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6日中午,服部平次從牀上坐了起來,外面的陽光已經投過了窗簾,投下了絲絲縷縷的光線,可以想見今日的好天氣。
服部平次隨意的套了件背心,下身一條白色的平角褲便爬下了牀,‘刷啦’一聲拉開了窗簾,他所處的位置是酒店的低20層,在曼哈頓這樣的樓層並不算上高自然也算不得矮,比之於赤井秀一家的陽臺可以望見更多的曼哈頓景緻。
街道上已經沒有了昨日暴雨留下的水漬,行路匆匆的人們依舊忙碌。服部平次在窗口站了許久,直到聽到肚子‘咕嚕’一聲,這才轉身進了衛生間。
洗漱完畢,服部平次拿上手機便準備去樓下吃午餐,卻在此時他手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按下按鈕,是赤井秀一的短信。
“到了,來我這裡。”僅僅的六個字,卻表達了多層的意思。
是赤井秀一對於少年這次行動的認可。
是赤井秀一對於少年的關心。
自然也是赤井秀一對於少年能力的不信任。
服部平次的口中發出了‘切’的一聲,隨後將手機放進了口袋中,而他或許自己也沒有發現那臉上依然揚起的笑容。
無疑不論如何能夠得到男人的認可這一點還是令他有着優越感的。
而另一邊坐在家中沙發上的赤井秀一卻不曾這麼想,並不是認可而是無奈,少年的任性與驕傲在黃金海岸的時候他已經見識到了,既然是不可能勸服的,那麼讓少年待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起碼可以讓他看到少年是否安全。僅此而已。
夏天的夜晚總是來得很慢,在6點的時候,天色只是微微的泛起了橘黃色,太陽西斜,卻還剩下大半在散發着熱量。
因爲昨晚下過雨,今天的天氣已經不算太熱了,走在大街上的服部平次卻還是感覺到了那種從腳下蒸騰起的熱量。鼻腔中都是火熱的,這不應該是他的感受,他知道這是腦震盪還沒康復的後遺症,不過他也不是弱不禁風的工藤新一……
6:30,朱庇特碼頭上沒有任何的人煙,原本遊走的FBI警員們已經都退守在了不遠處的一號倉庫。一號倉庫比之於二、三號要殘破的多,這也就要求FBI警員們更加的屏息凝神。
“秀一,你覺得他們真的會來嗎?”朱蒂張嘴開開合合的問道但是並沒有發出聲音。
因爲兩人的距離足夠近,赤井秀一也可以看個清楚,他搖了搖頭。事實上他並不確定,但是此刻除了守株待兔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這至少是徵得上級批准的。
朱蒂原還想問爲什麼,即使知道赤井秀一有着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但是此刻並不是只有她一人跟着赤井秀一,作爲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她帶領着不下20人的FBI精英,而顯然此刻大家的心中都存在着疑惑。
但,待得朱蒂還想詢問的時候,卻見赤井秀一似乎在發呆,從一號倉庫的一個破洞往外看,卻不知道在看什麼。而後便見赤井秀一掏出了手機,迅速的輸入着,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這樣的赤井秀一無疑是不多見的。
服部平次剛到達朱比特碼頭的時候便收到了赤井秀一的短信,他垂眼掃視不到一秒,便闔上了手機,而後將手放進了口袋裡。
“一號倉庫……”服部平次在口中喃喃着,而後扯了扯嘴角,他怎麼可能笨到真的待在男人的身邊?那與沒來或許就沒有差別了,必然是收到管制,畏首畏尾。
他在昨天就已經找到了極好的藏身之處了,碼頭的右側,那一對隨意堆砌的集裝箱,其中最底下的一個集裝箱背光的一面,猶豫常年累月的腐蝕形成了一個約有一米高,半米寬的不規則洞窟。
服部平次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而後鑽進了那個窟窿。集裝箱內的空間絕對是足夠大的,只是對於FBI而言,這僅僅只有一個洞口的半封閉箱子,無疑是有利也有弊,在突襲時無疑是絕對不能選擇的,避免出現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情況。
