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村先生!你冷靜一下!這明顯就是兇手設下的圈套,爲的就是讓我們拿起槍自相殘殺。”堂哉站在門外勸道。
以木屋牆壁的厚度,即便是木頭,以這種木頭的材質也足以抵擋一發獵槍子彈。
“我不管!再這樣下去我就會被冤枉成兇手了!我的安全一定要由我自己來保護!你們都給我出去!”火村康平的狂叫,讓在裡面的矢荻久義也不得不退出來。
“菅原君,這下怎麼辦?那裡面至少有六把槍,哪怕一把槍只有一發子彈,我們這些人也都要死啊。”矢荻久義滿臉慌張地向堂哉求助。
至於爲什麼求助他,因爲現在只有真夜一個人手上有武器。
一把袖珍手槍。
“放心吧,他就算爲了自證清白,也不會主動出來殺我們的,畢竟再過幾天定期聯絡船就要來了,到時候如果只剩他一個人,他該怎麼解釋?”堂哉笑着安慰道。
“可是,我看他的精神狀況不太穩定。”茅杏子也擔心地說道。
“只要不去刺激他就行了。”
隨後,衆人就完全退出了集會室。
也許是越來越嚴峻的狀況,讓所有人都互相變得不再信任,於是紛紛各自回了房間。
在離開其他人之後,堂哉卻突然命令真夜,“你去給我盯着一個人,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兇手。”
“是誰?”真夜問道。
“美作碧。”堂哉淡淡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美作碧?她怎麼可能是兇手?”真夜疑惑地問道。
“因爲能夠控制所有人行動和位置的人,這座島上只有他一個人……
總之,你先去監視,等我吧火村醫生的問題解決了,再給所有人一起說明。”
堂哉緊緊地皺起眉頭。
一個被不知名連環殺手逼入絕境的人,要怎麼才能緩和他的絕望和不信任呢?
那當然是告訴他兇手的身份。
可是,要讓他怎麼心平氣和地出來聽到自己的推理呢?
也很簡單,等他餓了他自然會出來。
集會室雖然是衆人用餐的地方,但食材之類的東西卻都放在農場那裡,這也是那天晚餐時,美作碧和巖田管家經常出去卻沒人懷疑的原因。
很快,堂哉就等到了這樣一個機會。
大約過了半天,馬上就要到晚飯的時間,堂哉終於等到火村康平從集會室裡出來。
他拿着一把獵槍,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四周。
然而他並沒有前往農場,而是走向了美作碧的木屋。
他也發現了什麼嗎?
也對,他應該很清楚自己不是兇手,所以自然想到了兇手可能用了某種詭計。
這麼看來他剛纔的應該只是表演,至少也是半真半假,頭腦還保持着一部分清醒。
這樣就好辦多了。
於是堂哉跟着他,一路來到了美作碧的木屋前。
他先是小心地往裡面看了看,然後突然臉色驟變,頭也不回地往回狂奔。
即使隔着拉遠,堂哉也聽到他在那裡不斷地說着:“我看到了!我看到他就是兇手的證據了!”
於是
看着情緒激動,邊跑還身體劇烈顫抖的火村康平,堂哉無奈的認識到,看來還需要一點點手段,才能讓瘋狂狀態中的此人聽自己說話。
於是堂哉拿起旁邊的一塊小石頭,稍微活動了一下胳膊,瞄準,然後……
“啾!”
石子發出尖利的嘯聲,然後直接打穿了獵槍的槍身。
看來這次運氣不錯,沒打偏~
而火村康平則慢了一拍,才如同燙手的山芋一樣,把被打穿的獵槍扔了出去。
“啊!!!”
看着驚恐慘叫的火村康平,堂哉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火村醫生,能跟我說說,美作碧作爲兇手的證據嗎?”
看到突然出現的堂哉,火村康平突然一愣,然後臉色猙獰地叫道:“你跟蹤我?!”
“爲了確認一些事情,這是必要的行動。”堂哉輕笑着說道。
而火村康平雖然面色猙獰,似乎恨不得撕碎堂哉,但他賴以發瘋的武器卻已經沒有了。
所以堂哉好整以暇地說道:“火村醫生,請你冷靜,我有些事要告訴你……”
然而堂哉話還沒說完,就被火村暴躁地打斷。
“閉嘴!電視上的偵探劇都是這樣,犯人總會說些什麼話吸引人被害人的注意力,然後趁其不備將他殺害!我不會聽你胡言亂語的,現在給我讓開!”
堂哉不急反笑道:“你覺得剛纔那顆石子如果打在你身上,你會是什麼下場?”
“當然會死……等等,你說那是石子?!”火村康平不敢置信地看着堂哉。
堂哉攤手,“那不然還能是什麼?難道你聽到槍聲了嗎?”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堂哉搖頭,“那不是現在該關心的重點,火村醫生。我如果想要殺你,剛纔的石子只要打在你身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懷疑我,我何必在此與你多費脣舌?”
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的火村康平這才稍稍平靜了下來,“你想知道什麼?”
“沒什麼,我就想知道,你剛剛看見了什麼。”堂哉笑着問道。
火村康平遲疑了一下,然後臉色古怪地指着不知何時也到達這裡的美作碧,“我剛纔看到這個傢伙在換衣服!但是他的身體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完全一副男人的身體!”
“你說什麼?!”同樣也陸續趕來現場的衆人都大驚失色。
“真,真的嗎?碧小姐……”巖田渾身顫抖,下意識地還要往美作碧那裡走去。
“你在說什麼胡話?如果火村醫生說的是真的,那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碧小姐,而是一個男人假扮的!”矢荻久義最先反應過來攔住巖田。
“可,這到底是爲什麼?”茅杏子疑惑地問道。
佐伯航一郎那塗着化妝品的臉上,此時已然掛上了一副邪異的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