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畫用來湊數,但看上去還是很敷衍嘛。而且既然是匿名信,難道不該趁機把想說的話全都寫上去嗎?除非是寫信的人根本編不出來——這肯定是另有目的的假情書!”
鈴木園子像個偵探似的摸了摸下巴,篤定地一錘定音。
然後她忍不住看向小松均:“話說回來,連對方究竟是誰都不知道,居然只看一封信就淪陷了,你的愛情來的也太草率了吧。”
小松均從粉紅泡泡裡回過神,連連擺手:
“不是不是,我雖然很高興能收到情書,也來赴約了,但我不是要答應她交往——咳,說來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實已經有心儀的人了,雖然現在還只是在單相思……總之我今天來到信上的地點,是不想晾着一個勇敢告白的人,所以我要當面拒絕並感謝她,表達我的誠意!”
江夏:“……”那你剛纔看到情書還樂成那樣……嗯?等等,難道是因爲小松均真的從來沒收到過情書,所以第1次看到這種東西的時候,纔會變得那麼激動?
原來沒收到過情書的人,被表白時候的心情變化這麼劇烈……
江夏默默記下了奇怪的新知識。
同時他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看伏特加的樣子,他也不像是經常能收到情書的人。
要是匿名給伏特加寄一封假情書,再接一點精妙的後續操作,沒準能開發一些全新的冰激凌榨取方式?
另外,以此類推,其他真假酒,比如貝……呃,好吧,貝爾摩德雖然行蹤神秘、很難收到情書,但她的追求者絕對夠從東京排到大阪。情書落到她手上,大概就像一張輕飄飄的廣告傳單,不會引起多少變動。
江夏:“……”要是僞裝成渣男,給小蘭同學寄一封情書,倒是可能會在貝爾摩德那裡有所收穫,但這樣太曲折了,先稍微往後放一放。
至於其他定期冒着高檔殺氣的酒們……
安室老闆看上去也不像缺愛的樣子,甚至偶爾會有一些大膽追愛的年輕女性從安室透打工的店裡,一路摸到偵探事務所……然後她們雖然找不到神出鬼沒的偵探事務所老闆,但卻會被常駐事務所的江夏留下來聊兩句,逐漸聊成他的新客戶。
江夏:“……”不得不誇一句,老闆的功能實在多種多樣,這其實也是靈媒師日常案件的重要來源之一。
這麼一描述,聽上去倒像是一條不懷好意的釣人產業鏈……但實際上,他們確實是在開門做正經生意,也切實地幫不少客戶解決了問題,而且大都是用一勞永逸,無需再度返工的方式。
唯一的問題就是,客戶們的死亡率和捲入案件的機率,稍有一點點高。不過對於一個偵探事務所來說,這點異常倒也不算什麼。
而且至今沒有人來查這些事:畢竟安室老闆背地裡跟警方關係匪淺,就算一條街的偵探事務所都被查封,這家店也絕不會因此倒閉。
江夏放心地把延續事務所的重擔丟到老闆肩上,不再去想開店的麻煩事,繼續思考着“情書”這種東西的新妙用。
貝爾摩德和安室透不吃這種招數,那麼赤井秀一……
好像也不太行。
這個fbi雖然女朋友交得多,但他顯然不是什麼容易興奮的戀愛腦。只靠一封普通的情書,恐怕很難激起他的心情波動,之後自然也不好騙出殺氣。
不過等回國以後,倒是可以試着讓宮野明美打一波配合:“普通的情書”撈不到殺氣,“特殊的情書”沒準可以。
江夏:“……”另外,還有一個殺氣口味相當不錯的傢伙——他來英國旅遊時,順路找回來的那個棉花糖小弟。
只可惜想想衝矢昴的長相和性格,這個人恐怕同樣不會缺乏追求者。而且按照衝矢昴活了這麼多年的經驗,沒準他在收到情書的第一個瞬間,就會在腦中預演出無數種死亡劇本,然後想盡辦法規避各種可能的死亡結局。
江夏心中的筆記本上,一個個名字被添加又劃去。
最後,看着僅剩的那一個代號,江夏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要說自己周圍這些會冒殺氣的幹部,有誰會像小松均一樣從沒收到過情書,那大概就只有遠在東京的伏特加,以及近在眼前的……
愛爾蘭?
……
“給我看看,我也要看!”
旁邊,情書從鈴木園子手中,傳到灰原哀手中的時候,柯南終於找到了機會。
他拿過那封信,忽然發現後面還折了一點,上面有別的內容。
柯南展開那張紙,下意識地念了出來:“‘PS.你來赴約的時候,請一定要把這封信帶在身上。’……”
他促了促眉:“爲什麼要刻意加這麼一句話?”
事情發展到現在,除了小松均本人,已經沒人覺得這封“情書”,是出自一個暗戀小松均的可愛女孩之手。
——這其實只是一件兇手釣小松均出來、用來定點砸人的道具。
鈴木園子聽到柯南天真的問題,哈哈大笑着一拍他的腦袋瓜:“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爲了在小松先生遇難後,趁亂把情書奪走!這樣警方沒有線索,就會以爲這只是一起單純的意外事故。”
柯南被敲的“梆”一聲,他吃痛地捂着腦袋,眼角狂跳:“兇手當時還在樓頂搬運墜樓者,等他跑下來奪信,黃花菜都涼了!”
“就算他膽大包天地找了個同夥。這條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不算太少,墜樓事件一旦發生,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那麼多人湊在旁邊圍觀,同夥找信的舉動會變得非常顯眼。畢竟小松先生看上去非常珍視那封情書,就算帶來,可能也會放在很難找的地方,兇手怎麼會冒這種、這種……”
柯南硬氣的話語,在瞥見毛利蘭好奇的眼神時低了下去。
一秒後,他弱弱地拽住江夏的衣袖,拖來這個在身份方面的萬能擋箭牌,熟練啓用:“你剛纔是這麼說的吧,江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