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那接下來……”
“你把這六張照片重新打印出來,讓鬥牛士轉交給宮野明美。”
“但肯先生,剛纔鬥牛士因爲計劃有變……嗯,你懂得,就是他喜歡的那個女人介入了這次案件,剛好得知他和大姐頭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我給那女人打了麻醉槍以防萬一,但他不開心了。他好像不準備跟我們繼續合作下去了。”
“鬥牛士有把柄在曼茜身上,她會處理的。”
“那就麻煩大姐頭了。”
“這點我會跟她說的,你按照我的吩咐把照片給鬥牛士就可以。”
“我明白了。”
“等你轉交後通知我一聲,那麼,就這樣,我得去吃午飯了。”
肯說完這句話,就伸出手,很顯然準備把視頻關掉。
肯尼臉色一變,連忙阻止。
“稍等一下,肯先生,還有一件事情。”
“還有什麼事?我很餓啊。”
“就是工藤新一這小子啊!”肯尼的表情有些無語,“別說我把他帶過來拍一張照片就可以了事了!你至少得告訴我後續得怎麼做!是乾脆宰了他?還是慢性折磨他?折磨到精神崩潰再放回去?”
“哎,你好殘忍。”
“……”喜歡研究人體器官的你沒資格這麼說他。
“話說你還真把他綁過來了啊,真可怕。”
“……”肯尼的額頭開始蹦跳起青筋,他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加重語氣,“肯!先!生!”
“算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你把屏幕轉過去。”
“好。”肯尼的臉色這才舒緩,看向工藤新一,準備依照他的角度調準方向。
見到工藤坐到沙發上的時候,肯尼詫異了一下子,但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盡職把筆記本轉動了一個方向。
現在,工藤可以更清楚地看見屏幕上“肯先生”那張熟悉的臉龐。
“早上好,工藤先生。”肯笑眯眯地擡起手跟工藤打了一聲招呼。
“……早。”工藤僵硬地扯動嘴角。
“別這麼不客氣,江戶川一先生。”肯故意叫了工藤的化名,“我好歹也是幫助你弟弟江戶川柯南完成了手術的主治醫生呢,可別把我當外人。”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工藤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你是策劃寄件人案件的兇手吧?”
“纔不是,兇手是曼茜,就是你所看到的躺在病牀上的她的真名,我呢,只是她的主治醫生而已——當然,也是朋友。”
“別狡辯了,你不是兇手,就是兇手的同夥——我早該想到的,如果兇手沒有在醫院裡的同夥,是不會找上一個有檔案的精神病患者,是不能把他的鎮靜劑換成了激素,暗中推動他的情緒激化,然後開車去攻擊……柯南。”
“聰明。那的確是我做的。”
“所以一開始讓柯南受傷的人就是你……竟然還裝什麼正人君子幫忙做手術……要是一開始知道的話,沒有人會讓你幫忙,因爲像你這種人,會幫忙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圖謀不軌。”
“這麼說倒也沒錯。”
“……你幹了什麼?”
“當時懷疑江戶川柯南是工藤新一,就把江戶川柯南的dna和工藤新一的dna做了對比,結果顯示有一定的親緣關係,但不是本人。”
“……”工藤不由得怔了一下。
有一定親緣關係?但不是本人?這怎麼可能?
他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本來就是同一個人,爲什麼dna鑑定的結果會是這樣?
dna可能出錯?不應該吧。
工藤有些疑惑,但卻不可否認自己的心裡鬆了一口氣。
“你看上去怎麼好像很高興?”
“我只是在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根本不懷好意。”
“我只是順便確定一下江戶川柯南和你的關係罷了,這並不是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
“……順便?”工藤敏銳地捕捉到某個關鍵詞,“那你的根本目的是準備做什麼?”
“採集黑澤銀的血液,當做研究材料。他有給你輸血嘛,我有稍微扣留下了一點血。”
“……”工藤覺得這個稍微說得有點少了,“肯”扣留下來的肯定不是一丁半點兒,“真可憐。”
工藤覺得真是難爲黑澤銀了。
要不是爲了他,黑澤銀得給他輸血,也不會讓“肯”有了可乘之機。
如果這次風波結束,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感謝對方,至少要請他吃一頓飯。
工藤的想法肯並沒有在意。
肯只是聽到工藤說了一句“真可憐”,不由得笑出聲來:“你在可憐他?”
