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自由，不自由
三個小時後，趕到的伏特加順便蹭了頓晚飯，跟着琴酒出門。
池非遲和貝爾摩德收拾了桌子，確認了幾個潛入點，散夥休息。
接下來幾天，由於人手布開，池非遲和貝爾摩德大部分時間都把119號當成指揮室、監控室，約定時間，在119號集合工作。
要說自由也算自由，集合時間他們自己定，早一點就上午十點，晚的時候到下午一點，誰到誰先工作。
在集合之前，他們也可以去做一點自己的私事。
集合前上午，池非遲到磯貝渚店裡去過兩次，坐在店裡打發時間，順便跟自家便宜大閨女談談店鋪的經營，有一趟還遇到了過去找磯貝渚的朱蒂，打了招呼順便去遊戲廳玩了半個小時，再要不然，就去毛利偵探事務所送一些點心，偶爾跟毛利小五郎去樓下波洛咖啡廳喝杯咖啡，到上午十點左右再走人。
等集合後，工作也只是等着收發郵件、打打電話、在水無憐奈的粉絲網站上蹲蹲消息。
期間有不少空閒時間，又沒法真的出去放鬆，他都無聊得把《未聞花名》回憶着大概的劇情，寫出了一本短篇小說。
貝爾摩德就更簡單了，讓池非遲把無名叫來，集合前逛街，集合後就吃飯、擼貓、發郵件、擼貓、擼貓、打電話、擼貓、擼貓、喝下午茶、順便套池非遲沒公開的劇本和歌看，繼續擼貓、擼貓、擼貓……
但說不自由也不自由，爲了防止情報泄露，兩個人近期不能行蹤不明、不能跟外界的人有太多接觸，就算是池非遲找毛利小五郎喝咖啡，也得控制好時間，最多半個小時，必須找藉口走人。
而到了119號之後，這裡建造時預留的‘網絡監視器’也會隨之啓動。
說好聽點是網絡監視器，說難聽點就是嗅探器，嗅探器可以是網絡程序，用來掃描、監控網絡上的行動，也可以是硬件設備，這裡用的就是硬件設備，安置在附近時，只要對外打電話、發送網絡信息，接受方的大致地址都能被鎖定並記錄下來。
兩人每天碰頭後，就待在室內，對着電腦、監控儀器、監控錄像、手機，不出什麼事的話，他們雙方確認對方對外聯絡沒有異常就行了，那一位或者其他人不會關注，但他們這一環真要出了什麼問題，就會有人查閱相關的監視信息。
而到當天散夥前，他們除了出門買吃的用的，都不能隨便離開119號室內，下午到深夜這段時間，再怎麼無聊也得面對面熬着。
這種生活絕對談不上自由。
要說工作輕鬆，也確實夠輕鬆，不用定時打卡，也不用跑來跑去，但同樣也不輕鬆。
這幾天他們在網絡上搜找消息，也有了收穫，某個水無憐奈的粉絲在博客上分享，說在鳥矢町遇到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說水無憐奈出了車禍、一頭是血地摔在地上。
當然，發表博客的人表示自己不信，完成當吐槽來分享，但組織分佈在鳥矢町一帶的人，也發現了一些線索。
比如，水無憐奈當時騎的摩托車就被FBI處理了。
FBI大概是爲了延長組織發現水無憐奈出車禍的時間，不想把一輛事故摩托車留在現場，甚至連血跡都清理過，不過，有動作就必然會留下線索，FBI把摩托車運走的過程就算再隱蔽，也總會有一兩個意外的目擊者。
安排過去的人手已經找到了目擊者，當前線索都指向水無憐奈確實出了車禍，但調查這纔算是找到了方向，還有大把大把的事要安排。
首先，要找到那個作爲目擊者的小男孩，就得先找到發佈博客的男人，對方以前在博客裡分享了不少事，在各個論壇都還算活躍，很輕鬆就能找出對方的性別、年齡、職業、住址甚至是電話。
不過爲了防止這是FBI爲了釣魚而發佈的假線索，在接觸那個男人之前，還得讓人去對方住所附近試探、監視、跟蹤，確認安全並調查了基本情況之後，又由貝爾摩德易容成對方熟悉的人去套話，用‘你博客裡提到的男孩好像是我認識的人’，套出了對方在哪裡遇到那個男孩、還有那個男孩的相貌特徵等信息。
然後，線索又轉回了鳥矢町。
好在這期間鳥矢町的眼線也沒撤，可以確定沒有FBI的人在附近潛伏，不用再反覆派人去確認安全，只等着查清那個男孩的具體住址、個人信息、家庭情況，就可以去接觸了。
男孩的住址是最早查清的。
