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人來了。”輪班監視的小五郎立即說道。
“來的是誰?”園子興致勃勃地問道。
“是占卜師權藤系子,她很熟練地從通向院子的窗戶那裡進去了。”小五郎剛說到這裡,堂哉遠遠地看到了諸角明,是從另一個走過來了。
他是直接從正門進去的,似乎是通過主治醫生的身份,弄到了玄田家大門的鑰匙。
他手上還提着個購物袋,應該是裝拆卸竊聽器用的工具的。
“這麼看來,第三個竊聽器應該就是他裝的了。”
否則不管是花瓶還是軟墊,都用不到特別帶工具來。
“可是我們就這麼在外面等着?不是說要進去觀察他們的舉動嗎?”園子奇怪地問道。
“我們還有一位角色沒到場呢。”堂哉搖頭道。
“那如果他們在裡面處理完,第三個人還沒到怎麼辦?”這會輪到平次疑惑了,性子急而且正義感強的他,顯然很擔心這麼放跑了犯人。
“這也不用擔心,我已經讓真夜從外面監視最關鍵的二樓房間了。”堂哉笑道。
“你的那個保鏢小姐姐?說起來確實從她開車帶我們過來之後就不見了,不過她是在哪裡監視的,不會被發現吧?”平次問道。
“放心吧,不可能被發現的。”
要是有人在急忙清理證據的時候,還有閒工夫看到八百米外的狙擊手,那麼堂哉也只能說一聲“nb”。
“而且第三位角色也已經到場了。”堂哉指着遠處,曾我也鬼頭鬼腦地出現了。
“他們倒是選的時機都差不多,我看就算不用竊聽器,他們也能很好地預判他人的行動嘛。”平次開玩笑道。
與此同時,曾我終於走進了被打開門鎖的玄關,堂哉也接到了真夜的短信。
“目標已進入預定區域。”
見狀,堂哉走出車外,“各位可以按照預定計劃行動了!”
“哦!”最積極的園子小聲地叫了一聲,然後興致勃勃地拉着小蘭和和葉,從院子的窗戶翻了進去。
她們的目標是應該還在儲物間的權藤系子。
小五郎則一個人從正門進去,他的目標是玄關的曾我。
而堂哉他們則跟在他身後,目睹他制服曾我之後,來到了二樓的臥室。
找到了唯一被打開的房間,堂哉等人走了進去,正好看到拿着檯燈在擺弄的諸角明。
“你是不是忘了這個赤馬的塑像?”弓長警部最先忍不住叫破了他的身份。
“?!”諸角明驚訝地轉過頭,目瞪口呆地看着門口的衆人,彷彿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沒有想到吧?我們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只等你這個犯人自己自投羅網啊。”堂哉大笑道。
當諸角明出現在這裡並擺弄檯燈燈泡的瞬間,就證明他就是那個兇手了。
“當然,一開始你或許沒想過殺人,最初梨善町一丁目的那個案件或許也只是碰巧發生的意外。”因爲只有第一個現場的赤兔馬留下了底座和殘留的腳,進而被他們發現了所謂“赤馬”的來源。
如果一開始就計劃好的,那麼應該不會發生這麼低級的失誤。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那家的主人正好是玄田的客戶,但是作爲紀念品送給他的‘關羽像’他並沒有打開,所以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這樣在大火之後,被燒掉大部分人形塑像只剩下一匹馬的‘赤馬’就被警方理解成了對他們的挑釁。”
“同時,這位顧客的行爲讓知道自己曾經送出國紀念品的玄田產生了自我懷疑,‘我明明送出去過了啊?爲什麼顧客卻沒有向警方提這件事?’,於是他開始懷疑自己小時候的夢遊症可能復發了,接着就通過曾我找到了你進行治療。”
前面這一段雖然多有巧合,但也正是這些巧合,讓之後諸角明的計劃變得更加順理成章。
“而你從他那裡知道這件事之後,再結合你自己老婆出軌的這件事,於是就想出了一個模仿ABC殺人事件的殺人計劃。通過按照‘丁目’的順序連續縱火,最終燒掉了自己家的住宅,順便把你妻子的死僞裝成因爲連續縱火事件而意外受害的情況。”
“我想你偷偷配了這邊的鑰匙,就是爲了晚上能頻繁進出這裡,讓玄田本就緊張的精神變得更加不堪重負,同時也爲之後的計劃做準備。”
作爲精神科醫生,他很清楚怎麼給病人減輕壓力,當然也很清楚怎麼反向操作。
“我不得不說,在對作案時間的選擇這一點上,你做的非常巧妙……”
“你利用在這裡電話上安裝的竊聽器,竊聽到玄田那天會按照曾我的建議去你們家推銷。”堂哉指了指他身旁的購物袋,那裡面裝着螺絲刀和竊聽器。
“因爲玄田害怕關羽像可能跟自己“夢中縱火”的行爲有關,所以早就換了一種招財貓的掛件當紀念品。於是利用鑰匙偷偷地把他提前準備的紀念品掉包成原來的關羽像,這樣當玄田派發完之後發現自己送的掛件不對,他就會再回去挨家挨戶換回來。”
“而這個行爲,會讓玄田這個人被很多社區的鄰居們看到,並且因爲有些客戶收了掛件,但有些人卻和你老婆一樣並沒有收,這樣玄田就需要努力去回憶哪些人是需要回收的目標,因爲對於善良的他不想再有任何人因爲自己而家裡遭遇火災。”
“而你恰恰利用了他的善良,特意設計了這個圈套,在他焦急地想着還有哪些住戶的鑰匙圈還沒換回來時,也讓周圍的鄰居們產生了‘這是個可疑的人’的想法。”
說到這裡,堂哉的語氣中甚至帶上了一些憤怒。
利用別人的善良來誣陷別人,這樣的人渣簡直讓人噁心。
“可是我有不在場證明啊!鄰居的那個小男孩不是說案發時間是在七點半以後嗎?那時候我跟曾我一起去外面喝酒了!”諸角明大聲地反駁道,這也是他最後的依仗了。
但是這個依仗,其實早已經被他自己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