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池非遲和越水七槻在阿笠博士吃過晚飯,一起回到了米花町小樓。
池非遲把筆記本電腦拿到客廳,通過方舟,將自己白天拍到的視頻傳到了電腦上。
越水七槻讓小美把屋裡屋外檢查了一遍,還把客廳通往陽臺的玻璃門關好、拉上了窗簾,隨後才坐到電腦前。
池非遲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着越水七槻一通忙活,在越水七槻坐下後,出聲道,“要不要再檢查一下屋裡有沒有竊聽器?”
越水七槻伸到電腦鍵盤上方的手指頓住,很快收了回來,認真道,“也對,你等我一下,我去樓下拿信號探測設備……”
“不用檢查了,”池非遲沒想到越水七槻還真打算檢查竊聽器,出聲阻止道,“信號發射器、竊聽器在運作期間會升溫,就算有人將竊聽器安裝在座機電話內部這種隱秘的地方,那種跟周圍不太一樣的溫度色塊瞞不過非赤熱眼的探測,非赤沒說家裡有竊聽器。”
非赤在茶几上支着一截身子,驕傲地對越水七槻點了點頭。
“非赤很厲害嘛……不過,還是再等一下!”越水七槻誇獎了非赤,起身將電視機打開,讓電視播放着節目,才重新回到沙發上坐好,“好了,這樣就算有人在窗外偷聽,也會被電視節目的聲音干擾,沒辦法聽清視頻裡的說話內容。”
池非遲:“……”
小美已經檢查過屋裡屋外了,外面還有烏鴉在警戒,要是有人到窗外偷聽,他們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不過,越水這可能就是觀看大片之前的儀式感吧。
他尊重並嘗試理解。
“好了,小美,要開始了哦。”越水七槻點開視頻之前,還招呼了小美一聲。
一股陰涼的微風吹過沙發,小美身影出現在了越水七槻身旁,長髮下的雙眼直勾勾盯着屏幕,坐到了越水七槻身旁,幽聲道,“我準備好了。”
桌上,非赤也支起身子,盯着屏幕。
越水七槻操作電腦,打開了視頻。
視頻開始播放,朱蒂的聲音也從電腦裡傳了出來,“那麼,你想要跟我見面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池非遲沒有關注視頻播放,伸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電視遙控,調到了晚間新聞頻道。
越水七槻專注盯着電腦屏幕,在柯南對朱蒂說出安室透的身份時,看到朱蒂一臉錯愕的臉部特寫,忍不住笑了笑。
很快,視頻裡出現了新角色——上前跟朱蒂打招呼的中年男人。
視頻是以池非遲的眼睛作爲鏡頭拍攝的,由於池非遲當時目光在中年男人手上停留,所以,視頻也清楚地拍到了中年男人趁着朱蒂抓住自己手臂、反手將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放進了朱蒂袖口裡。
越水七槻本以爲這一段只是朱蒂和中年男人敘舊,沒想到突然看到猛料,立刻暫停了視頻,將視頻往前倒了一段,把中年男人往朱蒂袖口裡放東西的過程重新看了一遍,驚訝問道,“這、這個男人是什麼人啊?他想做什麼?”
“波本。”池非遲道。
越水七槻想起自己之前在鈴木特快列車上看過的對決,立刻反應過來,“安室先生?他是過來探聽情報的?”
池非遲點頭肯定了越水七槻的猜測。
越水七槻沒想到今天的特工情報交流還有第三方摻和,覺得事情變得更有趣了,期待地繼續看起視頻來。
視頻中,安室透易容成的中年男人放完竊聽器沒一會兒,女扒手就撞到了朱蒂,隨後,女扒手離開朱蒂等人身旁,走向了越水七槻。
越水七槻看到視頻鏡頭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知道這是因爲池非遲當時一直在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悄悄看了池非遲一眼。
在女扒手被手機鈴聲驚走後,越水七槻被灰原哀和三個孩子圍住,而朱蒂、柯南和安室透易容成的中年男人只是在談論‘什麼時候在哪裡見到了傷疤臉赤井’。
再之後,孩子們提醒朱蒂錢包丟了,朱蒂、越水七槻和少年偵探團往拜殿方向找去……
在一行人離開後,視頻依舊在拍攝櫻花樹下,越水七槻看着某個撐傘的孕婦走到了安室透易容的男人身旁說話,又暫停了視頻播放,“池先生,這個孕婦和安室先生是一夥兒的吧……她又是什麼人啊?”
