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次郎吉向池非遲坦白自己的小算盤,“邀請毛利偵探過來負責畫展安全,還能附贈一個聰明機靈的小鬼……”
“以及一羣跟着湊熱鬧的小鬼。”池非遲面無表情道。
“哈哈哈……”鈴木次郎吉樂得哈哈笑了起來,“保護畫作這種事,就不需要那些孩子來幫忙了,不過要是他們想來參觀畫展,我倒是很歡迎他們!”
池非遲一直壓制着各種奇怪的嫉妒想法,感覺自己的精力不剩多少了,決定儘快引導專家團隊裡的人說說話、讓躲在暗中的黑羽快鬥辨認一下團隊成員的聲音,將視線放在宮臺夏美身上,出聲道,“次郎吉先生,我不想插手畫展的安排,不過,我前幾天決定拍下那幅畫的時候,已經聯繫了兩位鑑定師來幫我鑑定畫作,那兩位鑑定師今晚會在拍賣會場待命……”
宮臺夏美的臉色一白,垂在身側的右手攥住了衣襬,看着池非遲和鈴木次郎吉,有些焦急道,“能不能也讓我去幫忙呢?我學習繪畫史期間,就一直很喜歡梵高的作品,尤其是梵高畫的那些《向日葵》!這次我收到鈴木顧問的邀請、過來擔任畫展的鑑定師,我真的很高興,也很珍惜這個機會!”
“當然可以,”池非遲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宮臺小姐,我不是想換掉你,只是希望在今晚的拍賣會結束之後、讓我聯繫的兩位鑑定師也一起參與鑑定那幅畫,不是我不信任宮臺小姐,只是那兩位鑑定師聽說可以鑑定梵高的《向日葵》、在接到我的邀請之後就在期待,我不想讓他們失望。”
“原來如此……”宮臺夏美臉色緩和,一臉歉意地對池非遲鞠躬,“抱歉,我還以爲您想要換掉我,一時着急才……總之,很感謝您的理解,我今晚會認真跟其他兩位鑑定師配合的!”
“你確實太着急了,夏美,”岸久美子在一旁笑着道,“不過我們今天集合之後,你就一直在看梵高的作品資料,每次說到梵高的作品,你的眼睛都在放光呢,你那麼喜歡梵高的作品,也難怪剛纔會心急……”
這話看似是在打趣宮臺夏美,實際上卻是好心幫宮臺夏美說話、證明宮臺夏美是因爲喜歡梵高作品纔會着急。
鈴木次郎吉見宮臺夏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也不想讓宮臺夏美感到窘迫,趁着岸久美子開口說話,順勢問道,“對了,岸小姐,你跟東先生商量過展廳的佈置方案了嗎?”
“我們正在溝通,”岸久美子看了看東幸二,微笑着回答道,“東先生剛纔爲我提供一些有利於畫作保存的建議,我準備把他的建議融進我的展廳佈置方案行中,這樣既能使展廳環境有利於畫作保存,又能保證展廳適合參觀……”
隨後,東幸二點頭肯定了岸久美子的想法,簡單說了說自己和岸久美子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石嶺泰三緊跟着出聲表示,自己也已經根據東幸二提供的畫作保存建議,制訂好了運送畫作到日本的方案和備用方案,正準備安排人手去執行。
再之後,負責宣傳事項的圭子-安德森也表示,自己按照鈴木次郎吉的計劃,已經聯繫了多家媒體記者,安排了一場記者會,讓鈴木次郎吉今晚能夠對外宣佈舉辦畫展的消息。
在一羣人彙報工作情況時,越水七槻認真聽着一羣人說話,嘗試從中辨認出那個委託基德偷畫的人,只是聽來聽去,還是感覺這些人的說話習慣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一時間也無法判斷那個委託基德偷畫的人在不在其中。
“另外,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我們去日本的飛機,飛機外觀也已經噴塗上了向日葵展覽的標題,等我們運送《向日葵》回到日本的時候,可以利用飛機來進行一次宣傳,”圭子-安德森神色嚴肅地繼續彙報着情況,“至於日本媒體方面的宣傳,我也提前跟多家電視臺、報社進行了預約,等您今晚在記者會上宣佈畫展計劃的時候,記者會將同時在日本進行轉播……”
