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太愚蠢了!”齙牙男轉身往外走,“我可沒心情陪你們玩這種遊戲!”
“嘭!”
大門突然自動關上。
“什麼!”齙牙男一驚,加快腳步跑到了門前,伸手用力拉門。
大塊頭也跑了過去,用力拽着門把手,卻還是沒能將門打開。
大門被‘頭腦先生’鎖上,強盜團伙成員只能放棄了馬上離開的想法。
緊跟着,四周牆壁上的機關啓動,一個個紅色光點照在下方四個劫匪身上,紅色光點移動到四人胸口心臟處、額頭上,停下不動。
“只要你們給我時間,讓毛利偵探找出真相,那道門就會自動打開,但如果你們中有人想逃走的話……”傳聲器裡傳出威脅,“我就不能保證他的安全了!”
“先等一下!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吧?”粉發女人看着對準自己胸口的紅色光點,神色又急又惱,出聲喊道,“我只是像平常那樣,開車在外面待命而已!青春痘他被殺害的事情,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打在四個劫匪身上的紅色光點消失,那道聲音繼續道,“那麼,我們現在就來闡明那件事的始末,一年前,讓青春痘先生加入的那一票,或許真的是我計算失誤,纔會導致悲劇發生……”
一年前,這個強盜團伙組織了一次搶劫行動。
除了代號‘嘴脣小姐’的粉發女人等在外面,眼鏡男‘眼睛先生’、大塊頭‘鼻子先生’、齙牙男‘嘴巴先生’、以及剛加入不久的‘青春痘先生’都僞裝成賭客或者工作人員,混進了賭場裡。
進入賭場的四人按照計劃,先搶劫了賭客的錢包,在準備搶劫賭場櫃檯時,賭場裡卻突然停電了,電燈全部熄滅。
一片漆黑中,賭場內傳出一聲槍響和人羣驚慌的喊叫聲,雖然這次停電僅持續了十秒左右,但等電燈再次亮起來,‘青春痘先生’已經胸口中彈、倒在了地上。
之後,場內有濃煙瀰漫開,煙霧報警器也發出警報,賭客們再也顧不上其他,慌慌張張地往外跑。
那一次搶劫就此失敗,強盜團伙不止只搶到了賭客的錢包,還搭上了一名成員。
“等火被撲滅後,‘青春痘先生’纔在一片灰燼中被發現,被警方當成了身份不明的死者……”
神秘聲音一邊說着事情經過,一邊開啓了前方牆壁上的四塊顯示屏,投放出四段監控錄像。
“不過,那終究只是你們幾個人的說法,所以我找來了一年前賭場裡的監控視頻……”神秘聲音問道,“名偵探,你看過這些監控視頻之後,有什麼問題想要詢問他們嗎?”
“這個嘛……”毛利小五郎根本沒有頭緒,急得手心冒汗。
房樑上,柯南早已經到了牆壁前,趁機把牆上的傳聲器研究了一下,很快想到‘頭腦先生’應該就在下方四個強盜團伙成員之中、是某個人的馬甲,心裡的大石頭落地,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見毛利小五郎爲難,在房樑上站了起來,揮舞雙臂喊道,“小五郎叔叔,這裡!這裡!”
毛利小五郎和四個強盜團伙成員一起擡頭,看向上方的房樑,驚訝地喊出聲來,“柯、柯南!你怎麼會在那裡?”
四個強盜團伙成員也都變了臉色。
“喂喂,這個小鬼是誰啊?”
“這孩子……”
“他怎麼跑到那裡去的!”
柯南對毛利小五郎等人露出一個無害的笑臉,伸手指向坐在房樑中間的池非遲,“是池哥哥帶我過來的哦!”
默默看戲的池非遲:“……”
柯南該不會是想讓他來幫忙推理吧?這個刁民!
