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風間砂紀也不例外,她的私心無非就是想要把工藤新一佔爲己有,哪怕曾經想要忘掉,但心裡的那點想法始終還是像種子一樣,深埋在了心底不曾消失過。而毛利蘭拉開病房門離開的聲音,反倒成爲了她私慾發芽的導火索。
風間砂紀因爲那席捲全身的疼痛暈厥過去,不過在醫生替她檢查翻弄她的身體時,她就恢復了一點意識,雖然還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不過她能清楚地聽着周圍的每一點動靜。
毛利蘭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厭惡得想要在第一時間甩開,但是她不會那麼做,依然閉着眼睛假裝沒有甦醒,然後光明正大地偷聽着那對青梅竹馬間的談話。
一貫敏銳的工藤新一在這種情形下也不會注意到她在裝暈,而正是他的沉默對上毛利蘭一連串的質問,激化了毛利蘭一直以來隱忍在心中的委屈。
毛利蘭衝出病房的時候,風間砂紀的心裡還是劃過一絲害怕的,她害怕那個心裡永遠只有毛利蘭的少年會拋下她追出去。直到她感覺到牀沿的地方因爲有人坐下而下陷了一些,以及她聽見了那個人熟悉的呼吸聲,她纔鬆下一口氣。
工藤新一坐在病牀邊沿上,一直凝重的表情就沒有舒展過,此刻他的心情更加煩亂。他不明白自家那個溫婉的青梅爲何會突然爆發似的朝自己生氣,雖然他對她一直都是心懷愧疚的,但在他看來,再長的等待也比把她捲進深不可測的危機之中要好。
看着病牀之上風間砂紀毫無血色的面容,他的心緒又全都揪在了一起。風間砂紀眉心那點凸起的傷疤勾起了他不少回憶。
那個時候的風間砂紀代替了他最爲重視的毛利蘭獨自去面對危險,在和gin對峙時被對方射中了那幾乎可以爆頭的一槍,但彷彿又是神明的眷顧般,她並沒有死,就像在又一次給他保護她的機會一樣。
工藤新一現在回想起來,已然抱着不同往昔的心情,果然,他欠她的實在太多了。
憑他一人之力要保護所有的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即便是毛利蘭對他的誤會也好,因爲那樣毛利蘭就不會陷入危險,那樣,他也就可以專心致志地保護此刻最需要保護的人。
風間砂紀聽着工藤新一頻頻不斷的嘆息聲也有些許惆悵,對於毛利蘭的轉身離開她似乎還有些欣喜,說她不顧工藤新一的心情?呵,她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好角色,現在毛利蘭走了,工藤新一難得地選擇了留下,她想要完全把他佔爲己有,完全地……
費力地動了動手指,工藤新一似乎是察覺到了,他望着她眼神亮了亮,然後輕柔地喚道:“風間?”
風間砂紀睜開眼睛,漂亮的細眉痛苦地皺起,這樣的神情絕不是爲了再一次博取對方的同情或者是刺激對方的內疚而裝出來的,她確實很難受,雖然身體不會有之前那般生不如死的灼燒感,但痠痛和乏力還是讓她連移動身體也很困難。
“我去喊醫生。”
見到風間砂紀甦醒,工藤新一準備站起,卻被前者抓住了手指。他轉過頭,風間砂紀衝她吃力地搖了搖頭,張口,卻沒說一句話。
風間砂紀覺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發乾的嘴脣不停地囁嚅着,努力了好久,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想來可能是之前喊壞了嗓子,她也就放棄了說話。
工藤新一扶着她坐起,又在她的身後墊上枕頭讓她靠得舒服一些。去倒了杯溫水後,再次坐在牀沿,然後把杯子塞進她的手中。
風間砂紀接過水杯,綿軟無力的雙手讓她覺得捧起來都有些吃力,雖然水溫並不是很高,但相較於她冰涼的手,那確實顯得燙手。眼前的事物還在晃,她擡手揉着太陽穴,可卻絲毫沒有緩解一陣又一陣的眩暈,她只覺得天旋地轉,連穩住身體都變得越發吃力。
“風間!”
