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汽車引擎聲不斷靠近房子。
律師山上老先生下了車走進了屋子,看着這讓人沉默的一幕。
“叔叔,我已經報警了。”
柯南走進房間,對着毛利小五郎喊着。
灰原大小姐靠近暖爐,看了一眼町田修造大叔胸前的弩箭。
剛剛町田浩想要靠近窗子射箭,被她射了一箭打斷了,那支箭射中了沙發旁邊。
還有一支箭從另一個地方射中了町田修造老爺子。
“我真的只想嚇嚇他啊,我真的沒想殺死老爸啊,你們要相信我啊,我只是想射標本。”
町田浩被簡單處理好了傷口,靠在門旁邊的牆壁,痛哭流涕。
“我本來想嚇嚇他,他就不會把所有財產都捐給村子了,”町田浩捂着臉,“我從外面偷看房裡的時候,我爸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我媽的錄影帶,我爲了射中丹頂鶴,就退後了幾步射了箭,就在那個時候就被那邊那個小姐用十字弓射中了,我本來不想射中他的,你們要相信我啊,怎麼會這樣。”
“你沒有射中他,”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表情嚴肅,“你射的那箭只射到了沙發旁邊而已,真正射中他的人另有其人。”
灰原大小姐檢查了房間的四周,沒有發現什麼。
她的推理能力不怎麼強,和某個羽賀一樣,不過看着這兩位推理久了也學了些。
江戶川其實比羽賀的推理要強,那個傢伙更多是在現場注意細節,找些奇怪的地方而已。
她靠在暖爐的旁邊,摸到了暖爐裡的一個木片。
她奇怪的看了看暖爐裡面,地上有些煤灰,煙囪邊上似乎有一處比其他地方的煤灰要少一些。
衡量了一下暖爐的寬窄,看了看上方的窗子,灰原大小姐跑到柯南旁邊說道:“剛剛你摸過那支箭嗎?”
“摸過,”柯南看着灰原大小姐直接拉起了自己手,看到了一抹黑色的痕跡,“不過……”
柯南撇了撇嘴,看着這個不等自己說完話的大小姐直接跑開了。
灰原大小姐打開手錶型手電筒,來到二樓。
躡手躡腳的爬上樓梯,到達屋頂,靠着煙囪旁邊。
既然不是町田浩殺死的町田大叔,房間裡剛剛她也沒有看到其他人在,那支箭就一定是其他地方射過來的。
有可能遠程射箭的地方,只有這個暖爐了。
她看着屋檐。
果然,玻璃窗子就在煙囪的旁邊,可以清晰的看到沙發。
煙囪上的鳥巢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是從前移動過嗎?
她扶着煙囪,用手抵着地面,靠近窗口。
手上傳來一種奇怪的感覺,退了一步回去,看了看手掌,嘴角上揚。
原來是這樣。
……
回到房間的灰原大小姐,不理會正在問話的毛利小五郎,看了看每個人的身後,嘴角上揚。
“江戶川,還不去推理嗎?”
灰原大小姐靠在柯南旁邊,閉上眼睛,小手一背,又睜眼緩緩開口。
“你找到兇手了?”柯南詫異。
灰原大小姐把用手帕包裹的木片遞了過去,對着他說了悄悄話。
柯南嘴角上揚着。
灰原大小姐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窗外,夕陽的餘暉照在大地。
撩了撩頭髮,出了房間。
話說回來,羽賀怎麼還不過來,怎麼今天這個傢伙這麼奇怪。
被汽車裡的海螺小姐纏住了嗎?
…..
天空已經漸漸變暗。
灰原大小姐拉開車門,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依舊躺在車上沒有醒來的羽賀。
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一下變黑,猛的扭了一下依舊未醒的羽賀同學。
“啊!”
