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完全變異了強細胞,溶合了“單元”,那麼就意味着自己已經沒有了危險,所以小葉決定從調製巢內出來。
可是當他剛一動這個念頭,這個調製巢竟突然爆裂,赤身的小葉就從裡面跳了出來。
怎麼回事?小葉不明白,自己沒幹什麼啊?
調製巢內的**流了一地,肉制的外殼碎片到處都是。
難道是自己的力量增強了?小葉輕輕的揮手,向另外一個調製巢打去,只見那個調製巢竟也突然爆裂,不僅如此,連帶它附近的幾個調製巢也扯斷了上下兩端與生體兵艦相連的肉藤,向後飛去。
太變態了吧。
小葉清楚的記得,在自己剛發現這調製巢的時候曾試過它的堅韌度,那個時候小葉確信以自己的力量絕對能夠破壞掉它,卻絕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現在這個樣子看來,自己的力量至少要增強了幾十倍以上!!
小葉鑽出水面,躍上岸來,回望了一眼安格爾湖,依舊是碧波萬頃,秀色無限。小葉卻無心欣賞,感覺嘴裡一陣發苦。力量增強了是好事,可是“單元”卻沒有了。“單元”沒有了意味着強細胞沒有了,強細胞沒有了意味着利用生體兵艦製造新人類的計劃泡湯了。
所以小葉只好苦笑,有得有失,真不知是福是禍。
沒有了強細胞,作爲母體的生體兵艦就再也不能製造新人類,而且在自己溶合“單元”時強大的共鳴作用下,生體兵艦好像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場能大大降低。就暫時讓它留在那裡好了。
小葉體驗了一下自己的生物場,儘管他已經有感覺,果然場能極大增強。小葉確信自己現在已經可以進行任何形式的變異。
湖邊碧草悽悽,小葉伸手取了一株下來,剝離了附着在根系上的土壤,用一根手指託着,平舉在眼前。
這是一株小葉根本叫不上名字來的小草,比起它的莖葉,它的根系足足有莖葉的兩倍長,而且更加龐雜。最細的根鬚幾乎已經肉眼難辨,小葉很確定它的根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且現在這株草乾淨得可能連一個細菌都沒有,對自己的這個手段,小葉非常滿意。
然後小葉決定對它進行變異。
只見這株草馬上有了變化,彷彿突然間活了起來,如一個剛睡醒的人伸了伸懶腰。那草的葉子經過了最初的幾下搖擺,突然從頂端發出新芽,長出的新芽迅速變大,在那變大的新芽中又長出了新芽,而且長出了不止一個新芽,如此周而復始,不一會兒便枝繁葉茂,很快便將小葉全身包圍其中。如同穿上了一件綠色的草制鎧甲。
小葉知道,這件鎧甲雖然不是真的,但其堅硬程度恐怕不輸於任何一件真正的鎧甲。
這草制鎧甲繼續生長,形狀越來越漂亮,在背後還生出了兩對如蝴蝶般的翅膀。遠遠看去,小葉宛如一個被植物覆蓋的精靈。
小葉扇了扇身後的那對植物翅膀,身體隨着翅膀的扇動離地而起,還不錯,小葉滿意的點了點頭,暫時忘記了令人不快的事情。
他現在的探索能力足足有數百公里,控制能力也達到了幾十公里,擁有如此強大的變異能力,說不得,只能*他人工變異一批超級人類戰士了,沒想到最終還是回到了這條路上。
小葉嘆了口氣,扇動那兩對草翅,迅速的向新月城飛去。這個樣子飛行,雖然速度不一定更快,但絕對更省力。一年多以來,小葉已經能夠憑自己的力量一躍數千米,幾乎和飛差不多,而且能在空中做短暫停留。現在就更不用說了。而用這兩對草翅,小葉便可以毫不費力的做空中懸停,用這草翅所需要的力量比單純憑藉自己生物場至少要省力九成九以上。能省力的時候,小葉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費力的。
薩瑟蘭坐在他的書房裡,這裡很安靜。
薩瑟蘭思考問題的時候喜歡安靜,他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書房是他思考問題、進行決策的地方,他一直認爲書房是他私人空間,絕不允許有人擅自進入他的書房。所以,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走進這個地方。
他的椅子很大很柔軟,可以讓他半躺在裡面,這樣會讓他感到很舒服。他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是喜歡讓自己的身體更舒服一些,因爲他認爲只有這樣才能讓大腦更賣力的工作。身體不舒服,大腦難免就會分出一部分精力來考慮身體。所以如果他需要全力思考一件事情的時候,他一定會擺出一種最省力、最舒服的姿勢,這點和小葉倒是有點像。
這一段時間形勢越來越不容樂觀,魔人的數量有了很大的提高,相信已經快到了臨界點。新月城的建設雖然很快,但是仍然不足以應付即將到來的危機;小葉尋找的東西還沒有下落。而米切爾等一批人對他的命令越來越表現出不服從,本來還是陽奉陰違,表面上還是留一些面子的,但近一個時期,這些人竟然開始當面頂撞起來。
是不是這些人已經發現了什麼?
如果是那樣,他們不應該在一年多的時間裡毫無作爲。
難道……
薩瑟蘭突然想起一個更加可怕的問題,難道他們根本不是無所作爲,而是他們根本就是有意讓我這麼做的?
突然,薩瑟蘭心中一動,一絲警兆閃過,他不由皺了皺眉頭。
通常只有來了強敵之後,薩瑟蘭纔會有這種感覺。他的警兆很靈,已經不至一次的救過他的命。
但這裡是他的書房,是整個王府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他的命令,不要說人,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敵人?
