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的世界變了顏色,誰的臉色都不會好看吧?”池非遲反問道。
大和敢助沒辦法反駁,“這麼說也對……”
“變……變成紅色了!”毛利蘭在欄杆前驚呼出聲,怔怔看着下方河水,臉色蒼白得跟池非遲剛纔有得一拼。
“什麼變成紅色了?”毛利小五郎順着毛利蘭的視線,疑惑往河裡看去,看到河水被染成紅色,皺眉打量,“那是……等等,河裡是一顆人頭嗎?”
“什麼?”大和敢助臉色大變,拄着柺杖快步到了欄杆,扶着欄杆往河面上看了一眼,轉身往河岸跑去,“上原,馬上叫鑑識人員過來!”
“是!”上原由衣連忙應聲。
諸伏高明、毛利小五郎、柯南也跟着大和敢助往河岸上跑。
毛利蘭看到柯南跟了過去,不放心地跟上。
很快,護欄邊就只剩下上原由衣一個人。
“主人,河裡怎麼了?”非赤好奇地朝着車外探頭,“毛利先生說的人頭是怎麼回事啊?”
池非遲見非赤好奇,下車走到橋邊欄杆前,擔心非赤看不清,主動把情況告訴了非赤,“河裡漂着一顆人頭,人頭周圍的河水都被染成了紅色。”
一旁,上原由衣轉頭看了看低語的池非遲,由於手機那頭的電話接通,顧不上跟池非遲說話,對電話那邊的同事正色道,“是鑑識課嗎?我是長野刑事部搜查一課的上原由衣!我們在鬆代大橋上發現河裡有一顆人頭……是的,人頭就在千曲川裡……”
另一邊,大和敢助已經跑下河堤,在河岸邊蹲下身,向着河面伸長柺杖,截住了那顆隨水漂流的人頭。
大橋上,池非遲看着大和敢助的動作,把進度轉告給非赤,“大和警官已經拿到那顆人頭了。”
上原由衣再次轉頭看了看自言自語的池非遲,繼續對電話那頭的人道,“現在小敢……我是說大和警部,他已經到河邊攔下那顆人頭了……”
非赤擔心池非遲站在橋邊又會像剛纔那樣出問題,稍微滿足了一下好奇心,就縮回了腦袋,“好了,主人,我看完了,我們回車上吧!”
“是的,請你們立刻派人過來!”上原由衣講完電話,發現池非遲又回到車上去了,掛斷電話後,快步到了車子旁邊,“池先生,我要下去看看情況,你要跟我一起過去嗎?”
池非遲對調查這次事件沒興趣,“我就不去了。”
“這樣也好,”上原由衣沒有勉強池非遲,壓低聲音叮囑道,“現在還不確定有沒有歹徒在附近逗留,您一個人在這裡要注意安全,坐在車上的時候,最好把車門從裡面鎖上,還有,如果您看到附近有可疑的人,麻煩您立刻打電話給我們!”
“我知道了。”
池非遲對上原由衣點了點頭,在上原由衣匆匆轉身走開後,動手把車門鎖上,把其他位置的車窗全部升起來,只在自己所坐的位置旁邊降了一半車窗。
非赤在車裡前前後後地爬,認真觀察着車子周圍,“主人,我們附近沒有可疑的人!”
“放鬆一點,這次不會有兇手過來找我們的,”池非遲伸手把非赤拉到桌板上,“要繼續看電影嗎?”
非赤選擇相信自家主人的判斷,把警戒的事情丟到一邊,“好啊,我還可以再喝一點點啤酒嗎?”
