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昨天他鑽進了那條小巷,而那位追趕他的乘客也跟了過去,之後的事,我朋友就不知道了。”
江夏仰頭看了一圈:“這附近沒裝監控,不過公交車裡應該安着,我們去公交總站找找線索,或許能拿到綁匪的照片。”
說着他又揚手叫了一輛正好路過的出租車。
“這裡到公交總站可不近。”赤井秀一心裡嘀咕着,“江夏在找組織報銷這件事上真是沒有一點負擔啊。是安室透教的太好,還是另有原因?總感覺他好像不是很畏懼組織,這和其他外圍成員不太一樣……”
正想着,赤井秀一餘光一動,落在了出租車的反光鏡上。
——他們身後,一輛小轎車似有若無地跟着。雖然那輛車距離始終在變化,還會借其他車輛的遮擋掩蓋自身,但這種程度的追蹤,在赤井秀一眼中無可遁形。
他餘光掃了江夏一眼,就見江夏似乎也發現了,不過或許是爲了保護出租車司機,這個善良的偵探沒有出聲,像沒發現一樣繼續坐車前行。
終於,兩人到了公交總站附近。
下了車,赤井秀一隨意環顧了幾眼,就見那輛跟蹤他們的車沒了蹤影,應該是已經自己藏好了。
江夏也沒糾結這個,很快進了辦公樓,然後靠刷臉得到了看監控的特權。
他想起什麼,回頭看赤井秀一:“你還記得昨天的乘車時間,或者具體車輛嗎?”
赤井秀一應了一聲,報出了答案。
旁邊一位正在休息的司機聽到,“咦”了一聲:“這不是我昨天開的那趟車嗎?”
“這麼巧?”江夏聞言問他,“昨晚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嗎?”
司機心有餘悸地點頭:“我記得在……對了,在室町醫院站,有個文質彬彬的乘客剛要上車,卻像被什麼嚇到一樣,扭頭就跑,懷裡的書掉了一地。
“我覺得他反應有點奇怪,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一個非常兇惡的傢伙跳下我的車,追趕着他!”
赤井秀一:“……”
江夏:“……”嗯?赤井秀一身上的殺氣怎麼變多了,好像心情變差了一樣,難道這件事和他有關?
等等,那個非常兇惡的傢伙不會就是他自己吧。
那另一個所謂的“文質彬彬的乘客”呢?
居然能讓赤井秀一不顧僞裝當街追趕,再加上那個地點……難道是趁雨天悄悄出門的衝矢昴?
江夏:“……”果然事件體質會相互吸引,這兩個人竟然趁他不在撞到一起了,嘖,也不知有沒有浪費殺氣。還好今天能補回來一些。
江夏一邊可惜,一邊好奇問:“然後呢?”
司機談性大發,一手捧着茶杯,一首激動揮舞,描述着當時的場景:“然後那位文質彬彬的乘客順利逃脫了!——追人的那個倒黴鬼正好撞上了一羣剛從餐廳出來的便衣警察,於是被那個漂亮的警花咔咔兩招,當街拿下!
“對了,餐廳裡的一個熱心服務員也出來幫了忙,那位服務員頭髮很亮眼,皮膚卻偏黑,還穿着黑色的員工制服,當時正好是晚上,我還以爲一頂假髮在街上飄,嚇了一跳。
“在被攔下來之後,那個兇惡乘客身上咔噠掉下來一樣東西。我隔着車窗沒能看清,但是離得近的路人當時都在害怕躲避,從他們的叫聲來看,那人掉的是一把槍!
“持槍兇徒居然在我車上坐了一路,真可怕啊,想想就讓人直做噩夢。”赤井秀一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易容:“……”還好今天沒用本來的面目過來……話說回來,他哪有被警花當街拿下,這個米花人說話真誇張啊。
江夏:“……”頭髮很亮眼,但皮膚偏黑的餐館員工?聽起來怎麼那麼像安室透呢?
昨晚米花町居然這麼熱鬧……唉,早知道就不跟着朱蒂老師往外跑了。
不過還好,至少趕上了尾聲……
江夏一邊詳細詢問着各種細節,一邊感受着旁邊那團隨着他的提問而慢慢增厚的殺氣,心靈終於得到了一點安慰。
“對了。”公交司機因爲他的不斷提問,還真的想起來一件事:
“後來我快下班的時候,有個人匆匆趕來,問我‘那個戴着針織帽的男人是在哪一站下的車’。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而每一站上車下車的乘客又實在太多,就告訴他我不記得了。可是後來我突然想起來了,針織帽——那個兇惡男人頭上就戴着一頂針織帽!只是當時我滿腦子都是他持槍的事,反倒忽略了他的着裝,沒能在第一時間把聽到的問題和那個人聯繫起來。”
江夏思索着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
赤井秀一卻先一步開口,若無其事地把話題引到另一邊:“那個找你詢問針織帽的人是什麼模樣?”
司機認真想了想:“他穿着一身風衣,戴着一副墨鏡,身材很高大。”
江夏聽得怔住:風衣、墨鏡、身材高大,還找人詢問赤井秀一的事……聽着怎麼有點像琴酒和伏特加?
……你們這些殺氣源趁我不在的時候在東京開party?
他的心情頓時起了一絲不好的波動。
不過很快,隨着負責人找出那個時段的監控,江夏的心情又平靜下來。
——那個風衣男人穿的是一身白風衣,剃着寸頭,顯然不是琴酒也不是伏特加。
還好,損失不大。
說起來……
江夏把這段錄像拖動着放了放,發現裡面沒能拍到赤井秀一的正臉,就連他的身形和動作,出現在攝像頭裡的時候也會略顯走樣,和平時看上去截然不同——這個fbi還挺謹慎的,躲避攝像頭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江夏也就省事地當做沒認出他,繼續慢悠悠做着這一起報酬豐厚的委託。
就在這時,他手機一震,接到了一通電話,來電顯示阿笠博士。
江夏順手接了起來。
“江夏啊,伱怎麼又接這麼危險的委託。”阿笠博士嘖嘖嘆氣,“密碼我已經解開了,這裡面是一套陰陽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