她聽到工藤新一喊了自己一聲,纔想擡頭看他,強烈的眩暈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然後就那樣往牀下歪去。
從病牀上摔倒地上,風間砂紀卻沒有感到冰涼堅硬的地面的撞擊,手裡的那杯水也打翻了,杯子從手中甩了出去,滾到了牀底,而杯中的那些溫水,盡數地灑在了此刻在她身|下吃痛呻|吟的工藤新一的臉上。
“咳……咳咳……”
大概是水從鼻腔裡流進,工藤新一嗆得猛地咳了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着。趴在上面的風間砂紀清楚地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動,本就暈乎乎的腦袋此刻更是覺得像要裂開了一般疼痛。
風間砂紀覺得自己雙手發軟,完全沒有體力撐起自己的身體,於是,就乾脆不動了,就像現在這般讓自己的身體貼在工藤新一的寬闊的胸膛之上。
水珠順着工藤新一的脖頸,流進他被拉破的衣領之中,白色的襯衫因爲溼潤貼緊了他精瘦的前胸而顯得有些透明。溼潤的觸感順着他的襯衫蔓延開,一直浸透到風間砂紀貼着他的側臉上。
風間砂紀側過頭,乾燥的薄脣擦過工藤新一胸口裸|露在外的皮膚,胸膛上的溫水順着風間砂紀的脣線,滋潤着她幹得快要脫水的脣瓣。
太久沒有喝水,正是脣乾舌燥的時候,這一點點的溼潤對風間砂紀來說卻如同甘露一般,在口脣間抿出了清甜的味道。她沒有注意到身|下的人身體明顯一僵,自顧自地繼續用自己的嘴脣汲取着那層薄薄的溼意。
“風間,你……”
胸口傳來一陣一陣的酥麻讓工藤新一頓生出一種微妙的感覺,他開口喚了一聲,可胸前的少女竟還得寸進尺地伸出舌頭開始更加貪婪地舔舐,吮吸,時不時發出嘖嘖的口水聲聽得讓人意亂情迷。
工藤新一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熱,胸前彷彿靜電流過一般,一波一波地刺激着他的神經末梢,“風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說着,工藤新一猛地翻過身,將風間砂紀壓在身下,雙手撐在她的雙肩之上,然後驚愕地盯着她。臉上也不知是剛纔打翻的溫水還是他自己的汗水,重力作用下就順着他臉頰精緻的輪廓,流到了下巴的位置,最後滴在風間砂紀的嘴角。
因爲這個翻身,風間砂紀的後腦和地面碰撞了一下,她就覺得大腦嗡的一聲,視線內突然變得一片灰濛。下意識地抿了抿嘴角的溼潤,有些鹹鹹的。
工藤新一放棄責怪風間砂紀對自己做這樣奇怪的事,因爲後者那張憔悴的臉龐給他更多的感覺不是該去怪罪而是憐惜。
他心裡猛地打了一下自己,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吧!
思路迅速地迴歸到了主軸上,想來毛利蘭這一走,說不定真的會去通知風間家,這樣的話風間砂紀的位置將會暴露無遺。剛纔拖了那麼一會,比起讓那個已經對他極不耐煩的醫生來檢查,還是把風間砂紀直接從醫院帶走比較好,畢竟現在,醫院已經不再安全了。
他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一手繞過風間砂紀的後頸,一手穿過她的膝下將她打橫抱起,現在,他必須帶着她馬上從這裡撤離。
“所以呢,你想把她留在這?”
阿笠博士家的客廳裡,茶發女孩稚嫩卻不乏清冷的聲音在壓抑得快要僵住的氣氛中響起。她擡眼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工藤新一身上,然後又垂下目光繼續翻閱着手中的時尚雜誌。
“是,她現在無處可去。”工藤新一懇摯地回答道,語氣嚴肅,“而且,若把風間留在這裡,她的保密工作,我只信得過你們。”
“你這是要金屋藏嬌?”