“啊?”
“我是說,你是不是覺得黑澤銀被我坑了很可憐?只是一百毫升的血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百毫升在你口中就是一點血?那麼他輸出的總血量是多少啊?”
“你還真是斤斤計較吶。幹什麼這麼關心他啊?”肯忍不住笑,“喂,工藤新一,他可是黑澤銀,是吉普生,是組織的成員,更是給你灌下aptx4869的琴酒派系的人。”
工藤怔了一下。
可肯並沒有因爲工藤的反應而住嘴,聲音甚至越來越大。
“和黑澤銀的關係那麼好,是不是意味着你原諒琴酒對你的所作所爲?哦,也對,儘管你服下了aptx4869,但是根本沒有死嘛,活得好好的,只是不能見人而已……”
“……住嘴。”
“真可憐啊,以前你可是那麼風光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還被號稱平成的福爾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現在卻因爲組織,淪落到這種街頭老鼠只敢在夜晚面市的處境……”
“住嘴……”
“老實說啊,在我看來,你工藤新一就是被組織迫害的可憐蟲,而且還不敢反抗,只是渾渾噩噩地過日子,每天祈禱不要被組織發現,如果能夠按照現在這種平安的環境生活就可以了……”
“住嘴。”
“承認吧,你工藤新一,根本承擔不起以前的名號,你只是一個膽小鬼,一個不敢反抗組織不敢反抗命運反而去跪舔組織成員希望苟且偷生的……”
“我叫你住嘴你沒聽見嗎!”
砰——
噼裡啪啦!
呈直線飛射而來的花瓶重重撞上了電腦桌背靠的牆壁,剎那粉身碎骨,碎片飛濺的畫面簡直觸目驚心。
工藤新一喘着氣,弓着身子,少有的怒火沖天。
肯尼早就利用電腦椅下的滑輪滑到另一邊,但看到這畫面的時候還是不由得心驚肉跳,生怕自己的筆記本被波及。
肯則是似笑非笑勾起脣角,即使他當初睜眼注意到花瓶是朝他砸來,也是從始至終面不改色。
他只是好笑,用一個主人看着生氣炸毛的寵物一樣打量着工藤:“啊啦,生氣啦,果然是小孩子……”
站立的姿勢導致被手銬連接到桌角上的手被磨得生疼,工藤咬牙重新就坐,但看向肯的目光依然不善,甚至可以說他的雙眼因爲肯的話語的挑逗幾乎噴出火來。
剛纔的話,實在是他根本無法忍受的侮辱。
“你這麼看着我也無濟於事,世界上雖然有眼神殺人的案例,但是你還不夠格。”肯看到工藤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發笑,而且那笑容欠揍得讓人想要一拳打上。
可惜,工藤根本無可奈何肯,只能忍耐着衝動,這樣積壓下去,卻是讓怒火更上一層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要殺要剮隨你便,別再說這樣噁心的事情了!”
“在你看來你的生命還沒你的面子重要哦……”
“……你!”
“好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逗你也沒人給我錢呢。”肯撇撇嘴,臉色卻是很快恢復正常。
但他越正常,工藤打人的衝動就越深。
他覺得這世界上就沒這樣難纏糟糕的人——
工藤捏緊了拳頭,強壓下了自己的怒氣,拼命地隱忍自己的真實情緒以防失控。
冷靜、冷靜,別跟這種人計較,別跟這種人計較……
“喂,工藤新一。”
工藤不耐煩看了過去。
他原本以爲自己會看到一張充滿戲謔的臉,但對方確實雙手交織墊在下巴上,一臉嚴肅。
這副模樣讓工藤愣了一下:“你、你要幹什麼?”
“問個問題而已。”
“……你要問什麼?”
“你,工藤新一,對組織,究竟是持有怎麼樣的態度?”感謝1456600888和黑色但他林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