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又是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
鳩山惠子二十三歲,男孩二十二歲,小烏丸也到了十九歲。
這一年來,他們三人在東京的生活依然如以往那般平靜。
雖然是那麼說,但其實也有一些些的小變化。
首先是已經大三的木頭人,雖然已經是大學三年級了,但木頭人會來學校上課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除了依舊活躍在各個案發現場,以此積攢經驗和威望之外,木頭人也更多地被鳩山老爺子安排着,去參加東京那幾個政治家族之間的各種聚會,整天跑得見不到人影。
另外就是,木頭人和惠子姐姐依然是訂婚狀態,這讓小烏丸很無語,甚至不止一次地私下裡問過這兩人,你們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結婚啊?
結果木頭人不急,惠子姐姐也不急,鳩山老爺子似乎也不急,搞得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她在急一樣……
嘖!
烏丸撇嘴。
還有就是惠子姐姐,她的身體比起一年前又更差了。
小烏丸都還記得清楚,在五年多快六年前,她第一次來日本遇見惠子姐姐的時候,惠子姐姐都還能徒步跑上幾百米,從鳩山家一口氣跑到白河家。
而在快三年前她第二次回來日本的時候,惠子姐姐也是能走能動,上課時也從不缺勤。
但從一年多前開始,惠子姐姐就逐漸的開始在大學裡缺勤,偶爾還會去醫院住院,接受各種檢查。
這種情況,在這一年以來,一直都在不斷增多。
雖然惠子姐姐每次都告訴她,這只是“階段性”的情況,讓她不用多想。
但是小烏丸真的很擔心,這種“階段性”的情況,究竟還要持續多久……
先不說這個了,除了這些不算大的變化之外,東京最近還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對。
應該說是對其他人不重要,但對他們三人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小烏丸……要準備讀大學了。
馬上就要高三畢業的小烏丸,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而前提是她得先決定好自己究竟要選哪一所大學。
小烏丸最近正在爲這件事苦惱。
本來吧,她是不需要想這種事的。
畢竟三年前烏丸蓮耶帶她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明確地表示過,等她三年高中畢業後,就會直接被安排進木頭人和惠子姐姐所在的,那所由東京各個家族共同出資創建的特殊大學。
小烏丸原本對此也沒有異議,甚至不如說還很樂意,畢竟木頭人和惠子姐姐都在那裡,到時候他們三人都在一所學校裡,還更方便天天見面。
但問題是,三年的時間過去了,小烏丸現在有了新的想法……
鳩山家,鳩山惠子的臥室裡。
“啊……原來小烏丸你以後是想走影星這條路嗎?”
鳩山惠子在聽完小烏丸的描述後,放下了手中的畫板,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沒錯!我以後想去好萊塢!做國際巨星!最紅的那種!”
今天東京的氣溫有些低,小烏丸又似乎比較怕冷,從進屋開始到現在,她就一直抱着鳩山惠子房間裡的那個小火爐不鬆手。
“爲什麼會突然有這個想法?”鳩山惠子好奇地問道。
小烏丸想做演員的這件事,她似乎也是頭一次聽到。
“可能是和之前跟我一起去調查過的那個案子有關吧。”一旁的男孩適時地開口回道。
今天男孩也是少有的休息時間,他坐在一旁,在看小說。男孩口中的這個案子,指的是在上個月的時候,於東京發生的一起某個歌手團體之間的謀殺案。
這個歌手團體平時主要是在日本搞巡迴演唱會,但有時候也會受邀去參加各種綜藝節目,以及影視拍攝等等,算是多線發展的藝人。
上個月的時候,這個團體的巡迴演唱會地點正好是在東京,小烏丸在看了宣傳海報之後,對此相當有興趣,於是就跑過去看了。
順帶一提,當時小烏丸還特意邀請了男孩和鳩山惠子一起過去。
但當時鳩山惠子正好要去接受檢查,而男孩又臨時去處理了一起突發案件,因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後就只會是她一個人去了。
然後,就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在那場演唱會即將結束的時候,這個團體中的一位歌手在即將離場的時候,突然直挺挺地朝舞臺下倒了下去,當場死亡。
然後,小烏丸立刻報了警。
再然後,剛好把另外那邊的案件處理完的男孩就立刻趕到了現場。
於是,兩人就用這種方式,一起來參加了這次演唱會……
那並不是一起太過複雜的案子,男孩只是經過了簡單的調查,就順利從現場逮出了兇手。
兇手是這個歌手團體中另一位成員的死忠粉,因爲這位成員在團內一直受到了遇害的那名成員的各種抹黑和打壓,兇手才抱着解救自己偶像的想法,偷偷混入現場的工作人員中,給死者的飲用水中下毒,將其毒殺。
從殺人手法的複雜程度來說,這次案件的難度完全不值一提,男孩趕到現場後,直接光速破案。
可重點是,男孩在調查詢問的過程中,無意間揭露出了這個團體中隱藏得很深的一些齷齪。
像是團員之間明裡暗裡的鬥爭和霸凌,各種擺不上臺面的潛規則和皮肉交易,甚至還有各種剽竊和惡性的熱點營銷等等……
可以說,這一個小小的歌手團體,就將影視圈內部的各種齷齪都生動形象地展示了一遍。 Wшw ¸т tκa n ¸¢ o
給當時和男孩一起調查詢問的小烏丸來了一點小小的心靈震撼。
男孩本以爲,自那之後小烏丸應該會遠離影視圈的這些人或事纔對。
沒成想,她不但沒有,竟然還想着加入其中?
男孩不懂,但有點震撼。
“沒錯!我就是去看了那場演唱會之後!才決定要去做大明星的!”
小烏丸抱着火爐,重重地點了下她高昂的頭。
“欸……”男孩瞥了她一眼,頗爲驚訝,“看來我以後要特意爲你準備一副手銬了。”
“哈?爲什麼?”
“萬一哪天伱犯法了,還能方便用上,記住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小烏丸你這幾年跟我一起辦過這麼多案子,我的能力你也清楚,到時可千萬別想着負隅頑抗啊……”
男孩說這番話的時候是笑着的,很明顯,他是在和小烏丸開玩笑。
這一年多以來,男孩的表情生動了不少,偶爾也會和周圍的人開這些玩笑了。
不對,不應該只說是這一年多,因爲無論是鳩山惠子還是小烏丸,她們這幾年來都在有意無意地影響着男孩的行爲,促使他緩慢地發生着這種改變,只是最近才終於到了引發質變的那個時刻。
平心而論,對於不像是木頭的男孩,小烏丸是高興見到的。
但對於男孩的這番話,她表示我很生氣。
“你在說什麼鬼話呢?!”
小烏丸咆哮着,衝上前一拳打向男孩腰側的位置。
“我怎麼可能會變成他們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