“喂喂……”
“嘛,你根本不需要徵求我的意見。”茶發女孩攤了攤手,雲淡風輕地說着,然後伸手指了指坐在沙發另一頭的阿笠博士。
“博士……”然後,工藤新一把希望寄託在了那個一直尷尬不語的阿笠博士身上。
這個白髮蒼蒼地和藹老人乾巴巴地笑了幾聲,他自然是不會拒絕,可點着頭的同時卻又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只是新一,把砂紀藏在我這裡也並非長久之計。”
“我知道這樣做並非長久,但現在也只能這麼做了不是麼?比起把她託付給fbi,我寧願她安全地在我的可以看見的觸手可及的地方。”
“大偵探,你現在還是別慌說這些了……”灰原哀淡淡地掃了一眼工藤新一襯衫破裂的領口,單薄的衣料之下有幾塊淡淡的紅印。她挑起眉哼笑了一聲,合上手裡的雜誌,對工藤新一使了個眼神,“你先去換件衣服比較好。”
工藤新一順着灰原哀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胸前,幾塊淡紅的印記又讓他想到了風間砂紀像撒嬌一般在這之上的親吻舔舐,頓時耳根一紅,抓着自己的衣領就跑開了。
“新一他這是怎麼了?”阿笠博士看着那個冒冒失失的背影,不由問道。
“大概是碰上了什麼桃色事件?嘛,我也不知道……說起來博士……”灰原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阿笠博士跟前,從阿笠博士的手中抽走了裹着厚厚一層奶油的蛋糕,“博士,說了多少次了,甜食你還是少吃比較好。”
風間砂紀在阿笠博士家安頓下來,整件事情也算是告了一段落,至少在短期內,有人照看她。
工藤新一因爲藥效還沒過,他不可能用自己的身體回事務所,和毛利蘭打電話的時候,他用賣萌的腔調說着他一直以來不回去的謊言——在博士家打遊戲所以不回去了。毛利蘭也沒說什麼特別的,故作鎮定地叮囑着不要玩太遲。
“虧得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會一直相信這個理由,怎麼,終於覺得良心過不去了?”灰原哀看着一連嘆了好幾口氣的工藤新一,嗤笑了一聲。
“蘭不是我女朋友……嘖,這都不是重點了。”工藤新一也沒心思應對灰原哀的調侃,把她拉到沙發前坐下,“剛纔你去檢查,風間的身體怎麼樣?”
“你說風間小姐啊,她身上的淤青大概是摔的,最嚴重的地方在腳踝,扭得有點水腫,不過這些醫院事先都處理過了,應該沒什麼……”
“我不是問這個。”工藤新一急切地打斷,“我是說,她的身體有什麼異樣?”
“我說大偵探,連醫院都查不出來的東西,你以爲我是神麼?”灰原哀朝他翻了個白眼,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明白,“我的意見和醫院一樣,她需要休息。”
“但是她被注射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的藥水。”
“所以我也不知道。”灰原哀邊說邊朝地下室走去,打開門,然後走了進去,把工藤新一一個人晾在客廳裡。
沒過一會,阿笠博士也說要出去一趟,此刻偌大的屋內,便只剩下工藤新一一個人。他對風間砂紀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便去了灰原哀替風間砂紀整理出來的房間,然後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風間砂紀從被他帶過來開始就一直在沉睡,比起醫院那些白色冰冷的病房,阿笠家臨時整理出來的客房還是透着幾分溫馨的。
少女均勻的呼吸聲在靜悄的房間內顯得清晰安詳,昏暗的房間裡只有開啓的門縫間投進的一道光束,這道柔和的暖光真好打在躺在牀上的少女的臉上。以往那個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小姐,現在看起來,倒是柔弱得想讓人擁在懷裡。
不覺間,腦海中竟然被那個冷清少女佔據,工藤新一趕忙甩了甩腦袋,關上門,將思緒又重新整理了一遍。
風間砂紀到現在爲止沒有說過一句話,而工藤新一所知道的內情卻都是破碎的,比如風間家軟禁風間砂紀的原因,再比如不知道那個給她注射奇怪藥水的黑衣老人的身份……這些信息恐怕需要等到風間砂紀開口了,才能聯繫得起來。
他回到空蕩蕩的客廳,坐在沙發上,獨自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風間少女在裝暈泥萌就沒想到吧!!哈哈哈我看泥萌再猜我的劇情!!全都那麼機智窩還混個球啊!
然後,這章想了很久該怎麼寫,目前來看洗衣機肯定不是主動的那個,可惜風間少女現在體力不好,不然就可以啪啪啪什麼的【喂!
喏你們要的jq,我從來不騙人說沒有的→_→【拖了那麼久好意思?!
其實分析起新蘭會分裂的原因無非就是都太過關心對方,都覺得自己在爲對方着想所以才產生的隔閡。
蘭的委屈一瞬間爆發會讓洗衣機覺得她在無理取鬧。。
我覺得我拆的還是不會很突兀的_(:3」∠)_【←自我感覺良好
本來想發新章節,發現只有一千多字,那還是算了吧,直接這裡補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