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看到聞天的身影時,玉清落也是一臉的震驚。
她沒料到應該在蒙族的聞天,居然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按照道理說,這城門很多天以前就已經關閉了,聞天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讓他十分的意外。
“城門關閉的前一天回來的。”聞天大概也想衝散一些彭應是奸細帶給他的打擊,玉清落找他說話,他也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紅葉跟着我一塊回來了,我回來的第一天,就回修王府了。”聞天苦笑一聲,“只是在門口碰到了王爺,王爺說府邸不安全,紅葉的傷又沒好全,就先不要住在修王府了,先在外邊住幾天。”
他們在蒙族養傷,其實也不該如此火急火燎的趕來的。
只是紅葉擔心,總是心神不寧的,一直放心不下,無論如何也要趕回來。
正好他也心緒不穩,總是想到帝都的情況,徹夜難眠。
於是就在瓊山醫老說紅葉已經可以趕路後,他們就馬不停蹄的回了帝都。
原本葛嬤嬤也是要回來的,後來還是蒙夫人勸住她,畢竟葛嬤嬤年紀大,身子底子已經不好了,就這樣回了帝都反而還會拖了後腿。
因此,倒是紅葉和聞天兩人輕裝上陣,一路趕了回來。
沒想到回來時,帝都的情勢竟然已經如此嚴重了。他們當時就回了修王府,卻被夜修獨給攔了下來。
夜修獨說如今修王府已經成了目標,隨時都有可能會有危險。
夜修獨的意思,是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們已經回了帝都,住在外邊反而好,到時候修王府若是遇到了危險,他們在外邊更加方便行事。
對於王爺下的命令,聞天自然是乖乖聽從的。
正好紅葉一路奔波,身上的傷有些裂開,暫時也不能幫上什麼忙,然而會成了累贅。他便帶着紅葉在一家農家住下,隨時等待夜修獨的命令。
且爲了隱藏蹤跡,不讓太多的人知道他們回來,除了夜修獨之外,沒有和任何熟人接觸,包括玉清落……和彭應。
直至今日,他出門買東西時聽到有人說城門上指揮戰事的修王爺忽然不見了,他心中便着急起來,急切的去了修王府外邊打探情況。
卻正好碰到了莫弦神色嚴峻的和範修筠帶着蒙貴妃上了馬車的身影。而等到範修筠駕着馬車離開後,就有個小廝匆匆跑過來,對着莫弦說,那個給彭應互通消息的小廝房間裡搜出了什麼東西來。
莫弦當場罵了一聲,彭應這個叛徒。
聞天聽到這句話,人就有些發懵,隱藏的身影也暴露了出來。
莫弦眼尖,立刻發現了他。
等兩人見了面,聞天便神色激動的問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莫弦帶他去見了躺在牀上的沈鷹,聞天才徹底的明白過來,那個和他兄弟多年的人,竟然是個叛徒,是奸細,是在他們身邊隱藏了多年的毒蛇。
潑天的怒火燒灼了聞天的理智,他當時就要去找彭應算賬。
莫弦攔都攔不住他,聞天在衝出修王府後,倒是有一瞬間的茫然。
等到冷靜下來時,纔想起彭應現在是給蒙貴妃做事,而方纔,範修筠就帶着蒙貴妃駕着馬車離開了。
他也只是想着順着這條線索找找看,而範修筠,駕着的馬車這一路上也沒隱藏過蹤跡,對他來說,時間緊急,已經沒有必要了。
聞天便順着馬車的蹤跡一路追蹤過來的,一來,就看到了正打算逃走的彭應。
他一時間還沒消化聽到的消息,倒是站在暗處站了許久,直至範小小受了傷,他才忍無可忍的擋下了他的去路。
只是……看到這樣的彭應,聞天卻心情複雜,不知道如何是好。
玉清落聽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聞天卻抹了一把臉,笑道,“我今天才知道,爲什麼王爺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讓我帶着紅葉去找出偏遠的地方住着,也不要和任何人聯繫。畢竟,彭應是奸細,而我……和他又是那樣的關係。”
“你想多了。”冷冷的聲音在馬車邊緣響起。
玉清落和聞天同時扭頭看去,就見夜修獨筆直的身子不知道何時已經過來了。
他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聞天,語調依舊十分的冷,“彭應是奸細,和你沒有任何的相干。本王要處置彭應,不想你爲難罷了。”
他說着,立刻撩開衣袍上了馬車,順便將玉清落也摟了進去。
玉清落笑了起來,湊到他耳邊取笑他,音量卻沒有降低,“你直接說你對聞天十分的信任,不會因爲他和彭應是表兄弟的關係就對他心生嫌隙就行了,何必拐彎抹角呢?”
這話外邊的聞天自然是聽到了,他微微一怔後,神色竟是莫名的輕鬆了下來,連帶着嘴角也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笑。
夜修獨卻有些惱怒的瞪了玉清落一眼,“就你話多。”
“爹爹,其實我對聞大叔也很信任的。”南南不甘寂寞,立刻湊過自己的小腦袋,擠到爹孃的身邊去。
心裡卻是憤憤不平,爹孃今天怎麼一點都不矜持,雖然馬車的面積小了點,可車裡也還有別人啊。
真是的,他這個做兒子的,也是操碎了心啊。
玉清落一把將他的腦袋往一旁推去,冷哼一聲,“行了行了,這話你對聞大叔說,對我說什麼?”
南南還真的掀開了車簾子,和聞天肩並肩的坐着,小大人一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說,“聞大叔,你真的對你很信任的。”
聞天看他那得瑟的小模樣,低落的情緒終於便好了不少,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恩,聞大叔知道了,謝謝南南。”
“不用謝。”南南說着,又挑開車簾子爬了進去。
車簾子一掀,玉清落正好看到外邊走過去的左護法,她愣了一下,陡然想起來,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左護法,她還有很多的疑問呢。
想着,她便扭過頭看夜修獨,“怎麼御風堂的左護法,和你成爲一夥了?你怎麼認識這個人的?他怎麼就會幫你了?”
夜修獨聞言,卻挑着眉看她,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這件事情,說起來還得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