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沒多久,園子又擔心起了另一件事。
“堂哉,服部的老爸服部平藏你見過嗎?聽說是大阪府警的本部長,會不會很難相處啊?”
“放心吧,雖然看起來很嚴肅的一個人,但實際上還算和藹。”堂哉回憶了一下,服部平藏上次在長門家的時候,似乎對大家的態度還都不錯。
“那就好……可惜啊,好不容易出來玩,居然又被一個連環殺手給攪了。”園子嘆氣道。
堂哉倒是無所謂,不過還是安慰道:“放心吧,只要破了案,肯定讓服部那傢伙帶我們好好玩。”
“嗯……”
就在這時,車突然有個急剎車。
錯不及防的園子一個不穩,就倒在了堂哉懷裡。
“怎麼回事?”堂哉倒是穩如泰山,只是臉色陰沉地質問司機。
“不好意思,園子小姐,堂哉少爺,因爲前面那輛車突然調頭了,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跟着調頭。”應該是園子臨時找來的司機,他此時正一臉慌張地看着前面。
順着他的視線,堂哉果然看到前面大瀧的車直接180度大轉彎,甚至還掛上了警燈。
“繼續跟着他,我打電話問問什麼情況。”
堂哉拍了拍園子示意沒事,然後就撥通了小五郎的電話。
“毛利叔叔,怎麼回事?”
“剛纔大瀧警部收到消息,說他們在箕面山那裡發現了沼淵己一郎搶走的車,大瀧警官說要先往那邊趕。”小五郎解釋道。
“原來如此……”
這麼看來,案件馬上就要有突破性進展了。
“知道了,那我們也順便去看看吧。”堂哉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堂哉,這是要去哪裡啊?”園子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大阪附近的一座山吧,你不是說沒玩夠嗎?正好可以去那裡看看風景。”堂哉笑着說道。
然而園子卻白了他一眼,“這麼晚了,還有什麼能看啊?而且又下雨了,我纔不高興踩泥濘的山路去觀賞風景呢!”
“確實,這段時間的大阪很糟糕,可能是到了梅雨季吧,時不時的就會下雨。”前面的臨時司機大概是害怕兩人說話起衝突,所以突然冒出來一句。
然而這句原本大概只是想打打圓場的話,卻讓堂哉靈光一閃。
我就說那輛車有什麼不對勁,原來是這個啊!
關鍵詞的提醒,讓堂哉瞬間想起了阪田佑介那輛車的詭異之處。
明明之前的輪胎附近都有泥濘的痕跡,但他想要接我們離開小區的那輛車,卻一點類似的痕跡都沒有,甚至看起來好幾天都沒有被雨淋過一樣,還有些淡淡的灰塵。
兇手,果然是他!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特意租了一輛同款的車,然後把車牌也換成幾乎一樣的。
等到快到西都公寓的時候,打電話給已經被三人死亡嚇得魂飛魄散的岡崎澄江,後者必然會因爲情緒激動而多說很多話,於是他就正好藉故開過頭。
他和平次關係很好,所以應該很清楚他的脾氣。
只要一遇到案子,性子急而且正義感爆棚的平次一定會第一時間下車跑過去。
接着他只要找個地方把第一輛車停好,然後就可以從另外一個方向抵達公寓。
而如果他是兇手,那麼一開始岡崎澄江爲什麼會走出房間的疑問也解開了。
誰還能讓一個很缺性有人想殺自己,並且剛剛被警察叮囑留在家裡的人,在警察馬上就到的情況下急匆匆地出門呢?
很簡單,就是那個跟她通過話的警察。
想來是堂哉他們一下車,阪田佑介就又打了個電話,大概意思無非是家裡不安全,讓她出來接受保護,自己已經等在那裡云云。
至於爲什麼連公共廁所這種地方也沒引起她懷疑,大概是因爲當時岡崎澄江的精神狀態已經完全崩潰了。
接連一個星期的恐懼,讓她精神狀態已經到了極限。
這時阪田佑介突然以警察的身份出現,她怎麼可能不信呢?
於是在殺死岡崎澄江之後,阪田佑介就去把早就停在西都公寓小區附近的另一輛車開過來。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以爲他是開着第一輛車,因爲單行道的緣故繞了一大圈纔剛到西都公寓。
不在場證明就成立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家大阪燒的店,應該也是他早就選好的。
因爲知道今天堂哉他們要來,所以提前準備好野安和人的屍體和機關,等他們在餐廳裡吃飯的時候,他就打電話聯繫那個咖啡廳老闆,算好時間,差不多他們吃完出來,屍體也正好落下來。
就奇怪他爲什麼不一起吃,原來是因爲這樣纔有在外面準時打電話的機會,如果一起吃的話,他突然去打電話,然後大家一出來屍體就落下來,再結合咖啡店老闆的證詞,他很容易就被第一個懷疑的。
租車的合同,通話記錄,這些都是證據。
然而問題是,他的動機在哪裡呢?
堂哉這麼想着,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瀨央……
“有什麼發現嗎?”堂哉立即問道。
“雖然耗費了一些時間,但少爺你給的兩人信息,我們還是比對出了一些東西。”
看來,應該是個好消息了。
果然,瀨央接着說道:“我們查明瞭,稻葉徹治正是阪田佑介的親生父親,只是父親死後改了名字,但從各種關係證明信息上來看,絕對不會有錯。”
“很好!”堂哉讚道。
“爲您服務,是我的本分。”瀨央恭敬地迴應道。
掛斷瀨央的電話,堂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很明顯,阪田佑介想要殺掉所有當年培訓班的人,那麼鄉司宗太郎必然也是其中一個。
但是現在趕過去應該已經來不及了,這傢伙既然想要要殺一個準國會議員,那麼想必已經做好同歸於盡的覺悟。
堂哉現在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堂哉打電話給平次,並且把自己的推理和證據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