但偏偏他就是有了這麼一絲警兆。
薩瑟蘭的反應很快,本來他還是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保持着一種最舒服、最省力的姿式,全身放鬆。
但是放鬆不等於懈怠,不等於沒有防備。
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全力戒備。
沒有任何變化,和剛纔一樣,好像什麼都沒變。
但薩瑟蘭絕對不認爲是自己太多心。
雖然他已經不再年輕,但他的精力和反應卻比年輕時毫不遜色,他相信自己身體的每個器官都正處於最活躍的時期,所以他絕對相信自己的感覺。
還是不一樣了。
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安靜。
安靜不就是他所要麼?
不錯,但卻太安靜了。安靜是必須的,過於安靜就不正常了。
薩瑟蘭的書房沒有人可以打擾,但不意味着他的相府裡就沒有人。薩瑟蘭確信自己聽力很好,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百米外人的呼吸聲,但現在卻是死一般的安靜,不,是寂靜,死寂,甚至連蟲鳴都沒有。薩瑟蘭唯一能聽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這太不正常了。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薩瑟蘭很快鎮靜下來,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任何的激動和恐慌都無濟於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他是久經戰陣的統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鎮靜對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統帥的作用。
他知道這也許是他有生以來所經歷的最大的危機,最可怕的是這危機竟然來的毫無徵兆。
沒有動靜,只是死一般的寂靜。薩瑟蘭坐了下來,既然敵人是已經來了,那麼一定會找到這裡,而這裡,最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面對一個無比強大的對手,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總是會佔一點便宜的。
現在他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琳迪和雪莉。這兩個女孩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另一個也是實力平平,面對一個連自己都未必能搞定的對手,她們怎麼樣了?
他知道自己這相府裡是有重重警戒的,他更知道那些衛士在遇到真正強大的對手的時候,和木偶沒什麼兩樣。
但他不願想、不敢想,也不能想,他必須集中全部精力,保證能應付眼前的危機,然後才能考慮其他,若是連自己都保不住,想其他的一切都是空想。只有活下去,一切纔有可能。
他仍舊擺出了他最舒服的姿式,安心的等待,他只能等待。
來了!
敵人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儘管這個強大的對手極力的隱藏自己的蹤跡,薩瑟蘭還是發現了他。
速度很快,瞬即便到了書房之外。
薩瑟蘭還是沒有動。
敵不動,我先動是兵家大忌,薩瑟蘭很清楚這一點。他不但沒有動,甚至連心跳都沒有更快一下。一個優秀統帥所應有一切素質,他都有。
窗外的人卻好像不願再等下去,也好像對自己的實力很信心。然後薩瑟蘭就聽到了一陣怪笑,聲音很難聽,就如同用陶瓷在刮玻璃。
可是笑得再難聽,也是殺不了人的。笑完了,屋裡還是沒有動靜,就好像這屋裡根本沒人。
既然笑完了,人家沒反應,所以接下來只好說話,沒有觀衆的戲總是不太好唱的。
“老朋友來了,將軍不打算出來迎接一下嗎?”
笑的像鬼哭,但這句話卻還像人話。
這句話也沒什麼殺傷力,薩瑟蘭卻又皺了一下眉頭。不是因爲這句話本身,而是因爲說這句話的聲音。
很熟……
是魯斯!竟然是魯斯的聲音!
不對,這氣息分明不是魯斯的,如果是他,薩瑟蘭早就應該覺察到了。魯斯的氣息,薩瑟蘭非常熟悉,而這個氣息,卻陌生的很。
還是沒有動靜。這疑似魯斯的人終於失去了耐心。
然後,是一聲巨響,隔在他和薩瑟蘭之間的牆變成了一堆瓦礫。效率比城建系統搞拆遷高多了。
然後薩瑟蘭就看到了這位未經許可就善自拆自己房子的開發商。
真的是魯斯!
薩瑟蘭的面色變了變,旋即恢復了正常。
但心裡卻不平靜。印象中,自己發動那場政變的一年以來,魯斯一直都很乖很聽話的,乖到薩瑟蘭幾乎都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怎麼這會兒變得很兇很暴力了?
而且面前這個魯斯所散發的氣息,和他熟悉的那個魯斯完全不同,這還是魯斯嗎?
薩瑟蘭想不明白。
魯斯顯然不打算讓他繼續想下去,“將軍莫非不認得老朋友了?”
薩瑟蘭笑了,笑得很開心,“國師真是說笑了,不知國師此來何事?爲何不先通知一聲,也好除道相迎啊?”
魯斯也笑了,笑得很得意,“首相真是妙人,都到了現在,還有心思說笑。”
薩瑟蘭問道:“現在?現在爲何不能說笑?”
魯斯陰陰一笑,“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魯斯突然變了。
他的臉變得不再像臉,至少不再像人的臉,口鼻向前突出,牙齒至少長了三倍,多了三倍,眼睛發出了慘綠色的光芒,而舌頭更是像極了毒蛇的信子,前端發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他的胳膊比以前長了至少兩倍,粗了至少五倍,尤其是前臂,根本就像是兩個鼓鼓囊囊的肉球,手也不能叫手,只能叫爪,而且是兩隻毫無血肉的爪。
他的身體也高出了數倍,本來比薩瑟蘭要矮上一個頭的他,現在變得薩瑟蘭反而到不了他的腰部。整個身體長滿了茸毛,幾條細長的肉筋自背後生出,肉筋的末端長着如同樹葉般的肉片,如蛇般不停扭動。
饒是薩瑟蘭見多識廣,見到這副尊容,卻也駭了一跳。
“難道你成了魔兵?”薩瑟蘭失聲叫道。
“正確的說,是超級魔兵!”魯斯陰笑連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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