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樓客廳,池非遲伸手打開了電燈開關,回頭對柯南道,“對了,中岡也很尊敬觀月老師。”
“中岡?”服部平次好奇看向柯南。
“是池哥哥的高中同學,中岡一雅,”柯南道,“曾經的傳奇足球前鋒……”
當初J聯賽備受關注,中岡一雅在聯賽期間炸燬多個足球場,即便當初一系列爆炸事件並未造成他人死亡,但那恐怖的炸彈用量、造成的社會恐慌,在案情被多家報社、電視臺報道後,也還是讓中岡一雅被民衆稱爲——本世紀最可怕的炸彈狂魔。
這麼一個名人,服部平次自然也聽說過,並且從記憶找出自己跟柯南打電話時、柯南說過的那起爆炸案的一些詳情,“是炸燬多個足球場、將數十萬觀賽者的生命視若無物、相當任性妄爲的那個炸彈狂魔啊……對了,我記得你說過,他是非遲哥的同學……”
想到這個,服部平次又汗了汗,“要是那個炸彈狂魔知道觀月先生被欺負,會把欺負觀月先生的人順便幹掉嗎?”
“如果觀月老師沒有找他訴苦,他應該不會多管閒事,但如果觀月老師找上他訴苦,他肯定不介意在爆炸行動中、故意把那個股票經紀人安排進去,”池非遲引着其他人到沙發旁坐下,見越水七槻自己去開放式廚房裡燒水泡茶,就沒有再過去,“其實以觀月老師的性格來說,觀月老師應該不想讓學生爲了自己葬送前途、變成殺人兇手,就算有機會找人訴苦,他也不會去的。”
記憶裡的觀月秀理,就是那種溫吞的老好人,偶爾會像小孩子一樣有點脾氣,但就算被學生氣得吹鬍子瞪眼,也不會真的對誰懷恨在心、非要毀了對方不可。
不然的話,那個小老頭也不會受那麼多學生歡迎了。
就算是他,在看了原意識體那些記憶之後,也不會介意幫觀月秀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比如想辦法去教訓一下那個股票經紀人。
他會說觀月秀理能讓那個股票經紀人死上好幾次,這話可沒有半點誇大,不過,誰讓觀月秀理就是那種恨誰都恨不到哪裡去的老好人呢……
服部平次怔了一下,恍然間想起諸多細節,也認可池非遲所說的話,神色變得認真而鄭重,出聲肯定道,“我覺得觀月先生確實沒有想過讓別人爲他殺人,在他自殺時,肥土桐已經成爲了被警方通緝的殺人兇手,他看電視就能知道這個消息,而且他家裡還有些他自殺前兩天的早報、以及更早之前的報紙,報紙都有翻看過的痕跡,說明觀月先生也是很關注時事的人,當然也會知道肥土桐也殺人的事,如果他想找人殺害股票經紀人,應該會可以想辦法聯繫上肥土桐也,肥土桐也受他的照顧頗多,他想說服肥土桐也幫忙殺人的成功率不低,但觀月先生卻選擇了自殺,而肥土桐也已經在其他地方落網了,到現在爲止,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的恩師因爲炒股虧錢而自殺了……”
“原來是漫畫家小姐想錯了,”柯南輕輕嘆了口氣,自覺地坐到了沙發上,一臉惋惜道,“她說自己是爲了達成觀月先生的心願,可是真正違背觀月先生心願的人分明是她,要是池哥哥今天在那裡就好了,可以把我們所沒有想到的、觀月先生真正的心願告訴她。”
池非遲心裡並不覺得可惜。
他只是聽說記憶裡那位老師自殺了,向熟人說一說自己印象中的觀月秀理,替原意識體緬懷一下那位老師,並沒有任何去傳遞觀月秀理心意、教育殺人兇手的打算,也不會可惜自己沒有參與今天這起事件。
要是他今天去了,搞不好就會被警方當成了最瘟神的天字一號瘟神。畢竟這次事件的關係人跟他的聯繫更多一點,如果他在現場,警方肯定會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忽略掉真正的瘟神、某個外表具備欺騙性的死神小學生!
服部平次見柯南一臉遺憾、池非遲也沉默不語,坐到了柯南身旁,笑着把手臂擱在柯南頭頂上,在柯南無語瞥自己時,笑眯眯迴應道,“好啦,既然這次事件已經解決了,那就先放一放,如果想讓漫畫家小姐明白觀月先生真正的心願,可以拜託警方們幫忙傳句話……”
“那樣太麻煩了,”池非遲迴應得很果斷,“其實她怎麼想都行,我沒有興趣去管。”
“太冷淡了吧……”柯南又把無語目光移到池非遲身上,“等一下我會發郵件給高木警官,讓他有機會就對井筒小姐提一提這件事,觀月先生在世時品行正直、與人爲善,死後也不該揹負這樣的誤解。”
“那也隨你。”池非遲迴道。
他不想麻煩自己,但要是有人願意去做,他自然也不會反對。
“爲了防止等一下忘記……”柯南拿出手機,認真地給高木涉發郵件,“我現在就給高木警官發郵件。”
服部平次坐在一旁,等着柯南把郵件發出去,等着廚房裡的越水七槻完成泡茶準備工作,才精神奕奕地笑着出聲道,“那麼,這起事件就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我們進入下一起事件……”
“下一起……”廚房裡的越水七槻嘴角一抽,“還有什麼待解決的事件嗎?最近事件會不會太多了一點啊?”
“放心吧,前不久被我發掘的這起新事件不一樣,不是什麼枯燥又無聊的事件,我想你們也會感興趣的,”服部平次臉上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見池非遲一臉冷淡地拿出了手機、廚房裡的越水七槻反應平平、柯南用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看着他,無語地收起了吊其他人胃口的心思,“我說的事件跟大瀧警官有關,其實在見到你們之前,他走在路上就一直心不在焉,總是走神,不時還露出一種擔憂又茫然的神情……”
廚房裡,越水七槻確實被勾起了好奇心,估摸着水還要等一會兒才能燒開,移動到了廚房門口。
“最重要的是,他走神的時候,嘴裡還低聲嘟囔着‘吸’、‘不吸’、‘有沒有用’這樣的話,”服部平次見越水七槻和池非遲在聽,覺得剛纔的失敗總算被抵消了,有些惡趣味地笑了起來,“大瀧警官還沒有結婚,能讓他這麼苦惱的,說不定是感情問題哦!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大瀧警官這麼煩惱嗎?”
越水七槻眼睛亮了亮。
八卦一下這個,好像也不是不行……
“說實話,”池非遲不客氣地拆穿了服部平次,“別用這種理由來糊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