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最可疑的就應該是福浦玲治先生你了,如果要搬運屍體的話,這麼遠的距離靠人力是不可能的,那輛自行車也很難順利搬運,所以只能靠這輛房車。所以作爲司機的福浦玲治先生,除了你還有誰能駕駛這輛房車?”目暮問道。
聞言福浦玲治立即辯解道:“如果只是開車的話,所有人都可以啊!飯合也有駕照,這次野營集合之前,也是晴華自己把車開過來的!”
“福浦,你這傢伙!”飯合拓人怒視着原本的朋友,看起來在危急關頭,這幾個傢伙表現出了真實的人際關係。
“可如果是我們提前把屍體搬到公路中間,開車的玲治肯定會注意到,所以根本不可能啊!”晴華也辯解道。
“那這麼說,唯一可能作案的果然還是福浦先生,你只要在開車的時候假裝沒沒看到路中間的屍體,稍微拐一下從對線車道繞過去,等到下山的時候再假裝第一次發現屍體就行了。”目暮推理道。
然而玲治立即反駁道:“那根本不可能!如果要繞行的話,先不說車內的大家都會感覺到平衡不對,而且如果他們當時在看窗外,窗外風景的遠近變化也很容易發現我開到旁邊車道的。”
“是這樣嗎?”目暮詢問另外兩個人。
“確實,因爲柵欄落下的位置和發現泰美的地方,都是在面朝煙火大會的方向,因爲我們快到山頂的時候煙火大會已經開始了,所以我們一直看着窗外,並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晴華肯定地說道。
“不過說到窗戶,當時好像打開過車頂的天窗吧?”拓人突然說道。
“那是晴華讓我打開的……”玲治立即甩鍋。
“那是因爲玲治你又在車裡抽菸了,明明跟你說過不要在車裡抽菸!而且也就開了幾十秒,當時我們大家也都在車裡。”晴華也隨即反駁道。
聽起來很正常的對話,讓目暮一時間不知道該懷疑誰。
然而堂哉卻注意到了他們剛纔所說的那個天窗,天窗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能夠直接看到浩瀚的夜空,擦得也很乾淨,但是堂哉卻在天窗邊緣的玻璃上,看到一條奇怪的黑色線條。
原來如此,這就是兇手設計的圈套啊。
結合他們剛纔的證言,堂哉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殺人計劃。
然而正當他要說什麼的時候,在外面搜索的高木似乎有了新的發現。
“納尼?在五十米外的隔離帶中,找到了一塊沾血的塑料布?!”目暮大驚地叫道。
“是的,因爲這裡幾乎沒有其他路過的行人,所以我想應該是和本案有關的。”高木嚴肅地回答道。
聽到他們的對話,堂哉也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果然是中間沾着大量血跡的塑料布。
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剛纔想的推理好像就不對了啊……
這樣一來,兇手身上必然沾到了大量的血跡,也就是說必須在殺人後換掉衣服……
這麼想着,堂哉又仔細地觀察了一遍那三個人。
然後就發現了犯人急迫下露出的巨大破綻。
“原來如此,我知道誰是兇手了!”堂哉自信地說道。
“哦!真的嗎?”目暮期待地看過來。
“當然,其實是很簡單的手法,但如果沒有這輛房車的話,那麼一切都無從談起。”堂哉笑着說道。
“房車?果然兇手是這三個人中的某人!”目暮再次看向三名大學生。
“喂!我從剛纔開始就沒多說你什麼,在這座山上我看到過的人除了我們就是你們,我們三個在發現屍體之前一直在一起,但是你和那位灰原小姐從下午開始就不見蹤影了,說不定就是你們兩個殺害了泰美!”玲治怒氣衝衝地指責堂哉。
“是這樣嗎?”目暮下意識地問道。
聞言,一旁的明美頓時滿臉通紅地說不出話來,畢竟他們消失的原因實在有些難以啓齒。
不過,也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我想你恐怕忘記了,在你們離開營地上山之前,你們的房車都堵着路,根本沒有其他的路徑上山,這一點既然來過不止一次的話,你們應該更清楚。”
堂哉的話讓玲治一時間無法反駁。
“所以不管是從時間上,還是從搬運屍體的方式上,只有能使用這輛房車的你們可以做到這次的殺人行爲。”堂哉冷笑道。
“搬運屍體的方法?”目暮抓住了重點。
“沒錯,就是用這個他們剛纔提到的天窗。”堂哉指着車頂說道。
“天窗?我能理解犯人大概率是把屍體放在車頂帶上山的,應該是用什麼方法把被害人引到車頂,大概是擦天窗之類的,然後從背後將其毆打致死,因爲車頂很高,而你們野營的地方又在路邊的斜坡下面,所以不可能看到車頂的屍體……但爲什麼會用到天窗呢?”目暮疑惑地問道。
“因爲屍體需要固定啊。”堂哉解釋道,“上山的路線只有一條盤山公路,雖然不全都是環繞山體的公路,但也因爲如此所以有很多角度很大的轉彎口,所以爲了防止屍體在轉彎的時候落下去,所以必須要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固定。”
“是用什麼東西卡在電動操控的天窗上嗎?”高木問道。
“沒錯,我想應該是用死者的皮帶,那上面有很多和皮帶材質一樣的流蘇裝飾,雖然看起來很細,但實際上確實堅韌的皮革製品,只要字啊一根流蘇上打個小結節,然後卡在天窗上,那就能保證在車速不是非常快的情況下不落下車。”堂哉點頭解釋道。
聽到這裡,拓人突然叫道:“等等,你說正常車速?那就是說突然急剎車的甩尾,就可以把屍體甩下去!”
他這話很明顯,矛頭幾乎直指開車的玲治。
“你別亂說啊!山頂的柵欄落下來,那明明是意外事故!”
然而玲治的辯解並沒有讓目暮採信。
“但當時只有你自己看到柵欄落下,實際上也有可能是你早就放在路中間,然後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剎車甩尾,將車頂的屍體摔到隔離欄下面的另一條公路上。這樣等你們下山的時候,就能正好發現屍體了。”
但是,目暮自信的推理依舊被玲治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