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派個人嗎?”藍水傾眉心不由的挑了挑,心裡有很不好的預感。
南南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恩,那個人就是我。”
“呵,呵呵,你日理萬機,還是不用了吧。”堂堂一個世子,難不成每天看着她?這成什麼樣子,他不是很忙的嗎?
南南勾了一張椅子坐到她的對面,“沒事,這點空還是抽得出來的。”
“可是,你事情本就多,夜裡再保護我,哪裡還有其他精力?”他真當自己是神仙了不成?不用好好的休息?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自己的。”南南說着,扭頭看着胭脂,“你去拿牀被子鋪到外邊的榻上。”
胭脂瞪大了眼睛,等等等等,她都聽到了什麼?南世子要……睡在這裡?
胭脂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很不確定的問,“世子爺,你……以後就住在這裡?可是,可是男女授受不親,這個要是被人發現……”那小姐的名聲不就全毀了嗎?
南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麼?你家小姐現在被人給盯上了,早上本世子就發現這院子外邊有不少的江湖人士。你是覺得他們只是來參觀你家小姐所住的水席園的,還是覺得就憑你和步媽媽兩個人就能保護自家小姐了?”
胭脂眨了眨眼,後知後覺的狠狠倒抽了一口涼氣,“被人……給盯上了?”
“恩。”南南冷嗤一聲,“本世子在這裡,只要發現不對勁,立刻便可以排除危險。否則那些殺手或者暗衛什麼時候潛進來,給了你們一刀,你們就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
胭脂身子狠狠的抖了一下,全身的汗毛都像是在冷水裡面沖刷了一遍一樣。
藍水傾暗暗扶額,“你別嚇她,哪裡有那麼嚴重?這裡畢竟是侍郎府,這樣堂而皇之的取我性命,藍水緣她們還是不敢的。”
她們最多……做些別的骯髒手段罷了。
才這樣想着,胭脂已經飛快的截斷她的話了,“小姐,她們敢的敢的,就算不殺人。可萬一,萬一做點其他陷害小姐的事情呢?比如說毀掉小姐的清白?我贊同世子爺留下來,贊同非常贊同,有世子爺在,我也覺得生命有保障的,就這樣了,世子爺,奴婢馬上去拿被子鋪牀。”
“……”胭脂,你家小姐深更半夜和一個男人單獨在一起,你居然這麼放心???
藍水傾無力的回頭看向南南,“其實,你不用親自保護我的,你不也說那些江湖人士不過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嗎?”
“其他人?你想讓除了我之外的其他男人一天到晚看着你?”他死都不幹。
“……女子呢?”
“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女子,身邊是斷然沒有手下是女人的。”
“……”藍水傾不可抑制的勾了勾脣,後來又覺得不能讓他這麼嘚瑟,她還要繼續生他的氣呢。當下,便立刻板下臉,輕哼了一聲。
胭脂很快拿了被子,利落的將牀鋪好了,隨即飛快的告退,“小姐,奴婢就先去睡了。你放心,有世子爺在,那些宵小一定不敢上門的。”
有世子爺在,她感覺也可以去睡一個安心覺了。小姐和世子爺在一起,簡直太好了。
“……”藍水傾覺得自己說的話好像不頂用了,夜擎南比她更像她水席園裡面的主子。
她抿着脣,看着他。
南南倒是閒散的翹着腿,笑眯眯的和她對視。
“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怕我半夜起來吃了你?”
“再胡說八道就撕了你的嘴。”藍水傾臉色爆紅,“反正,反正你安分一點便是。”
她也不指望能趕他走了,這人的固執程度,深的可怕。最終連胭脂都已經‘叛變’,她一個人孤立無援,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
不知道爲什麼,他在這裡,她就感覺,很安心。
南南將桌子上的茶水灌進了嘴裡,笑着站起身來,“好了,你放心吧,我還是知道分寸的。我也不會累着自己,會正常睡覺的,只不過警覺性比較好而已,有誰靠近我都會知道的。”
藍水傾聽他這樣說,倒是鬆了一口氣。
她是真的……不想他太過勞累。
看着他走出內室,她抿了一下脣,勾了勾嘴角,心情莫名的好起來,這才噙着笑意轉身上牀。
這一夜,大抵是她這麼多年來,睡得最爲安心的一夜了。
次日起來時,南南已經離開了。
牀榻上的被褥全部被胭脂給收了起來,她歪着腦袋看藍水傾,笑的一臉的盪漾。
藍水傾瞪了她一眼,低聲道,“今天沒有零嘴給你吃。”
“……”小姐,你這是恩將仇報。
她鼓了鼓嘴巴,看到一旁的步媽媽滿臉的疑惑,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去打水給她洗漱了。
藍水傾吃好早飯,剛去給吳氏請了安,便聽說三王府送了帖子來。
她怔了一下,想到前些日子幾位王妃的友善,便欣然的接了下來。
休息了片刻後,又去看了一眼太夫人。
太夫人神色倦倦的,精神還是不怎麼好。只是在聽到三王府送了請帖來時,眸子稍稍的亮了起來。
只是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聲來,“帖子上,有沒有邀請你二妹三妹?”
雖然她生氣藍水緣兩人,可她們畢竟是藍家的姑娘,若是多參加這樣的宴會,多認識那些達官貴人,嫁給高門大戶,那他們藍家自然是蓬蓽生輝,經久不散了。她出去,也有了面子不是?
女兒家,本就是用來聯姻鞏固孃家的,過些日子他再給明良納個妾,生個兒子,那她就真的沒有遺憾了。
藍水傾嘴角若有似無的劃過一絲冷笑,卻還是乖巧的回,“倒是說了邀請藍家的三位姑娘,所以那天,二妹三妹也跟我一塊去。”
“恩,那就好。”太夫人又交代了她幾句,便讓她回去了。
藍水傾似笑非笑的回了水席園,胭脂一路都在憤憤不平,她也沒在意,只是將昨晚上收起來的那件袍子又拿了出來開始縫製。
現在夜擎南晚上都住在這裡,她只有白天有這個功夫了。
因此幾乎是一整天,藍水傾的心思都在這上面。
戌時剛到,南南果然來了。
然而,他的身影纔剛接近水席園,眸子便是一眯,視線落在水席園外邊的一顆大樹上,神經漸漸的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