簡直就像殺了人，被人現場抓住了一般！
接着，鄭凱又翻到第二頁，臉色又沉了幾分，第三頁，第四頁……
此時此刻，鄭凱的臉色已經蒼白到極點，再也沒有任何血色。
最終，馮凱將一沓文件慢慢地放在桌子上，身形有些踉蹌，險些摔倒。
此時此刻，鄭凱的心已經徹底涼了，整個人更是瞬間黯然了很多。
他看着王凡，目光滿是畏懼，就像在看死神一般。
而那份文件，就是死神的鐮刀，隨時可以收割他性命的存在。
王凡饒有興致地看着鄭凱，心中更是升起一種戲謔的感覺。
人面對死神的表情，最爲複雜。
有的瘋狂，有的竭斯底裡，也有的驚懼，還有的無所謂……
因此，對於鄭凱此事的表情，他很是感興趣。
一個像拿破崙一般，憑藉女人上位，但還沒有實現拿破崙那樣的豐功偉績，就要遭遇滑鐵盧的人。
對於命運的審判，究竟會如何？
這讓王凡產生了一點興趣。
鄭凱恍惚了一會，似乎開始接受現實。
沒辦法，那一沓文件，羅列了從他最初當兵，到現在的稅務局局長，期間所有的不光彩事情，幾乎全部涵蓋其中。
甚至很多鄭凱自己都不記得了，但依舊被人挖了出來！
更重要的是，詳細的很，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等等，應有盡有。
此外幾乎每一個污點，都有鐵一樣的證據，想要反駁都不成。
鄭凱清楚，一旦這份文件被送到紀委，或者被公之於衆，那麼他鄭凱這輩子就完了，徹底完了。
絕對會進去，而且永遠出不來的那種。即便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的那種！
畢竟鄭凱可是清楚，爲了上位，他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情。
因此，看向王凡，鄭凱除了絕望，就是恐懼！
他實在想不清楚，王凡怎麼能夠將一切全部蒐羅清楚，還是在這麼短短時間內。
要知道，鄭凱爲人甚是小心，很少留下把柄的。
但無可置疑的證據面前，鄭凱即便想不明白，也沒有任何辦法。
最終，鄭凱嘆了口氣：“王董，我不想死。我也知道你不一定想要我死，否則這份證據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王凡不置可否：“你覺得你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或者說，有什麼可以不死的理由？”
鄭凱深吸口氣：“比如……倒戈！”
王凡打了一記響指：“這個主意似乎不錯，不過得看你的表現。”
“王董，不知道你想要我怎麼表現？”鄭凱很是聰明，直接問道。
現在他的性命，可是握在王凡手中，而唯一能活下去的路子，也只有讓王凡滿意！
王凡平靜地說道：“馮家讓你怎麼對凡人科技，你就怎麼去對馮家的那些企業。”
“這……”鄭凱臉色很是難看，這不是讓他去****的老丈人嗎！
“怎麼，你不願意？”王凡笑着說道，但這種笑容卻讓鄭凱感到很是冷漠，甚至有些危險。
鄭凱清楚，一旦他拒絕，等待他的就是有死無生！
“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這次栽了，我也認了。”鄭凱咬咬牙，狠心說道，儼然已經將老丈人給徹底賣了。
王凡滿意地點點頭：“嗯，去吧，如果讓我滿意，或許你還能在外面自由一些。當然，你要是自己作死，那誰也救不了你！”
鄭凱點點頭，心中早已打定主意。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只要自己能活，妻兒又如何？
更何況一個馮家！
“放心，王董，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鄭凱保證道。
“嗯。”王凡點頭：“你們馮家的其他人，那些也準備對我出手的人，應該都有聯繫吧？”
鄭凱臉色狐疑不定，不知道王凡這樣問是何意，但只好如是說道：“彼此相交，但有距離。”
“嗯，今天不是還有一個部門沒到嗎？你給他說聲，讓他自己看着選擇，我沒時間再搭理他了。去吧。”王凡不耐煩地說道。
“好，我會處理好的。”鄭凱說道，接着轉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王凡突然開口：“等等！”
“怎麼了，王董，你還有什麼吩咐？”鄭凱忍不住問道，心中卻有些擔憂，他怕王凡變卦，一條生路都不留給他，那樣他也只能去監獄裡哭去！
王凡指了指桌子上的那沓罪證，笑道：“帶上吧，沒事的時候翻翻看看，呵呵。”
鄭凱臉色大變，怎麼會不知道王凡這是在敲打他，連忙拿起文件，道：“放心，王董，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明天，不，今天，我就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去吧。”王凡不置可否的說道。
鄭凱又是一番表態，這才慌慌張張地走出王凡的辦公室。
等到他出了門，先是在樓梯口站了一會，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鎮靜了一番，這才慌慌張張地下樓。
至於來時帶的人，早已忘到九霄雲外了。
沒辦法，自己都活不了了，誰還在乎其他人？
這個時候，實習生李媛站在遠處，恰好將鄭凱前後的表情變化，全部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要知道，進去的時候，鄭凱可是趾高氣昂，甚至不可一世，但現在卻心驚膽跳，逃也似的離開。
這番變化，當真是有意思。
更是讓李媛忍不住看向王凡的辦公室，不知道在想什麼。
…………
凡人大廈樓下，正在打盹的司機看到鄭凱出來，連忙起身：“局長，你這是……”
“別尼瑪廢話，走，回去！”鄭凱怒喝道。
司機忍不住心驚，被鄭凱嚇了一跳，只好問道：“那其他人？”
“管他們幹嘛，讓他們打車回去！”鄭凱憤怒地說道。
“明白，明白。”司機連忙應道，接着開車掉頭，帶着鄭凱離開。
“局長，我們直接回去，還是？”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辦法，即便被罵，也要問清楚，否則出了大問題，責任更大。
“去司法局！”鄭凱想起王凡的話，立即說道。
“好，您坐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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