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是一個吸血鬼傳說,”越水七槻看向前方的毛利蘭,“不說了,我去找小蘭……”
“等、等一下!”服部平次急得要伸手去拽越水七槻的胳膊,結果手被池非遲伸手擋住了。
越水七槻沒有真的離開,笑着停下了腳步,把池非遲告訴自己的故事說了出來,“據說是在江戶時代,這一家的先祖統治着這一帶,他是一個很受百姓愛戴的人,卻一直沒有子嗣,而大家都在說他的弟弟會繼承家業時,某一天,他帶回了一個美貌的側室,隨後由側室生下了一位繼承人,然而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側室突然在外面摔下懸崖,被一棵大樹的樹枝穿透了身體而死亡,由於側室的死亡有疑點,他就把相關的人都拷問了一番,得知側室的死亡是自己弟弟謀劃的,憤怒之下,他把自己弟弟和那些參與的人都用木樁刺死、立在那片森林裡,所以,寅倉家的先祖也被‘刺樁大名’。”
“原來如此,”服部平次心裡的抓狂消散一空,皺眉道,“吸血鬼德古拉伯爵的原型,就是古代瓦拉幾亞的領主、之後被封爲‘大公’的弗拉德三世,他喜歡用長長的尖木樁把俘虜穿刺在上面,隨後將木樁立在空地上,所以也被稱爲‘穿刺大公’、‘刺樁大公’。”
“因爲弗拉德三世的封號是龍,被稱爲Dracul,而Dracula德古拉就是‘龍之子’的意思,所以,傳說中以德古拉爲首的吸血鬼,也可以說是穿刺大公的後人,”柯南思索着道,“半年前在附近森林裡被殺害的那名女傭,看上去就像被吸血鬼吸光了體內血液而死,屍體還被倒着綁在木樁上,而這裡的寅倉家先祖又被稱爲刺樁大名,女傭被殺害前說過老爺很嚇人、擔心自己會有危險……”
“再加上古賀管家所說的、老爺最近那些奇怪的行爲,”服部平次笑了起來,“線索都暗暗指向老爺,可是老爺當天又有不在場證明,還真是一起離奇的吸血鬼殺人事件呢!”
柯南和服部平次有着相同的思路。
吸血鬼殺人?那怎麼可能!
要麼殺死女傭的兇手就是老爺,老爺用了某種詭計,讓自己有了不在場證明,要麼,就是其他人殺人後故弄玄虛,想要嫁禍給老爺或者是爲了誤導警方的調查方向。
其實這家老爺身上的問題很大,在沒有發現其他嫌疑人之前,他們完全可以把調查重心放在老爺身上,比如調查一下不在場證明是否有漏洞……
“還有,想讓清水女傭看上去像是被吸血鬼殺害的,那也不難,”越水七槻一臉無語地繼續劇透,“先想辦法讓女傭喝下防止血液凝固的藥物、以及安眠藥,等女傭昏迷之後,將人倒着綁在木樁上,之後用兩根用導管把血放出來就可以了。”
服部平次思索着點頭,“說得沒錯,這樣也能造成那種手法。”
“其實只要不讓自己陷入‘吸血鬼殺人’這種先入爲主的想法,去思考怎麼可以讓人看上去像是被吸光血液而死的,有很多種方法可以達成目的,”柯南贊同道,“七槻姐姐說的辦法,確實是最簡單方便、最有可能被兇手使用的一種方法了。”
“是啊,”服部平次感覺心頭的大石完全移開,笑着道,“世界上哪有那種臉色蒼白、獠牙尖尖、以血液爲食……”
越水七槻聽服部平次說着吸血鬼的特徵,轉頭看向池非遲,故意擺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樣,補充道,“不會衰老、有着一對黑色翅膀可以飛上天、還有着世襲爵位……”
“沒錯沒錯,”服部平次目光堅定地笑道,“傳說就是傳說,世界上根本沒有吸血鬼這種生物,只是有人故意搞鬼而已!”
“是啊……”越水七槻隨口應了一聲,側頭湊近池非遲,低聲調侃道,“除了你的翅膀有羽毛,其他都對上了,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池非遲迴應得直白簡潔,“你這個瀆神者。”
越水七槻:“!”
(□;)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
……
前方,帶路的女傭已經帶毛利小五郎到了晚宴餐廳。
毛利蘭、遠山和葉發現隊伍少了很多人,沿路往回找了一段距離,才把掉隊的人都叫上。
餐廳的裝潢也十分奢華,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餐具,還有女傭放上擦得光亮的銅製燭臺、插滿鮮花的花瓶。“晚餐時間快要到了,我還需要去通知其他人過來用餐,請各位在餐廳裡稍等,等一下會有專門負責餐廳的女傭過來!”