“不行,你不能再喝了。”
一人一蛇坐在車上,繼續看之前沒有看完的恐怖電影。
十分鐘後,有警車開到大橋上,隨後,又有兩輛警車、私家車外型的公務車陸續趕到附近,將大橋周邊的路段封鎖。
趕來的刑事警察、鑑識人員下車後,就匆匆跑下河堤,幾乎沒有人注意到車上的池非遲。
池非遲也沒有理會外面的動靜,調小了電影播放音量,和非赤又花了十多分鐘,將恐怖電影看完。
電影播放片尾字幕時,去橋下調查的一羣人折返回來。
毛利小五郎和一個身材魁梧、短髮雪白的男人說着話,走到了車子旁邊。
魁梧男人有着一張半臉佈滿燒傷疤痕、看起來很嚇人的臉,戴着一側是墨鏡鏡片、一側是普通透明鏡片的灰框眼鏡,右眼被墨鏡鏡片擋住,露在外面的左眼目光銳利,臉型方正的臉上神色沉肅,“毛利先生,關於這次的事情,希望你能夠全力以赴、幫助我們警方進行調查!”
池非遲坐在車上,轉頭看了看魁梧男人的臉,很快就收回視線,從光碟讀取機裡取出了光碟。
早在前世,他就已經見過魁梧男人這張臉了。
他穿越前的那段時間,朗姆的身份還未在劇情裡公佈,這個名叫黑田兵衛的男人出現在柯南身邊之後,很快成爲了朗姆的熱門候選人之一。
不過根據他現在掌握的情報來看,黑田兵衛應該是安室前段時間跟他提過的新上司。
前段時間,安室爲了證明衝矢昴就是赤井秀一,親自找上了衝矢昴,雖然赤井秀一、工藤一家提前做好了準備,讓安室那次行動沒有達成目的,但安室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在行動結束時,赤井秀一將一件東西交給了安室的公安部下——楠田陸道自殺時用的手槍。
雖然他沒有關注這件事的發展,但根據手頭的情報,他也能推測出後續的發展:公安經過調查,發現那把手槍的來源在長野縣、而且很有可能跟警察內部有關係,安室的新上司黑田兵衛得知消息後,認爲這或許是掌握組織情報的重要機會,再加上事關警察內部的問題,所以黑田兵衛就自己申請調到了長野縣擔任管理官,開始調查那把手槍是從什麼渠道流向組織……
公安的調查方向沒錯,那把手槍確實來自長野縣。
據他所知,長野縣警內部有一個名叫‘啄木鳥會’的組織,這個組織的成員在行動中繳獲槍支後,會以‘槍不慎遺失’、‘槍已經損壞’爲由,將繳獲的槍偷偷留下來,事後再把槍賣出去,利用職務之便,來獲取工作之外的非法收入。
由於啄木鳥會的內部成員不止一人,成員之間可以互相打配合、互相做假證,而且這些成員都是刑警,本身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所以這種倒賣行爲一直沒有被上級察覺,外界的人也不知道啄木鳥會裡有哪些警察,只知道那是一個跟長野縣警有很深的關係、很不好惹的一個組織。
直到安室透拿到了楠田陸道自殺用的那把手槍……
警察廳的公安之所以追查到長野縣警,很可能是因爲那把手槍的彈道鑑定結果、跟長野縣過去某起事件中的手槍彈道鑑定資料吻合,如果資料中記載那把槍已經被銷燬了、上面還有多名行動警察的親口確認,那警察廳懷疑上長野縣警察也就能理解了——世界上沒有彈道完全一樣的兩把手槍,如果那把手槍已經被毀了,那楠田陸道用來自殺的手槍又是哪來的?這不是證明長野縣警內部有問題嗎?要麼是警察玩忽職守、連涉槍案件都馬虎對待,要麼就是存在更嚴重的問題!
所以,黑田兵衛來到了長野縣。
然後死神小學生也來了,還正好遇到了針對‘啄木鳥會’成員的殺人事件。
剛纔那個漂在河上的頭,應該是長野縣警內部刑警的頭顱,也是‘啄木鳥會’其中一名成員的頭顱……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啄木鳥會’的成員會在今天一個接一個地被殺死,最後死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