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壯哥,你的手……”
屠若雪一見到大壯的模樣,嚇得俏臉煞白。
“趕緊給他包紮!”
“對,王姐姐,快拿繃帶!”
一羣學生紛紛喊道。
“離他遠點!”
岸上,林易卻臉色一沉。
只一瞬間,他就看出了大壯的一雙眼神變得混濁無比,閃出一絲詭異的光芒。
話音未落,大壯已是伸出一隻手,像鐵鉗一樣箍住屠若雪的手臂,疼得短髮女孩慘呼一聲。
“跟我走!”
冷喝一聲,大壯拽着屠若雪朝着另外一側的岸邊跑去。
“站住!”
離兩人最近的王思琪怒斥道,大步追去,幾把凌空飛起的小刀“嗖嗖嗖”射出!
大壯喉嚨處傳出一陣陰冷笑聲,將屠若雪往邊上一推,張開嘴巴,衝着王思琪如鵝頸般細嫩的脖子咬去!
速度極快,飛刀擦着他的肩膀飛去,劃出一道道血口子,他卻如同不知道疼痛一般,雙眼泛着冷光。
完了!
一羣呆若木雞的學生,都捂住了嘴巴。
“找死!”
突然,一聲暴喝鑽進每個人的耳朵中,聲音如雷鳴,每個人都被震得心臟狠狠一縮!
往前撲的大壯也是大叫一聲,耳朵中粘稠的血液流下。
他露出的牙齒距離王思琪不到十公分,臉上獰笑瞬間凝固。
一道身影騰躍而起,高高落下,閃着寒光的砍刀猛地剁下!
表情冷冽的林易,眼神中沒有半絲憐憫。
不論大壯是怎麼變成了這個模樣,但只要試圖傷害王思琪,下場都只能是死!
“林易,別下殺手!”
驚愕之中,王思琪嬌聲喊道。
眼見砍刀快劈到大壯的頭顱下,林易稍微遲疑,刀刃偏開,左手攥成一個拳頭砸出!
“砰!”
“嘩啦——”
大壯魁梧的身軀倒飛出去,嘴裡悶哼一聲。
衆人都看到他的口中噴出了一隻黑色的小蟲子,嗡鳴一聲,便飛向了霧氣之中。
緊接着,大壯落入水中,嘴裡一下灌進潭水,臉色憋得漲紅。
“蠱毒,這是蠱毒啊!”
郭教授臉色驟變:“快把他扶起來,蠱蟲被林先生給拍出去了!”
幾個學生硬着頭皮,但還是上前把大壯扶起。
“咳……”大壯乾咳幾聲,眼神變得迷茫起來:“我,我這是怎麼了?”
“你中了蠱毒,據說這現代社會,還有不少邪門歪道,專門培育一些妖蟲,鑽入人體後,可以迷惑心智。”
“甚至讓人聽從下蠱之人的命令!”
“你剛纔可是差點把若雪給綁走了……”
身爲金海大學的教授,郭教授雖然沒有半點武力,但卻對這些知識很是瞭解,急促說道。
下蠱?
林易眉頭擡了擡,望向周邊的霧氣,終於按捺不住了。
“是誰在這裡裝神弄鬼的?”
“妖狼被我殺了,蠱蟲也被我驅逐了,是時候出來了吧?”
他冷冷喝道。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都臉色微變,面露詫異。
難道,妖狼羣是被下了指令來攻擊他們的?
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這種能耐?
衆人強忍驚愕,跟着林易回到岸上,而在這時,就聽到了腳步聲。
“轟……”
聲音很響,如同一頭大象正朝着他們走來。
瞬間,所有的目光都朝着聲源方向望去。
詭異的霧氣中,終於顯現出了一道人影。
但那人影,卻是騎坐在一樣東西上。
等到人影傳出霧氣的時候,場面一片死寂,甚至聽得到心臟的跳動聲。
出現的,是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他騎坐在身軀如駿馬,但腦袋像駱駝,頭頂出還長着一根鋒利尖角的妖獸背上。
這隻妖獸全身覆蓋着褐色的長毛,一張嘴巴如同獅口,正不斷哈着氣,唾液流淌而下。
與此同時,氣溫降到了零點,一股濃烈的惡臭飄散在空中。
此外,男人的肩膀還站着一隻全身白色羽毛的鳥類,居然是隻白色的三眼烏鴉!
“怎麼,怎麼會有人能騎在妖獸身上?”
見狀,屠若雪、白小雅等一羣女生,身軀壓抑不住地顫慄。
男生也同樣是臉色難看,除了張凌凡緊咬着牙,勉強站直身子。
“這是——‘犼’……妖獸圖譜上有記載,這妖獸其實是不死之身,如同殭屍……”
“也有另外一個稱號,爲‘夜叉’……”
“此妖獸天生嗜血如命,所到之處生靈滅盡,滴血不流……”
郭教授幾乎要暈死過去,聲音哆哆嗦嗦的。
騎在犼上的男人擡起頭,他的臉上覆蓋着一張散發着幽幽藍光的鬼臉面具,聲音冰冷道:“咦?倒是有人認得我的坐騎,不錯。”
“不過,我的坐騎已經吃飽了,倒是我的妖狼羣……”
男人說着話,面具上的雙眼變得森冷:“你們好大的膽子,我養得妖狼羣,都被砍死了?”
沒人迴應他的話,除了探險隊的人,學校的人都快昏倒了。
這個騎着犼的男人如同地獄來的騎士一般,竟能駕馭妖獸,是他們完全想象不到的存在。
而且與妖獸爲伍,也可以知道這個男人絕非善類。
沉默片刻,一個女生突然哭了起來,一隻手指着林易,用哭腔道:
“我,我們……不是我們殺了你的妖狼羣,是他,這個姓林的殺的,你放過我們……”
“對,對,我們只是躲進水裡了,我們連刀都不敢拿,怎麼敢殺你的,你的寵物……”
另外一個男生附和道。
王思琪和馮興安都是愣住,有點鄙夷地看向兩人。
要不是林易,大家現在都成了荒原上的冰冷屍體了,還能在這說話?!
“陳玉、小光,你們不要亂說話!大家都別怕,不要自亂陣腳!”
張凌凡深呼一口氣,作爲學長,他知道不能再做縮頭烏龜了。
於是咬着嘴脣上前一步,冷聲喝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帶妖獸攻擊我們?”
“我是妖獸調查局大隊長張平安的兒子,這裡還有局長的女兒屠若雪,你要是敢傷害我們半分……”
話還沒說完,男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的那骯髒的袖口上泛着油光,冷冷一笑:
“大隊長算什麼東西?還不夠我的坐騎塞牙縫的……果然是年輕,不知天高地厚。”
“你的老師,看來沒告訴你們,我的犼可不是什麼高等妖獸。”
“這是十大凶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