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4章 理智分析，精準計算
“沒錯，那天我也在猶豫要不要做出偷偷監視這種事，”柴谷進有些尷尬，又擡眼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巖手美香子，“那天晚上我在窗戶前看着樓下，看到樓下巖手小姐慌張跑進公寓，而對方也很快跟着跑過路口，雖然我往樓下丟了東西，暫時嚇走了對方，但我覺得巖手小姐晚上一個人回家還是很危險。”
“這件事堅定了你偷偷跟蹤她的決心，對吧？”越水七槻一頭黑線地繼續道，“直到這兩天，我陪着美香子上下班，你才停止了跟蹤行爲，所以我這兩天沒有發現有人跟蹤的跡象，而之前，你每次遠遠跟着美香子回來，在她進公寓之後，才摘下帽子走進公寓，變裝遮擋容貌只是那一段路，對於住在附近的人來說，你是以前住在這裡很多年的老住客，就算偶然看到你在這附近，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所以，我之前去詢問附近住戶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纔會一無所獲，至於你拿走巖手小姐放在屋外的東西……”
“我只是整理完房間，丟雜物的時候，想到她放在門外的東西似乎是不用了的，”柴谷進忙解釋道，“之前那晚嚇到她，我感覺很抱歉，想到她最近工作一直很忙，早出晚歸，大概沒時間去丟那些雜物，所以想去回收處的時候，幫她把東西順便送過去。”
越水七槻：“……”
然後，就這樣差點把美香子直接嚇哭？
“可是，你爲什麼只丟一部分呢？”巖手美香子有些哭笑不得，且很不理解，“如果你把雜物都帶去丟掉，我大概會以爲是回收處的人或者管理員幫忙清理了，你只拿走一部分，我、我還以爲……”
她還以爲遇到那種偷拿別人私人物品的變態了！
“因、因爲我上班快遲到了啊，”柴谷進尷尬道，“我這裡也有需要送到回收處的雜物，早上跑了兩趟，也沒把東西都送過去，所以我想先幫你把那些送去丟了。”
“然後晚上再偷偷幫忙丟完嗎？”灰原哀無語問道。
柴谷進垂下頭，“不，我下班回來的時候，聽住在一樓的婆婆說，巖手小姐早上很害怕地去問她雜物的事，我發現好像又嚇到她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對、對不起啊。”
巖手美香子想了想，也責怪不起來，“沒事啦，你之前也幫我趕走了壞人，幫我丟東西也是好心，只是以後有事情直接跟我說就好了，請千萬不要再做偷偷跟蹤這種事。”
“好在這是誤會，事情也算是解決了，”越水七槻笑了笑，轉頭對巖手美香子道，“既然這樣，接下來幾天，就讓柴谷先生陪你上下班吧，你們住在一起也方便，我去幫你把那個打騷擾電話的傢伙找出來。”
“啊……”巖手美香子擡頭看柴谷進，有些糾結。
“你放心，我不會跟蹤你了，”柴谷進神色尷尬道，“晚上我下班比較早，可以去你下班的地方接你。”
池非遲：“……”
這個委託是狗糧味的。
巖手美香子沒有拒絕，送調查三人組下樓，順便把委託費給了越水七槻，等池非遲去開車過來的期間，陪越水七槻、灰原哀等在樓下，認真叮囑越水七槻，“你也不要再去調查那個騷擾我的傢伙了，現在晚上有柴谷先生陪着我回來，我想那個傢伙絕對不會再來打擾我了，而且池先生還在電話裡嚇唬過他，他應該會收斂不少，也不敢再隨便騷擾女孩子了。”
“那種騷擾恐嚇女孩子的傢伙……”越水七槻有些憤憤不平，見巖手美香子目光擔憂地看着自己，還是妥協了，“好吧，只要他別再做這種事，我才懶得管他呢。”
巖手美香子鬆了口氣，“那樣最好，我也不想你爲了我的事，被那種人糾纏上。”
“話說回來……”越水七槻湊近巖手美香子，眼裡閃着八卦的光，“美香子，你好像還沒有男朋友吧？會考慮柴谷先生嗎？”
灰原哀看了看等在樓梯上的柴谷進。
這次調查是狗糧味的，她覺得這兩人有戲。
巖手美香子一臉糾結，“柴谷先生啊……”
越水七槻偷偷看了樓梯間的柴谷進一眼，“難道……其實是很差勁的人嗎？”
“不是啊，雖然我們之前只見了一次，可是聽一樓婆婆說過他好多事，柴谷先生到文京區一家公司的技術部工作之後，偶爾還會回來看看鄰居們，不僅是婆婆，附近的人說起他，都沒有人會覺得他差勁，相反，好像是個優秀又認真的人，”巖手美香子臉上神色有些古怪和彆扭，“可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房東偷偷住在房客隔壁，晚上偷偷跟蹤什麼的，怎麼想都覺得這樣的人好奇怪。”
