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媽的,臭女人,你是在咒我妹妹?”袁徵勃然色變。
“嘴巴放乾淨點。”
林易也跟着變了臉色,罵他其實他無所謂,嘴炮產生不了實質性傷害。
但是對他的身邊的女人無禮,他可就不客氣了。
他往前一步,雙眼中迸出兩道寒光。
袁徵一愣,只覺得濃烈的殺氣撲面而來,不由得倒退兩步。
氣氛一下變得僵持,周遭的溫度陡然下降。
見狀,四個袁家的保鏢同時圍上來,手臂一晃,抓出一根橡膠棍。
而在這時,病房內走出一男一女,年紀估摸有五六十了,衣着華貴。
見到對峙的雙方,那男人皺起眉頭,呵斥道:“徵兒,怎麼回事?!”
“爸,媽,就是這傢伙,他就是姓林的那個組長,是他害妹妹受了傷!”袁徵怒聲道。
“是你?!”
聽聞此話,袁父和袁母臉色大變,袁母更是上前一步,指着林易的鼻子破口大罵:
“混蛋,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金海市我們袁家排得上前十!”
“你害菲菲受傷,幸虧她沒事,否則,今天要你償命!”
“不要臉的東西,還敢上門來撒野?”
袁母如同一隻準備生吞活剝人的母老虎,嘴上罵着,一雙眼中更是噴出火花,激動萬分。
看她這樣子,沒少這麼居高臨下地指責過別人。
王思琪緩緩眯着美眸,她可不是賢妻良母性格的女人,揶揄一笑:“也不問清楚事情的經過,你就開始指責我們林易?怎麼,袁家的命是命,別人的就不是?!也不知道是誰不要臉呢!”
“你……你又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袁母雙手叉腰,唾沫星子都差點飛出來了:“菲菲的千金之軀是你們能比的?金海市的賤命多了去了,十條命也比不上她的!”
“對!”袁徵趾高氣揚附和道。
袁父則是故作老沉的姿態,斜眼盯着林易:“不管事情的經過是怎麼樣的,我袁家不是你們普通人能比的……你們來探望菲菲是爲了什麼?假裝好意慰問,博得菲菲好感,然後攀上我們袁家?”
“我告訴你,不可能的。”
“你這什麼組長,我打一通電話,馬上讓你撤職。”
他摸出一部手機,又繼續道:
“現在給你們兩個人一個機會,跪下,道歉,滾蛋。”
林易一臉無奈,這黑網中異度世界中的人,還真跟真實世界沒兩樣。
有點錢有點勢力,就任意顛倒是非,然後覺得自己可以爲所欲爲了?
他的耐心已經全沒了,只是還沒說話,身後就有一道聲音傳來——
“袁叔叔的聲音還真大,整個住院部都聽到了呢……”
袁家三人頓時間一怔,就見到齊少出現在了眼前,手中還拎着果籃和鮮花。
金海集團的少董事,市區內一般的商業地產都是他家的,別人也許不會認識,他們這些自詡爲“上流社會”的人,怎麼會不認識?
當下,袁父一張冷臉換成笑臉,微微鞠躬:“是齊少啊,你這麼會來這裡……莫不是……”
“哎呀,肯定是來看菲菲的,沒想到齊少跟菲菲的關係這麼好!”
袁母急切說道,和袁徵都露出了諂媚笑臉。
一瞬間,就將剛纔的不快忘記,無視了林易跟王思琪。
面對三人熱切的目光,齊少卻是咧開嘴角,朝着袁徵走去。
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齊少的一隻胳膊擡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出一巴掌!
“啪!”
清脆聲響在走廊內迴盪,袁徵的腮幫上出現一個紅色五指印,被打得懵了。
“齊少,你這是?”袁母張大嘴巴。
“啪!”
齊少又是一巴掌飛去。
“你罵誰臭女人呢?還有你,說誰是賤命呢?”
一片死寂中,齊少搓揉着發紅的手,冷冷望着兩人,又看向袁父:“還有你,要誰下跪,道歉,然後滾出去呢?我給你們三秒鐘,跟林組長和王小姐道歉。”
“當然,你們要是不願意,我跟你們袁家的老頭打個電話好好說說。”
“一羣家族旁支的人而已,敢對着我的救命恩人這麼說話?”
一番話,對林易和王思琪倒是毫無感覺,但對於袁家人來說,宛如地震。
別說是一個袁家了,就算是十個袁家,都抵不上齊少家族的十分之一。
齊少這人平常看起來有些紈絝,但實際上,做事手法很是兇狠,得罪他的人,都沒好下場。
他們萬萬沒想到,林易竟然是齊少的救命恩人!
袁母和袁徵摸着滾燙的臉頰,求助似地望向袁父。
袁父卻是沒有怒意,反而在一秒間換上愧疚的神色:“齊少,對不起,我們馬上跟林組長他們道歉!”
“哦?現在就知道錯了,你們還開新聞發佈會嗎?”
“什麼發佈會?菲菲嚇壞了說的一堆話,怎麼能信?我們怎麼會玷污林組長的清白!”
袁父身體一顫,帶着另外兩人,朝着林易和王思琪深深鞠躬。
三人又怒不敢言,只希望博得一句原諒。
“算了,去看袁菲菲吧。”
林易擺擺手,即便齊少不出頭,收拾掉這些普通的炮灰配角,也只是一揮手的事。
“袁徵,你快去開門!”袁父喝道。
“是……是……”
袁徵臉色鐵青,走到病房門前,推開門望了一眼,就道:“菲菲還醒着,齊少你們請。”
齊少拎着禮品走進,林易兩人跟在後頭。
病房內已經擺滿了鮮花,散發着一股清香味。
但是在這花香中,夾雜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藥草味道。
這傢俬人醫院是西醫主導的,一看裡面各種精密的醫療器械就能知道。
林易馬上嗅出了不對勁。
他不動聲色,擡眼過去,視線落在正中的一張病牀上。
“哥,是誰呀?”
病牀上,臉色發白的袁菲菲將手機放下,朝着門口望來。
視線和林易對撞。
很快,袁菲菲就別過頭去,乾咳了一聲:“哦,是你們……”
“袁小姐,身體怎麼樣?”林易緩步走去,嘴角上帶着笑容。
“我身體很好,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謝謝關心。”袁菲菲仍舊不冷不淡。
看似真的只是受了輕傷住院,但只有林易能發現,她一雙白皙的手先是緊緊攥住牀頭,繼而才緩緩鬆開,再次轉過來時,笑臉如花。
只是這個笑臉,燦爛而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