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拯救那位不知名的倒黴租車人,警方開始了他們高效的行動。
高木警官拿起電話,不抱希望地回撥,同時讓技術科的同事嘗試定位,希望能儘快聯繫上那位法外狂徒湯田先生:如果告訴他他炸錯了人,湯田或許願意提供一些解除炸彈的方法,戴罪立功,畢竟他的復仇大計已經失敗了。比起負隅頑抗,不如重新往前看……
一套說辭已經想好,然而很快,壞消息傳了回來。
高木警官回撥的電話無人接聽,同事也失望地從定位設備前站起身:“對方用的是租車場附近的一部公共電話,我們正在調取附近的監控,但是……”
但是先不說調取監控費時費力,就算他們好運地找到了對面的身形,時間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另一邊。
佐藤美和子一邊聯繫租車廠,一邊帶着幾個同事,踩着油門狂飆過去。
然後就聽到了一連串讓人肝火直冒的消息:
“什麼?店裡的監控壞了?”
“什麼?那位客人留的電話是空號?”
“什麼??支付用的是現金,沒有任何轉賬記錄?!”
佐藤美和子額角繃出一道青筋:這個等待拯救的傢伙究竟是可憐人還是法外狂徒啊!稍微缺少一點經驗的犯罪分子都沒法把行蹤遮掩到這種程度吧!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讓這個疑似法外狂徒的傢伙自己去跟另一個法外狂徒決鬥。
但最終,身爲警察的責任感讓佐藤警官只能深吸一口氣,繼續解救無辜市民。
“冷靜——前臺不是說了嗎,那位客人非常焦急,或許他只是着急時不小心把手機號填錯了一位數,導致號碼變成了空號。
“至於現金……雖然劃卡消費的人更多,但使用現金的也的確不在少數。正常,這很正常。”
經驗豐富的佐藤美和子飛速整理好心情,開始和同事一起,思考其他拯救可憐市民的辦法。
……
警察忙成一團的時候。
十分鐘前,米花町一輛平平無奇的公交車上。
阿笠博士和江夏帶着一羣真假小孩上了車,各自找到座位坐下。
江夏原本想往後走,但纔剛走到中段,就察覺有一隻小手伸來,鬼鬼祟祟地拽了拽他的衣襬。
他回過頭,發現灰原哀朝他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然後暗暗使了一個眼色。
“……”江夏想了想,坐哪倒也無所謂,於是很好說話地拐過去坐下了。
“孩子們坐在你前面會很有壓力。”灰原哀也跟過去,跳上了同一排凳子,她低聲對江夏道,“不如循序漸進,先從共乘一輛車開始。”
江夏點了點頭,他回頭看了一眼:“其實我還挺喜歡他們的,只是他們好像對我有一點小小的誤會。”
灰原哀:“……”沒辦法,誰讓這幾個孩子運氣太差,總是撞上各種法外狂徒,進而撞見你捶打法外狂徒們的場景……
她嘆口氣搖了搖頭,沒再提這個難以解決的問題,轉而研究起了滑雪景區的特產。
公交車晃晃悠悠地前行,接近了下一處站點。
即將到站時,灰原哀突然坐直。
幾乎同時,江夏也往窗外看了一眼,眼底多了幾分興味。
“爲什麼……”灰原哀裹緊了自己的外套,愜意的神色一掃而空:爲什麼她好像察覺到了組織的氣息?!
雖然因爲平時住的離江夏太近,跟江夏的接觸也太多,灰原哀對組織氣息的感知有所退化,但此時,她仍舊覺出了一股令人厭惡的可怕氣息。
她本能地戴上兜帽,在座位上縮成一團。沒多久,車門打開,一批乘客陸續走了上來。
新乘客們穿過過道往後走去,混亂的腳步聲接近又遠離。但突然,灰原哀耳尖一動,發現有一道腳步聲接近之後沒有走遠,而是停在了江夏的座位旁邊。
“江夏?”一道略顯驚訝的嗓音響起,愛爾蘭笑道,“真巧,居然又遇到了你。”
一邊寒暄,愛爾蘭一邊無聲緊繃起來,餘光本能掃過周圍:雖說用江夏對付烏佐是他的基本戰略,但一上車正好撞上這位偵探……這是不是太巧了一點?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過往的經驗告訴他——除了組織成員,烏佐也沒少在江夏這個“福爾摩斯”周圍搗鼓出案子。而現在他纔剛跟伏特加兵分兩路,就遇到了江夏……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他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這場和伏特加暗中較量的分頭行動,他可能要輸。
“不過江夏家住米花町附近,平時的工作地點也大多在米花町,在這裡偶遇他的機率雖然不高,但也絕對不低。”
愛爾蘭飛速對這裡的狀況作出了判斷:“退一步說,就像我先前經歷過的一樣——就算出事,公交車也比轎車更方便逃離。另外,有江夏在這,不用擔心被冤枉成兇手、也不用太畏懼警方。總得來說,我的策略沒錯。”
這麼想着,愛爾蘭跟江夏寒暄了幾句,然後特意挑了江夏身後的座位坐下。
剛坐穩,他忽然察覺了一道來自暗處的注視。
“!”愛爾蘭敏銳回頭,冷不丁對上了一對戴着圓框眼鏡的眼睛——江夏鄰居家的眼鏡小男孩正巧也在公交車上,和他們一起出行。
兩邊一對視,這個孩子朝他開朗一笑,移開目光看向了別處。
……只是一個小學生,並不是什麼隱藏的敵人。
愛爾蘭略微放下了心。他靠在公交座位上,確認了一下破窗器的位置,然後隨着重新起步的公交一起晃晃悠悠前行。
……
與此同時,不遠處一條繁華的街道上。
朱蒂像一塊牛皮糖似的挽着“新出醫生”的手臂,用她故意拗出來的蹩腳外國人口音,跟身邊這位帝丹中學的假校醫聊着天,把熱情外教的模樣演繹得淋漓盡致。
然而實際上,這位滔滔不絕的外教,心裡其實正在悄悄走神。
朱蒂:“……”自從秀一及時醒悟改變了對敵方針,他們這一夥 Fbi不再追着烏佐亂跑、而是重新把目光集中回貝爾摩德身上以後,日子好像就變得異常平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