水無憐奈出事的地點是鳥矢町附近，而發佈博客的人也是在鳥矢町見到那個男孩，那麼，那個男孩很大可能就住在鳥矢町，家還離那兩個地方不算遠。
組織的人手記下那個男人的特徵，在那附近轉悠了兩天，就有人遇到了那個男孩，跟蹤之後，確認了男孩的住址，也確認了男孩家人的情況。
再之後，又要調查男孩在讀學校、父母的職業和工作地點，甚至是附近鄰居的生活習慣……
這是爲了保證在需要清理知情人的時候，他們能夠掌握那個男孩以及男孩周圍人的信息。
這麼不斷安排人手往各方跑，還得考慮信息準確性和安全情況，考慮‘人背叛或者落入警察、FBI手裡怎麼辦’、‘是滅口還是救援或者放棄’、‘怎麼快速滅口’之類的問題，需要儘量詳細地去細心考慮、耐心的一步步確認……每天的事情瑣碎雜亂，不累人但磨人，實在考驗心態。
池非遲還能繃住，假裝自己不知道水無憐奈的下落，耐着性子一步步去安排，就當是自己在刷情報隊經驗，但是接到那一位表示朗姆會來幫忙的消息後，他心裡還是輕鬆了不少。
如果可以選，他寧願選擇出去連刷二十八個清理任務，忙活個五天五夜不閉眼，也不想選這種過於瑣碎的工作！
“工作地址、大概的人際關係、鄰居的生活習慣……”
貝爾摩德坐在沙發上，讓無名趴在她腿上打盹，自己用電腦翻着今天傳來的情報，順便回覆着郵件，頭也不擡道，“差不多可以行動了，打算什麼時候接觸那個孩子？”
“今晚，”池非遲坐在餐桌前，同樣對着一臺電腦看郵件，“你去做，附近的人已經安排好了。”
“清理現場的東西呢？”貝爾摩德發完郵件，伸了個懶腰，“如果需要滅口的話，那些東西會派上用場，你應該都讓人準備好了吧？”
“炸彈和汽油都準備好了，就算需要就地取材，對你來說也不難，”池非遲迴着一封郵件，“至於緊急撤退安排……朗姆接手了。”
貝爾摩德一愣之後，心裡也鬆了口氣，“真是個好消息，朗姆總算騰出手來了，對於朗姆來說，這類安排都有了大概的行事章程，熟悉、熟練之後，比吃飯喝水也麻煩不了多少，處理起來確實會比我們輕鬆很多，那麼，今晚還是由你去接應我嗎？”
池非遲‘嗯’了一聲，翻看着彙總整理好的情報，“今天是週五，那個孩子的父親晚上估計會按計劃去參加晚宴，凌晨左右到家，而在晚上七點左右，他母親帶他吃完晚飯後，會開始邀請朋友去家裡舉辦宴會，他在八點到九點這段時間會獨自待在家門口玩，如果監視他父親的人沒有傳回‘聚餐取消’的消息，就可以趁這個時間去接觸一下那個孩子。”
貝爾摩德摸着下巴，一副‘我在認真思考’的模樣，“那我要不要準備一些糖果、小皮球之類的東西，把那孩子給騙到離家門口遠一點的地方？”
池非遲沒給回覆。
對於貝爾摩德來說，去套個孩子的話不難，想把孩子騙到別的地方去也有的是辦法，這些事根本不用問他，問了就是純粹賣萌。
看來貝爾摩德心情突然好了不少，不巧，他也是。
讚美後勤大總管朗姆。
……
當天晚飯過後，鳥矢町的住戶區顯得十分清靜。
一棟佔地面積不小的房屋前，男孩打開門跑出家，“媽媽，我去門口玩。”
屋裡女人喊了一聲，“注意安全，就在家門口，不要跑到路中間去哦！”
“知道啦！”
男孩在院門口停下，蹲下身，藉着院子裡的照明，觀察着自己種下的花苗的枝葉，仔細比較跟昨天看到的有多少區別，有些犯愁，“好像也沒有長大多少呢……”
忽然間，一個皮球從外面路上彈着滾了過來，在院子外停住。
男孩疑惑轉頭看了看，走到皮球前，撿起來看了看，看向皮球滾過來的地方。
昏暗的夜色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不遠處的路邊，穿了一身黑衣，頭上戴着黑色的棒球帽，金髮攏在帽子下，只露出些許髮絲，背光站着，靜靜地看着男孩。
男孩遲疑了一下，上前兩步，把皮球舉起來，“大姐姐，這個……”
女人帽檐陰影下的嘴角露出微笑，在原地蹲下身，朝男孩伸手，語氣溫和道，“不好意思啊，這是姐姐想送給認識的孩子的玩具，結果不小心掉了，你能不能還給我呢？”
“當然可以，”男孩一看對方態度溫和，當即鬆了口氣，想到自己不能亂拿別人的東西，也就跑上前，把皮球遞了過去，“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