那廢棄的集裝箱內,因爲本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又加上前一晚上的雨水,散發着一種由熱量蒸騰的水腥味,偶爾可以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應當是老鼠。
服部平次坦然的站在暗處,而後關掉了手上的手電筒,從褲兜裡道出了手機,便敲了幾個字。
“我有我自己待的地方,不會妨礙你。”後面半句話是服部平次想了片刻打上去的,帶着些許的惡意。
但短信發出去之後,服部平次卻又覺得,那感覺更像是小孩子得不到糖的無理取鬧。有些憤憤的再次將手機塞回了褲兜裡。
6:45,碼頭上一片平靜,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服部平次伸手不斷的給自己扇風,在這半密封的容器中的害處便是,完全的不透風,原本便窒悶的夏天更是在出了一身汗後黏膩的難受。
準時7:00,服部平次終於聽到了動靜,似乎是數輛車剎車的聲音,也有類似快艇或者遊艇的聲音。
腳步聲在空曠的碼頭上尤爲的明顯,依照那腳步聲的雜亂程度,應該是有數十人的樣子。
而此刻在碼頭上,三輛黑色的黑色的福特野馬,大氣的車型也彰顯了車主的身份。
便見首輛和尾輛車上的的人先行下車,像是在談車四周的環境,之後纔是中間的那輛車。
穿着黑色皮鞋的腳首先跨了出來,隨後是一條黑色的休閒褲,加上上身白色的休閒襯衫。一頭金色的短髮即使在暗下來的天色中也已然顯然。男人極高,寬厚的肩背,修長的腿,走下車的模樣或許說是超模會有更多人相信。
而另一邊,這一側是服部平次可以看到的,他微微的探頭,便見海上一艘快艇伴着馬達的聲響疾馳而來,迅速停下時劃出來的水,甚至濺在了服部平次的鞋上。
而那快艇之後還有一艘頗大的遊艇,速度不算快,就好似在等待着額類似於萬衆矚目的時刻一般,一種自戀的彰顯自己的身份的表現。
終於在慢悠悠的遊艇靠岸之後,快艇上的人已經開始在碼頭上四處的查看了。服部平次心道,好在他這個地方算隱蔽,因爲前面還有一個頗大的集裝箱遮擋着,狹小而潮溼的空間讓那些保鏢卻步了。
“怎麼?克勞斯先生不相信我的爲人?”一個聲音響起,很醇厚而文雅,即使戴着上位者的積威,但是無疑給人謙和的感覺。
服部平次並沒有看到男人的長相此刻聽到了聲音不禁有些詫異。
“哈哈,怎麼會,怎麼會?我只是怕浮德多你資歷淺,若是有個不查,傷了疼了,我不好向亞當斯老先生交代。”因爲是正面迎來的,對於此刻說話的男人服部平次看的清楚,便是一個財大氣粗的中年男子,腆着一個啤酒肚,說話的時候可以看到被雪茄燻黑的牙,一臉僞善的笑意,令得服部平次微微蹙了蹙眉。
“也對,那麼克勞斯先生輕便。”被稱爲浮德多的男子再次溫和的說道。
顯然很滿意對方的謙恭,那名爲克勞斯的中年男子勾起了笑容,隨後擺了擺手。幾個保鏢便停下動作。
“看來克勞斯先生是檢查好了,那麼請吧。”浮德多微微讓來讓身邊的位置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一廂的克勞斯卻搖了搖頭,“也不是什麼大買賣,我看就在這裡吧!我想錢你也已經帶來了吧!我只要打一個電話確定拿到了錢,公害那邊自然會放貨。”克勞斯在手下的幫忙下點燃了一隻雪茄,掉在了手裡,出示了手中的手機道。
服部平次看着中年男子,心道,看來也不是完全的腦滿腸肥。
以現在的形式進倉庫無疑是對着中年男子不利的,即使他帶着二十多個保鏢,但是一旦進了倉庫,想要離開便不是那麼容易了,更何況此刻的他也並不確定倉庫中是否有實現佈下的埋伏。
按照常理在交易之前雙方都會有人來交易地點探查,無疑是被FBI攪了局的緣故。
“也好。”另一邊的浮德多爽快的應道,而後點頭示意數下去下了後備箱中的箱子。
克勞斯在周圍四下打量着,隨後又笑着道,“真不愧是亞當斯家族,我前幾日可是接到線報說這碼頭有FBI的人,已經做好了變換地點的準備,不過現在看來有亞當斯家族的臉面在,我也是白操心而已啊!哈哈哈……”
服部平次撇了撇嘴,心道,赤井秀一,什麼時候開始行動?卻又恍然發現此刻的他受傷沒有任何的武器,而對方雖然沒有明着放着,卻是明明白白的可以看出都是真槍實彈的……心中不禁有些憋悶,他似乎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