說着,圭子-安德森看向池非遲,“不過,如果池顧問要跟您一起參加記者會的話,我還要聯繫一下今晚參加記者會的媒體,把兩位的想法告訴他們,讓他們提前調整好採訪的內容。”
“今晚的記者會,是爲了宣佈日本向日葵畫展的消息,”池非遲迴應道,“我只是借出一幅畫,並不打算參與畫展的舉辦,所以我就不去參加記者會了。”
鈴木次郎吉有些驚訝地看向池非遲,“非遲,其實你跟我們一起出席記者會也沒關係吧?你可以用畫作持有者的身份出席,在記者會上說一說你願意將畫借給我、說一說你對這次向日葵畫展的支持,要是其他《向日葵》畫作擁有者看到你這麼支持我,他們應該也會對這次畫展充滿信心的……”
“我知道我跟您一起去宣傳的效果會好一些,”池非遲語氣平靜地解釋道,“可是我今天早上睡醒之後,就發現自己有感冒的跡象,我想今晚參加完拍賣會就早點回去休息。”
鈴木次郎吉更加驚訝,打量起池非遲的臉色來,“你感覺身體不舒服嗎?”
越水七槻想到嫉妒之罪對池非遲的影響,猜到池非遲是想用‘感冒’做藉口、早點回家恢復精力,一臉認真地出聲幫池非遲補充謊言,“是啊,池先生今天早上睡醒就感覺有點頭暈,我想可能是昨晚氣溫太低、他從宴會廳出來的時候着涼了。”
鈴木次郎吉沒有再堅持,點頭道,“既然非遲身體不舒服,那你們晚上還是早一點回去休息吧,千萬別讓感冒變得嚴重了!”
“謝謝您的理解,”池非遲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順勢提出告辭,“次郎吉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參加晚上的拍賣會之前,我還想回去休息一下,我們晚上在拍賣會場見。”
“既然你身體不舒服,那我就不挽留你了,我送你們到樓下去吧……”鈴木次郎吉說着,又跟自己招募而來的專家打了招呼,“各位,你們繼續做準備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在鈴木次郎吉的帶領下,池非遲、越水七槻、鈴木園子和鈴木次郎吉的秘書離開了會議室。
“非遲哥,你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啊?”鈴木園子見秘書關上了會議室的門,出聲提醒道,“情況已經到了你覺得自己需要休息的程度,我想你應該不只是有一點頭暈吧?要是感覺怎麼都不舒服,一定要早點去看醫生哦!”
“別擔心,我吃過早餐之後就沒有頭暈了,現在只是感覺手腳有點乏力,所以纔想回去休息一下,我可不想再因爲感冒而住進醫院了……”池非遲跟鈴木次郎吉一起往電梯方向走着,到了走廊上的公共衛生間附近,停下了腳步,“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跟在最後方的秘書也出聲道,“顧問,我也想去一下洗手間……”
“那我們就在電梯前等你們吧,”鈴木次郎吉不放心地回頭對池非遲叮囑道,“非遲,要是你在洗手間裡不舒服,就及時告訴我的秘書,他會幫忙的!”
“謝謝,”池非遲動身往洗手間走去,“不過我還不至於暈倒在洗手間裡。”
鈴木園子小聲嘀咕,“你這麼說,反倒讓人不放心耶……”
秘書笑了笑,也動身走向了洗手間。
越水七槻看着秘書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件事。
快鬥說自己會易容混進來調查……
在次郎吉先生身邊的這些人中,最容易獲取情報、最方便接觸到其他人的人,應該就是這位秘書先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