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怪盜基德正在通天閣上,觀察哪裡有備用電源被啓用?”
這裡的備用電源不是每家每戶都有的那種防止跳閘的備用電源,與其說是備用電源不如說是備用線路,在發電站被炸掉的這時候也是沒用的。
但是有些設施裡,比如醫院、酒店等等,卻會有專門爲了這種時候備用的應急電源,用自己準備的發電機組進行單獨發電。
爲了不在黑暗中被怪盜基德有可乘之機,中森警部一定會在他選好的秘密據點準備這樣的發電機組,就是爲了應對被基德斷電的情況。
然而這一次,卻反而被基德利用了。
“想必這時候,怪盜基德應該已經去拿走回憶之卵了。”堂哉笑着說道。
彷彿爲了印證堂哉的猜測,他的手機很快響了起來。
堂哉拿起來一看,那是柯南打來的。
“喂?”堂哉悠閒地接起電話。
外面依舊在燃放的煙花,讓話筒裡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太真切。
但是,堂哉還是聽出了柯南的急切。
“餵你個頭啊!怪盜基德在通天閣出現,而且已經找到中森警部藏彩蛋的地方,搶走了那顆彩蛋!”
堂哉擡眼掃了下鈴木史郎和鈴木次郎吉。
前者依舊雲淡風輕地舉着酒杯,對着窗外因爲停電而更顯明亮的明月,似乎在享受這遲來的寧靜風雅。
而後者雖然臉色難看,但卻令人意外的並不感到焦躁,似乎也在心裡打算着什麼。
“你們現在在哪?”堂哉問道。
“我不知道……是在往某個海邊的公路……”
柯南的聲音,伴隨着汽車喇叭的聲音,以及充斥着關西腔口音的叫罵聲,看來應該是停電讓大阪本就糟糕的交通變得更加使人暴躁了。
堂哉將手伸出窗外,“滑翔翼總是要順風而行的,今天的風向是東向西,那麼他現在去的方向應該是大阪灣。”
“他開始降低高度了!”柯南大叫一聲。
然後,堂哉聽到了一陣猛烈的剎車聲,以及什麼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還有叫喊聲……
“怎麼了?”
“遇到車禍,服部受傷了!”
堂哉聞言,不用多想就猜到了,肯定是過於關注天上的基德,以至於沒看路才造成的車禍。
“沒事吧?”
他話音未落,對面就傳來了平次的大喊
“快追啊!別讓他跑了!”
雖然堂哉很想說別追了,但顯然可能不會在這件事上聽他的。
不過柯南的滑板畢竟不能過海,想追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於是,堂哉就默不作聲地繼續聽着柯南的追擊報告。
然後很快,柯南又傳來了另一個消息。
“射擊!有狙擊手剛纔對基德開了一槍!”
柯南的聲音,讓堂哉頓時心中一秉,然後立即看向鈴木次郎吉。
果然,那原本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緊接着堂哉又看向鈴木史郎,發現原本雲淡風輕的他,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雖然很快就繼續裝作若無其事,但堂哉還是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平靜。
“史郎,你剛纔只是說抓住基德,但沒說是死是活吧?”
面對次郎吉得意的笑容,鈴木史郎只能沉默以對。
然而兩人的對話,卻讓堂哉心頭升起了疑惑。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狙擊手在基德逃跑的路程上埋伏?
難道是鈴木次郎吉預料到中森抓不住基德,於是在大阪到處都灑下了狙擊手?
不,這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哪來這麼多可靠的狙擊手,如果他有狙擊手,爲什麼不佈置在這裡?
他剛纔可是非常確信,這裡就是怪盜基德的出現地點,在堂哉說出真相之後的驚訝和惱怒表情,絕不是能夠裝出來的。
而且如果是佈置在各處,那麼應該在基德一出現的時候就給他來一槍,畢竟通天閣那個醒目的位置,一定不會被輕易漏掉。
狙擊手是單獨行動的。
這一點毫無疑問。
但問題是,他怎麼會正好出現在怪盜基德逃跑的路上呢?
就算比堂哉和柯南平次他們更快看破預告函的暗號,那最多也只是知道基德會從通天閣出現。
而知道中森會把那顆菜單偷偷藏起來的人只有中森和後來的兩名警察,以及在座的這三個人。
也就是說,除了基德本人,不可能有人同時提前知道這兩件事。
但事實上,狙擊手就是在基德回去的路線上埋伏的。
因爲滑翔翼的速度,所以不可能是後來追上去的,因爲狙擊本身就是需要提前準備的。
這不是遊戲,剛開鏡就八百米外爆頭,這種事連琴酒都做不到。
如果根據風向來判斷方向,爲什麼會埋伏在馬上就要到大阪灣的地方呢?就不怕基德提前在什麼地方降落?
所以由此得出結論,狙擊手並不知道基德會在什麼時候,在哪裡出現,但卻清楚地知道基德回返的路線,以及最終會在哪裡降落。
那,狙擊手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
不,問題還要在這之前,爲什麼基德要挑在大阪灣的海邊降落呢?
約好了在那裡有人提前接應?
就在這時,柯南在電話裡說道:“我在海邊發現了完好無損的‘回憶之卵’,還有基德的單片眼鏡,狙擊手應該擊中了基德的眼睛!”
“現場還有其他人嗎?”堂哉立即問道。
“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狙擊手沒有過去?
這迷惑的操作,讓堂哉有些摸不着頭腦。
但是緊接着,鈴木史郎的發言,終於讓堂哉理清了頭緒。
“西野……”
“在,會長!”
西野真人大聲卻充滿顫抖的迴應,讓堂哉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交代過你吧?讓你親自去大阪灣……”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會長,我也是沒辦法啊!”西野真人哭着叫喊道。
原來如此,是鈴木史郎的這個秘書出了問題。
堂哉恍然明白了。
秋津益義根本不是在監視“回憶之卵”,而是在監視西野真人,不會悄悄把他“叛變”的事情透露給鈴木史郎。
“史郎,你也不要怪他,誰讓你任命一個才工作幾年的人當你秘書呢?提拔年輕人當然是好事,但有的時候,這會是致命的缺點。”
“雖然他只知道你讓他去大阪灣海邊,其他什麼都不知道,但結合其他的線索,卻足夠我分析出基德的逃跑路線和降落地點了!”
次郎吉得意的笑聲。讓鈴木史郎嘆了口氣。
“你明天不用來工作了。”
短短的一句話,幾乎等同於宣判了西野真人的死刑。
只要鈴木史郎還是會長一天,這個人在日本都找不到什麼好工作了。
然而對於房間裡的三人來說,誰都不關心他一個叛徒的未來。
“史郎,現在就兌現你的賭注吧!”
次郎吉迫不及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