——————
房間內。
“叔叔,就拜託你了哦。”
柯南靠着沙發後面,無情的對着摸着下巴的毛利小五郎射出了麻醉針。
“啊……又來了。”
毛利小五郎嘟囔着,身體一晃一晃的坐在沙發上。
“我來說明一下這起案件的兇手吧。”
柯南拿着蝴蝶型變聲期,眼鏡閃着光,對着衆人說着。
“爸爸,你知道兇手了嗎?”
小蘭拉着園子,有些喜悅的看向毛利小五郎。
“這就是,沉睡的小五郎嗎。”
町田保摸着下巴,有些感嘆的看着毛利小五郎。
“首先是町田浩先生,就像剛剛說的那樣,他發射的弩箭沒有射中町田先生。可町田先生依舊被人射中了,”柯南停頓了幾秒,撇了撇衆人的表情,“我剛剛觀察過了房間的周圍,還有可能射箭的地方,只可能是在暖爐那裡,可是一個成年人的身體,是無法通過的。”
“町田保先生,請問町田先生一直都喜歡在沙發這個位置看錄影帶嗎?”
“啊,對,大哥平時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這個位置看錄影帶。”
“那這麼一來,就很清楚了,有人利用了這一點,提前在暖爐裡準備好了十字弓,就在町田浩先生射箭的同一時間,也發射了弩箭。”
“大叔,這可能嗎,”園子靠近了暖爐,比劃了一下寬度,“人根本不能進去嘛。”
“只要提前準備一下就好了,我剛剛拜託小哀去看了看屋頂,我想是這樣的,首先兇手拿開了煙囪上方的鳥巢,在煙囪旁邊的窗子觀察等待着町田浩先生射箭,在同一時間發射了弩箭。”
“可要怎麼發射呢,大叔。”
園子撇着嘴,依舊不信。
“柯南!”
“就是靠這個啊。”
柯南從沙發後面站了出去,把手帕包裹的木片,遞過園子,又回去繼續開口。
“我發現這個木片掉在暖爐裡,我想兇手在暖爐裡設置的十字弓的板機附近夾進一個綁着細線的木塊之後,接着又用一根橡皮筋綁着木塊加以固定,然後把綁着木塊的線透過煙囪通到外面去,而兇手則在窗邊等着時機到來就好了。”
“剛剛我們大家都在泡溫泉,町田保先生去寫生,町田浩和町田則子小姐都不見了, 而町田則子小姐如果我記得不錯,似乎從我們大家出了房子之後就沒有看到她了。”
“什麼!”小蘭看了看町田則子,不敢相信的開口,“不會吧,爸爸……”
“雖然町田保先生因爲經濟原因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不過我覺得以他的經歷來說,謀殺這種事情,我想是不會做的,”柯南沉默了幾秒,“有作案時間和動機的,我想只有可能是町田則子小姐。”
“我問你,證據呢!這樣的事情,其他人也可以做啊。”町田則子大聲質問着毛利小五郎。
“在屋頂上,你如果想要靠近窗子的話,就必須坐下來或者用手抵着屋檐,可是你沒有發現吧,窗口那裡,不知道爲什麼有着煤灰,”柯南撇了撇微笑露出自己手掌的町田則子,“手你已經洗過了吧,不過鞋子和褲子上的痕跡,因爲小哀及時的叫了我們到這邊,你應該來不及換吧。”
“是又怎麼樣,屋頂上到處都是這種髒東西也很正常吧,我只是剛剛去看了看那個鳥巢而已。”
町田則子不屑的撇了撇嘴,質問着他。
“你可能不知道吧,町田先生對於動物的愛,”柯南收起了自己的憐憫,徹底沉下心去,“從暖爐裡的痕跡來看,那裡已經很久都沒有使用了纔對,也因此,並沒有那麼多煤灰。我想或許是因爲這一片地區正好是候鳥遷徙的路線,所以町田先生纔不願意使用壁爐,也正因爲如此,這裡才感覺這麼寒冷。”
町田保表情有些微妙的看向町田則子。
“沒錯,大哥已經很久沒有使用壁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