帶路女傭朝一行人鞠躬之後,轉身離開了餐廳。
毛利小五郎看着女傭離開,低聲嘀咕道,“這家人看上去很有錢嘛,不僅住着這樣的大宅子,好像連女傭都不止一兩個!”
遠山和葉左右張望了一下,對毛利蘭分享自己激動的心情,“以前只有在電視劇或者電影裡看到這種場面,我還沒有親身體驗過,感覺就像是變成了貴族一樣!”
毛利蘭回以笑容,“是啊。”
“不過,我怎麼感覺你們一點都不激動呢?”遠山和葉看了看其他人淡定的反應,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斂了臉上的激動,“我是不是太容易激動了?”
“不是不是,”毛利蘭連忙笑着解釋道,“是因爲上次我們去英國的時候,去過非遲哥家裡的莊園裡做客,到處參觀的時候我們也很驚訝,不過之前看到過類似的房子,再次看到就沒有第一次看的時候驚訝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遠山和葉回憶道,“你之前是有跟我說過這個,還給我發過花園的照片,那些花壇和噴泉佈置得真的很漂亮……早知道那個時候,我跟服部也商量一下、跟你們一起去英國旅行了!”
服部平次俯身跟柯南說悄悄話,“說到這個,你們上次去英國遇到的連續殺人事件,已經被評爲世紀大案之一了吧,就是那個殺了很多債主的……”
“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穿着講究的女人從門口走進餐廳,帶着不滿的質問聲打斷了服部平次的話,引得餐廳裡的人轉頭往門口看去。
女人穿了一身偏休閒風格的紅色西服裙裝,染成淺栗色的頭髮燙了精緻的大卷,耳朵上、脖子上帶着同款寶石飾品,打扮得珠光寶氣,眉頭緊鎖地看着餐廳裡的一行人,一行人看向自己,臉色有幾分陰鬱地繼續質問道,“我是問你們到底是哪裡來的、什麼人?該不會是大哥他的私生子之類的吧?!”
“這怎麼可能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緊跟進門,自然捲的頭髮剪得很短,戴了一副黑框眼鏡,國字臉上帶着無奈的笑容,看上去就是那種好說話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哥哥就不可能叫我們到這裡來了……”
兩人說話間,一個看上去年紀更大一些女人走進門,長裙上套着柔軟的絲質披肩外套,妝容精緻,卻也沒法把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皺紋完全遮蓋掉。
不過,後進門的女人雖然也戴着全套的珠寶首飾,但氣質看過來更加雍容閒適,說話也不像年輕女人那樣咋咋呼呼,笑着道,“是啊,如果真的有私生子的話,迫彌的財產就不會給我們這些兄弟姐妹繼承,而是全部交給他的孩子了。”
跟在女人身後進門的、是一個穿着白色西服的年輕男人,紫色襯衫、紅色領結,面孔俊美,留着影視劇中歐洲王子一樣的髮型,本應該很契合這裡奢華裝潢的打扮,卻又因本人略顯輕浮的氣質,而顯出幾分浮誇。
進門後,年輕男人就一臉玩味地笑道,“這可說不準哦,幾年前他不是才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嗎?一個年齡跟他相差甚遠、帶着孩子過來的美貌未婚妻!這樣的話,在外面在兩個私生子也不奇怪吧?不過,那個女人運氣不好,沒多久就死掉了……”
說着,年輕男人又似笑非笑地看向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啊,對了,這對於你們來說,反而算是一件幸運的好事吧?”
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不滿皺眉,“喂喂,你這傢伙……”
不等男人發作,另一個身材高壯、一臉絡腮鬍的中年男人快步進門,一把揪住了年輕男人的衣領,憤怒道,“混蛋!下次別讓我再聽到這種話,不然我一定饒不了你!”
年輕男人被嚇了一跳,但還是硬着頭皮地堅持道,“什、什麼啊?你不是也覺得幸運嗎?如果他們真的結了婚、那個女人現在還活着的話,你就分不到遺產了啊!怎麼?你這麼大反應,該不會是動了心……看上那個帶着孩子過來的情人了吧?”
“能不能不要提情人不情人的話題了?”門口,一個戴着眼鏡、頭髮盤在腦後的中年女人一臉冷淡,看着其他人道,“我也是爸爸和情人生的孩子,不過在法律上,大家都是跟大哥同輩的繼承人,最後分到的遺產也都差不多,不必把關係鬧得這麼僵,當然,如果大哥今晚宣佈遺產繼承事宜時想要關照某個人,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