“幫安室易容的人。”池非遲給了越水七槻提示。
“是大明星……不對,應該說是……貝爾摩德?”越水七槻回憶了一下,“在鈴木特快列車上,她也跟安室先生一起行動,他們兩個人是搭檔嗎?”
“不是固定的搭檔,只是最近走得比較近。”池非遲如實道。
越水七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見這段視頻結束了,又打開了另一段視頻。
“中途遇到事件、解決事件的那部分,”池非遲解釋道,“因爲我站在廁所屋檐上,有時候聽不清你們說了什麼,所以我沒有錄下來。”
後一段視頻,是從殺人事件解決後、某個假孕婦出現在越水七槻附近開始,一直到柯南將五人名單發給朱蒂結束。
越水七槻這一次將整段視頻全部看完,才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口袋,“池先生,貝爾摩德當時應該是故意往我面前走吧?爲什麼啊?她想做什麼?”
“當時非赤在你身上,如果她往你身上放了什麼東西,非赤一定會發現的,”池非遲拿起了桌上的煙盒,“她沒有往你身上放東西,大概只是想要接觸一下你。”
“波本,貝爾摩德,還有安室先生在列車上提到的雪莉……都是酒名的代號,我想應該還有其他以酒爲代號的成員吧,”越水七槻轉頭打量着池非遲,“池先生也是其中之一,對嗎?”
池非遲坦然點了點頭,“沒錯,我不想把這些事告訴你,是擔心你聽說過我的代號或者一些事情之後,在別人試探時露出異樣反應,你不是組織一員,按照規矩,我不應該把組織的事情告訴你。”
“那個組織……”越水七槻皺眉問道,“有什麼力量可以威脅到你嗎?”
“說不上威脅,”池非遲拿起桌上的火柴盒,神色平靜道,“我是自願留在組織的,遵守規矩只是爲了避免麻煩,如果你知道太多又被其他成員發現了,隨之而來麻煩其實也不是不能解決,不過可能需要你到十五夜城待上一段時間,等我跟幕後主使確認你不會被針對之後,我再接你回來。”
“還是算了吧,雖然十五夜城像仙境一樣,我也很喜歡那裡,但是我還是想待在這裡……”越水七槻看了看池非遲,小聲道,“等你認爲那些事可以告訴我的時候,你應該會告訴我的吧?”
池非遲看着越水七槻不說委屈、但委屈完全寫在臉上的模樣,有些好笑地提醒道,“現在不是已經讓你慢慢了解情況了嗎?”
越水七槻愣了一下,想到池非遲讓自己看了鈴木特快列車上的對決、看了今天的熱鬧,意識到池非遲說的沒錯,頓時不好意思起來,“也、也對,不好意思啊,我剛纔……對了,你讓我知道這些,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那就要看你的演技怎麼樣了。”
池非遲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從火柴盒中抽出一根火柴,划着火柴點燃了香菸。
越水七槻看到了池非遲嘴角一轉即逝的笑意,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來,“不要小看我,我以前在學校演過舞臺劇,爲了演好角色,在表演上下過一番苦功夫,我想我的表演技術還是經得起考驗的,不過,要是遇到一些狡猾的試探,我不敢保證自己每一次都能應付過去,所以,一些會帶來大麻煩的秘密,你還是等到合適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池非遲擔心越水七槻神經太緊繃,安撫道,“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只要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了,要是有麻煩,我會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