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窯前。
羽賀滿意的看着兩個人經手的兩個茶杯,遞給了大谷薫進行燒製之後,兩個人靜靜走到門口說着悄悄話。
“你注意到了嗎?”灰原大小姐惦着腳靠在牆壁上。
“啊,你說那個,”羽賀想了想之前在那個製陶的地方看見那些陶器,“在寫着幾個人名字的放置區域,確實有幾個陶器的風格很像那位菊右衛門的風格,如果水平製作的精良一下,甚至以假亂真也不爲過。”
灰原大小姐淺笑了一下,有些耐人尋味的微笑着看着羽賀,“某人做的陶雖然一言難盡,不過看東西的本事確實一流的呢。”
“在怎麼說,我也是和魯邦他們搭過夥的……雖然偷東西的水平不怎麼樣,玩刀的技藝也比不過五右衛門,拔槍速度的不過次元,不過蒐集情報和眼力我可是沒輸過誰,”羽賀淡淡的迴應着灰原大小姐的毒舌。
說起來得確如此,畢竟自己從小到大,對於身體的鍛鍊雖然不錯,但是離毛利蘭那樣一拳打壞電線杆的人怪物還是比不了。
跟着魯邦他們不過兩年,雖說自己在拔槍和瞄準上有天賦,不如次元大介,但是和魯邦的水平也差不了多少。
因爲存在感薄弱和魯邦的要求,他不明面出現,在團隊中的定位,主要還是蒐集情報,探查位置等等前期準備工作。
別的不說,眼睛算是練出來了,是真是假,水平如何,一看便知道。
“誒,這不是小哀和晴佑嗎?你們怎麼也在這裡,”毛利一行人走到燒陶的地方,毛利蘭細心的發現了靠在角落的灰原大小姐。
沒辦法,羽賀晴佑存在感薄弱。
“啊啊,”才反應過來的井之頭五郎才連忙解釋着,撇了一眼好奇的看着他的柯南,“他們是跟我一起來的,我還蠻喜歡這倆個孩子的。”
“哦,”毛利蘭聽完之後就愉快的跑去和兩個一直不願意靠近她的彆扭小孩子玩了。
“別管他們了,話說這裡還真熱啊,這火窯真大啊。”毛利小五郎好奇的看着燒窯。
“這是什麼啊,”柯南疑惑的看着旁邊的碎片問着菊右衛門。
“啊,這是土屋太太打破的作品,我們所作的陶器要先經過她的手,她通過了才能給師傅看。”瀨戶隆有些遺憾自己的作品總是不合格的樣子迴應着。
“你還不錯呢,師傅和土屋太太總說我的作品沒有自己的風格,模仿的痕跡太重了,這個月之前我可是隻通過兩件作品而已,”有田義彥雙手插兜,微笑着平淡的說出口,就像毫不在意這一件事一樣。
“哎,我三個月可是一件都沒有通過……”大谷薫有些難過的一邊燒製陶器,一邊說着。
“內心裡所有迷惑都會呈現在燒陶上面,如果抱着這樣的心情來製作陶藝,我想燒出來的東西一定也覺得彆扭吧。”菊右衛門老先生蹲下看着碎片不經意的感慨道。
“心如明鏡止水,作陶的時候如果能心胸開闊的話,那就一定能夠做出好的作品。”菊右衛門笑眯眯的對弟子說。
“啊!”
從倉庫傳來了土屋太太的聲音,急急忙忙趕過去的衆人跟着聲音到了倉庫,纔看見摔倒的土屋太太和成了碎片的風水號。
一衆解釋之後,得知是土屋太太不小心摔碎了菊右衛門幾個月才做出來的名作,有些感嘆世事無常和疲憊的菊右衛門擺了擺手回了房間。
“大谷,師傅的作品最近每次都摔破,
真是中了你的詛咒呢。”瀨戶隆表情微妙的說着。
“我纔沒有這樣呢!”
土屋太太收拾着碎片,表情微妙的看着他們。
不能不摔破啊……
一方面菊右衛門的手藝已經變差了,出貨還少,另一方面有田的手藝技巧嫺熟,又量大從優。
如果完好無損的把老頭的作品流出去,她還怎麼用大量假貨賣錢啊。
柯南有些疑惑的撿起了地上的疑似彈珠的東西走了回去,這是什麼?
灰原和羽賀仔細看了看倉庫裡的作品,加上地上的碎片,心裡似乎有了答案。
羽賀隨手摸了一件陶器,“有田哥哥,這件陶藝也是菊右衛門老爺爺的作品嗎?”
有田義彥瞳孔微縮,笑了笑,“不是的,那是我之前的作品,不過被師傅罵和他的太相似了。”
倉庫裡的人漸漸走掉。
羽賀看了看只剩下三人的倉庫,平靜的說道:“有田先生……最近流出去的菊右衛門的作品,其實都是你的作品吧?”
看到了有田的微表情之後更加確信自己的答案,有田的手藝的確是如火純青,幾乎是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
但是同樣的作品可以騙騙不懂行的大富翁,也可以騙過有些眼裡的收藏家,但是絕對騙不過龍之介那個一直關注菊右衛門的男人。
以他的眼力,雖然說那個陶器的水平甚至比菊右衛門更加好,但是一些細節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因此龍之介才一眼就判斷這不會是那位菊右衛門的作品。
“……嗯,沒錯。”
面色凝重的有田,面對雖然只是這個一孩子卻露出那樣表情羽賀晴佑,無奈的承認了,承認這讓他討厭的事實,忍不住咬牙切齒。
“我的作品始終都沒有自己的風格,只是模仿着老師的樣子……也因爲這個,我最近幾年的作品都被土屋那個女人拿去作爲老師的作品私下去賣,我……”
“看的出來, 你放在製陶室的作品的水平明顯差了一截,但是這個倉庫的作品卻更上一層樓,幾乎已經接近那位大師的作品了。”
羽賀平靜的對着有些失態,身體垂到地面的有田說道。
“這樣水平的你,是不可能一個月通過那麼了了幾件作品的,你是不願意被拿去賣吧。”
“我……我那樣的陶器,怎麼能和老師的作品相提並論……我實在是不願意看見自己破壞老師的名聲,”有田有些失態的看着地面。
“就我來說,你和那位菊右衛門的作品是截然不同的,龍之介不就一眼就看出來了不同,”羽賀盤腿坐下看着他,淡淡的講着,內心還是有些波動。
不是爲了自己,是爲了恩師嗎……
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傢伙。
“假的就是假的,在怎麼模仿,也變不成真的,”灰原的眼神有些觸動,扶着那件陶器,看向跪着地上的有田。
灰原哀終究還是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能瞞過行家多久呢?
羽賀撇了一眼嘆了口氣,又想起組織了嗎,繼續說着:“你們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你的作品甚至要更好,爲什麼不和老師談談呢……你已經可以出師了,那位菊右衛門相比知道,也會很欣慰吧,能看着自己的弟子有一天能夠超越自己。”
他說完,蹲下摸了摸地上這碎片的手感,雖然已經四分五裂,但是多少還能看出細節。
雖然精緻但並不是那位菊右衛門的作品。
加上柯南和毛利兩尊瘟神到了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是要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