她的房東好奇怪，是那種明明很優秀卻行爲詭異、保護用跟蹤狂的辦法、一聲不吭做些事嚇人一跳的奇怪傢伙。
“是有一點，”越水七槻想想巖手美香子這次被嚇得不輕，也覺得再接觸瞭解一下比較好，又難免想起自家房東，小聲吐槽，“我那位房東先生更奇怪吧……”
她的房東更奇怪，是一個超級優秀但有心理疾病、身爲大少爺卻連賞金獵人這種冷門職業都在做、一天神神秘秘不知道忙多少事、不時就會隱約透出變態狂人狂特質、而且真的殺過人、偏偏她還喜歡的奇怪傢伙。
巖手美香子想起池非遲之前嚇唬人時平靜得有些陰冷的神色，不由點了點頭，“你的房東先生確實也挺奇怪的，在東京租房子好難啊。”
灰原哀仰頭看着兩人，默默觀察，偷聽。
這兩人談到她家哥哥了嗎？在說什麼奇怪不奇怪的？
巖手美香子這才反應過來人家妹妹還在，考慮了一下，又中肯評價道，“不過我覺得池先生人很好啊，逛街還不忘給你們買小吃，連我們的份都有，感覺是個體貼的人呢，而且一下子就能看穿那麼多真相，比偵探還像偵探，跟你很搭哦……”
越水七槻想讓自己無視最後一句，笑道，“他可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大弟子，本身也幫警方破過很多案件，說起來真的比我厲害。”
巖手美香子一愣，“他不是動物醫學系的畢業生嗎？我還以爲他一直在寵物醫院之類的地方工作呢。”
灰原哀：“……”
每次遇到‘哥哥的職業與工作’這個話題，她就覺得說清楚會很費勁。
越水七槻：“……”
是啊，一個很擅長做飯又會推理還兼職賞金不時還寫首歌或者帶着小孩子到處玩的獸醫。
雖然對池非遲具體怎麼工作，她瞭解不多，但多少也能想象，上午在寫歌、下午就去拿手術刀，或者上午在幫警方破案、下午就去做違法的事，再或者上午在給小孩子做飯、下午就準備去送活體宅急便……
就是這個，讓她越想越覺得怪怪的。
這麼分裂的生活，真的是人類能過出來的嗎？
……
回去的路上，越水七槻的思緒從‘我家房東越想越奇怪’，轉到了‘今天這兩人到底能不能成’，並且拉上池非遲討論。
池非遲開着車往米花町去，面對越水七槻丟來的問題，只能回答道，“感情的事，旁人怎麼說得準？”
“我也知道感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只是想聽聽你的看法，”越水七槻陪灰原哀坐在後座，一手撐着下巴看窗外的街景，“比如你看不看好他們，不用考慮說得準不準啊。”
池非遲想了想，“他們在一起的機率很高。”
如果越水問的是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他能夠回答。
巖手美香子知道跟蹤狂是住在隔壁的房東，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不解質問對方爲什麼，因爲擔心越水七槻遇到麻煩，會勸越水七槻不要追查那個電話騷擾狂，不管工作時多幹練，在處世方面，還是標準的小女人性格；而柴谷進就算因爲鞋子暴露了最近一直居住在隔壁的事、面對巖手小姐的質問會慌張、撒謊手段也並不算高明，但其實家裡收拾得很整潔，物品擺放有規律，待人處事隱隱有不慌不忙的風度，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對生活有計劃和標準、做事沉得住氣、情緒細膩敏感、有主張的人，外表再怎麼羞怯，骨子裡還是有一些大男子主義傾向。
從性格來說，兩個人很容易兼容，就算巖手美香子現在覺得柴谷進有點‘奇怪’，但只要柴谷進堅持‘護送上下班’一段時間，別臨場退縮，兩個人大概率會順利走到一起，以後大概是細水長流、感動藏在生活中的情侶類型，如果能夠結婚，婚後生活則會是日本常見的‘男主外女主內’夫妻模式。
雖然人在處世方面的態度、與感情中對待另一半的態度，有時候不一定前後一致，有的人性格火爆，面對感情問題卻會慫成狗，有的人平時柔柔弱弱，卻在感情中態度堅定、喜歡佔據主動，但那基本是兩人感情到了一定程度纔會表現出來的，巖手美香子知道柴谷進就是嚇了自己一大跳的跟蹤狂，也沒有表現出排斥或者厭惡，至少目前以及短期內，對柴谷進這份感情的態度依舊會選擇‘順服’。
理智分析，精準計算，這兩個人九成九會在一起。
當然，如果越水問他那兩個人能不能走到最後、會不會幸福，那他就沒法回答了，那需要‘以後會不會因爲過於在意而過度要求對方’、‘會不會忍受不了對方某個缺點’、‘會不會變心或者有誤會導致兩人分開’等衆多變量，他算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