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通本來就對自己父親此時的情況很是擔憂,驟然聽聞有人抱怨地上有血跡,他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比起配合國安人員的行動,他更在乎自己父親的具體情況。
所以他也顧不得之前國安的人說的話了,想要衝上前去仔細的看看自己父親的情況。
面對熊通的行爲,國安人員下意識的就把熊通再次阻攔在外面。
“熊先生,請保持冷靜。”張超擋在熊通的面前,他先是看了周圍一眼,發現並沒有多少人關注後,面色凝重地說道。
爲了儘量減少關注,他們從包廂裡出來後,就特意朝後門安全通道方向走的,貴賓包廂和安全通道之間的距離只有五十米不到。
這中間有五十米的距離他們必須要沿着宴會廳走過去,結果就這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他們還是靠牆走的,就這樣還出現這樣的情況,張超心裡很是無奈。
“冷靜?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我沒辦法冷靜!”熊通焦急地低吼道。
就算心情激動,熊通也很剋制的保持讓自己不大吼大叫。
熊通這樣的表現,讓張超頓時就高看了他一眼,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想多生事端,對熊通說道:“熊先生,我們能邊走邊說嗎,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熊通抿了抿嘴,看着張超和他身後面無表情的一羣人,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冷着臉道:“好,我們先離開這裡!”
見熊通如此通情達理,張超點點頭,然後回身對其中兩名手下示意了一下,隨後一羣人便匆忙離開。
而被留下的兩人,相視一看,“老李,這次你來吧,上次在首都的時候可是我做的。”
老李沒廢話,從上衣的內襯口袋裡掏出一瓶拇指大小的玻璃瓶,瓶子裡裝着一些褐色的液體。
“等會兒洗完胃,記得菊園一頓飯。”說完,老李也不等對方反應,打開玻璃瓶,一口將瓶子裡面的褐色液體喝光。
“嘶!”老李皺眉咂了咂嘴吧,“這玩意兒真難喝!”話剛說完,他面部肌肉忽然一僵,緊接着他捧着腹部,臉色瞬間煞白,捂着嘴巴“嘔”一聲,一大灘鮮紅的血液順着他手指縫噴了出來。
“我靠,這威力有些大!”然後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老李,老李!”王泉一臉‘驚慌失措’地大喊起來,他的聲音一下子就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
特別是之前那位抱怨地上有血跡的女子,他一看老李吐血到底,自然而然的收不住自己的高音,大喊大叫起來。
“快來人啊,有人昏倒了!”沒等王泉呼救呢,那女人已經幫他喊人了,王泉回頭看了一眼對方,暗暗點了下頭,然後從懷中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這裡出現的狀況自然引起了宴會廳裡的陣紛亂,鐵青着臉走過來的趙軍本以爲是事情暴露了,結果等他走進一看。
神色頓時愣住,他有些詫異的看着王泉和倒在地上,身上沾着血跡的李龍,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正當他準備問問時,卻發現王泉正給他使勁打眼色。
看到這一幕,趙軍不動聲色的走上前,嚴肅地問道:“這位先生,你的同伴怎麼了,怎麼留了那麼多血,有沒有通知醫院?”
“已經通知醫院了,趙市長。”王泉一臉擔憂地說道:“我們纔剛來,李龍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身體出了什麼毛病,可能這次宴會無法參加了。”
“宴會都是小事,身體纔是最主要的,要不要我安排人先把他安頓好?”趙軍一臉關心。
王泉搖搖頭,皺眉道:“我看還是算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要是冒然移動,可能會有風險。”
兩人一唱一和,周圍的人不明所以,只能靠自己的猜測來判斷這裡發生的事情。
“這人不會是得了絕症吧?”
“不會吧,有沒有那麼恐怖。”
“怎麼不可能,這人能吐那麼多血出來,就算不是絕症也非同小可,我看八成要提前準備身後事了!”
“噓,別亂說話,這要是被他朋友聽到了,你不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聽着周圍人小聲議論,王泉心裡頓時就踏實了,只要那個熊嚴的情況沒被發現,那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站在人羣外面的陳禹瞭解這裡的情況後,也沒有多逗留,回去向程遠彙報。
……
建國飯店,一間安靜的包廂裡。
通過安全通道,張超幾人帶着熊通,來到這裡。見出了宴會廳,熊通連忙問道:“現在能跟我說,我父親到底怎麼了嗎?”
張超聞言,示意手下將熊嚴放下。
那名揹着熊嚴的人見狀,小心翼翼的將熊嚴放下來,然後對熊通點了點頭。
熊通這纔有機會靠近自己的父親。
這一走近,他瞳孔驟然一縮。之前一直被那人被在身上,他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父親臉色無比蒼白。
“爸?”熊通顫抖着推了推父親的身軀,有些涼。
他驚疑不定地回頭看了一眼張超幾人,發現他們都用一副憐憫的眼神看着他,熊通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爸,你怎麼了?爸?”他慌張的看着一動不動的熊嚴,然後伸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一瞬間,熊通呆了,他十分不解地看着張超:“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他是怎麼死的,我們只是來參加宴會的,爲什麼他會死,你們要給我一個答覆,不然,不然就算是趙軍我也要拉他下馬!”
張超聞言,到沒有輕視熊通,如今基礎礦業公司是非常受國家重視的,這種基礎資源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是十分珍貴的。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襲擊,對方或許是和你們公司有利益糾葛的人,對此趙市長也非常震怒,他已經向省裡彙報了!”張超並沒有把這次的事情扯到程遠身上,而是換了一個說辭。
因爲他很清楚,利益這玩意兒,最能折騰人。熊嚴的礦業公司能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下發展起來,說沒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樣的回答,頓時就讓熊通閉上了嘴巴。他很清楚自己家公司的情況,也明白在這個特殊的時間裡,自己家的公司發展起來,其中得罪了多少人。
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爲了利益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一直以爲就算得罪了對方,只要自己能發展起來,到最後,他們這些人還是要回過頭來巴結自己。
至於動用殺手這種事情,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裡,因爲他從小一直到接手公司,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再說了,如今他們家的礦業公司就算起來了,也賺不了多少錢啊,資產全部加也就在百來萬,連程遠的零頭都夠不上。
雖然現在華夏的貨幣非常值錢,百來萬相當於以前的好幾個億。
但就算這樣,他也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身價才幾個億的人會被人這樣針對!
“能找到兇手嗎?”熊通苦澀道。
熊通這句話一說出來,張超心裡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卻沒有表現出來,仍舊用一副嚴肅的口吻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派出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對於你父親的死,我們只能說節哀,並且國家也會給你們家一個交代。”
“那就麻煩你們了。”熊通低沉的感謝了一句,然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號碼。
看到熊通這幅樣子,張超只能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比起真實的殘酷給人要好很多。
而且這件事過去後,熊通他們家也能更加一帆風順吧。
畢竟這件事情非要說責任,也怪不了程遠,程遠只是沒有坐在主位上罷了,要真擺明了找人攤責任,那些支持熊嚴坐在主位上的人都有這個責任!
“有消息了我們會通知你的,就先這樣吧。”張超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熊通,對手下幾人示意了一下,然後帶人離開了這裡。
當然,他也沒忘記在門口留人看守這裡,並且安排人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