毛利小五郎順着柯南指的方向看過去,和四個強盜團伙成員一起、將頭轉出了統一的幅度。
看到房樑上坐着一個穿黑衣服的成年人,四個強盜團伙成員又是一驚,緊張地後退了一步,‘眼鏡先生’和‘嘴巴先生’更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武器。
房樑距離地面有點遠,站在地上的五人很難看清池非遲的面容,但毛利小五郎看着池非遲身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家徒弟,“非……非遲?你怎麼也在這兒?!”
“我來看熱鬧,”池非遲坐在房樑上,探頭看向下方几人,“各位繼續,不用管我。”
“你開什麼玩笑!”齙牙男對池非遲這種看戲態度感到不爽,右手拿着刀子,對着房樑揮了揮,“居然待在高處看我們的笑話!”
“我要打扁你!”大塊頭也氣憤瞪着池非遲。
“帶着那個小鬼,給我下來!”眼鏡男更是舉起手槍,將槍口對準了房樑上的池非遲,語氣不善,“不然我就開槍了!”
池非遲目光平靜地盯着眼鏡男看了兩秒,直接從兩米多高的房樑上往下跳,右手對着眼鏡男用力擲出一枚籌碼。
強盜團伙和毛利小五郎看着池非遲的身影快速從上往下墜落,目瞪口呆,眼鏡男隱約看到池非遲右手擲出了什麼,但身體還未能做出反應,拿槍的右手手腕就被籌碼擊中,手部一麻,手指、手掌不自覺地鬆了力道。
沉甸甸的手槍從眼鏡男手掌中滑出,被快速接近眼鏡男的身影輕鬆搶過。
同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按在了眼鏡男的肩膀上,帶着衝過來的衝擊力,把眼鏡男推得接連後退了三步、後背重重砸在牆壁上。
“咔噠!”
手槍子彈上膛,槍口停在了眼鏡男左眼的眼鏡鏡片前。
眼鏡男甚至沒來得及閉上眼睛,眼睜睜地看着槍口對準自己的左眼,想到此刻手槍保險已開、子彈上膛、對方稍微動一動手指就能殺死自己,很快就出了一身冷汗,緩慢轉動眼珠子,沒有被槍口擋住的右眼瞳孔上、映出身前池非遲平靜的面容。
“眼、眼睛先生?!”齙牙男見眼鏡男一眨眼就被控制住,意識到自己絕對不是池非遲的對手,想對着池非遲揮舞一下刀子來壯膽,但看到池非遲右手中的手槍,又把揮到一半的刀子放下。
“既然你們想讓我加入遊戲,那我就加入。”池非遲一臉平靜地說完,把對準眼鏡男左眼的手槍放了下來,也縮回了按在眼鏡男肩胛骨上的左手,轉身走到最近的一張賭桌前,拉開一把沒有放置假人的座椅,坐了上去,將手槍子彈退膛、關閉了手槍保險。
眼鏡男依舊背靠着牆壁,深呼吸驅散着剛纔接近死亡的心裡衝擊,顧不上去理會衣服被冷汗浸溼帶來的粘膩感覺,擡眼看了看池非遲,看到池非遲關閉手槍保險時,心裡閃過和同伴衝上去奪槍的念頭,但想到池非遲剛纔注視自己的冷漠目光、衝過來控制的身體爆發力,又猶豫起來。
這個年輕人不好對付。
拿槍對準別人時,對方能夠保持着那種冷漠的目光,不緊張、不亢奮、不恐懼,從他犯罪至今的經驗來看,這恐怕纔是最可怕、最危險的一類人。
開槍殺人對於那類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
可是,這個年輕人好像是名偵探的熟人,真的會是他所想的那類人嗎……
一旁,大塊頭、齙牙男看到池非遲關閉手槍保險時,同樣想過把槍搶回來,但因爲眼鏡男不吭聲、其他人也不說話,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
池非遲關上手槍保險後,取出彈匣看了看。
L9-A1手槍,彈匣容量13發,目前彈匣裡還有8發子彈。
槍支各部分沒什麼大問題,看起來保養得不錯,可以正常使用,不用擔心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