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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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羅光?宮中的禁衛軍統領?
乍然聽到這個名字,就是一向淡定的玉清落,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魏羅光,魏統領,夜修獨不是說過,那是蒙貴妃的人嗎?
難道指使陳姬心的人,是蒙貴妃?
不,不對,蒙貴妃昨日才找了自己,要和她結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這樣的幺蛾子讓其他人有機可趁。
而且,蒙貴妃早在大殿上就見識過了陳姬心和玉清柔的性子,她那樣的人,不太可能會和她們兩個合作,那豈不是在自掘墳墓嗎?
而且,蒙貴妃不太可能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
這麼說來,魏統領是被別人收買了?還是說,是其他人在冒充魏羅光?
三皇子氣得火冒三丈,陡然轉過身,“本王要殺了姓魏的那個狗東西。”
玉清落睨了他一眼,三皇子卻在走了幾步後被離子帆給攔住了。他猛地擡頭,紅着眼睛瞪着他。
離子帆的聲調平緩,“王爺,此時還未真相大白,你這會兒去,恐怕是要打草驚蛇的。”
“什麼意思?”三皇子驚了一下。
離子帆卻不再開口了,魏羅光和清落並沒有仇恨,他好端端的爲何非要陷害她?唯一的可能,便是魏羅光的背後還有個主使者。
三皇子沒聽到他的回答有些煩躁,可出去的步子卻是收了回來,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吸,沒再衝動行事了。
李澤見狀,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隨手翻開了第二個信封。
下一刻,瞳孔一縮,銳利的視線深深的射向了陳姬心,聲音沉了幾分,“玉夫人,這第二封信,本官想,還是當着玉大人和玉小公子的面說清楚吧。”
玉清落一愣,什麼意思?當着玉建達和寶兒說?
“李大人,玉大人身染重病,如今已是臥病在牀,無法起身了。”玉清落瞥了他手中的信紙一眼,眸中多了一絲疑惑。
她的視線隨即轉到了陳姬心的臉上,可後者除了在事情拆穿後絕望的表情之外,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疑惑,她疑惑李澤手上的信封,好像連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似的。
玉清落不由的更加奇怪了,這密室是陳姬心母女的,有些什麼她應該十分清楚纔是。
李澤抿着脣,沉默了一下,隨後將興奮遞給了玉清落,“既然如此,那公主不妨看看這封信吧。玉公子如今和公主關係匪淺,代爲做主也是應當的。”
玉清落伸手接了過來,那信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了,看起來有些年月了纔是。
讓玉清落錯愕的是,信上所寫的事情。那是一封陳姬心孃家寄過來的信,看名字應該是她的兄弟。
上面明明確確的表明,她孃家找了一個穩婆,並且送進了玉家,且在玉清落母親生產之時動手腳,導致玉建達原配夫人在生寶兒時因難纏大出血而死。
玉清落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她也不明白爲什麼。明明自己的思想裡並沒有玉大夫人的印象,明明對她從來都沒有感情,可知道她的死因時,雙手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就好像,就好像內心深處有股濃濃的憤怒,悲傷一股腦兒的涌上來,逼得她情緒有些不穩。
站在她身旁的離子帆敏銳的感覺到她的不對勁,皺了皺眉想低聲安慰她幾句,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伸手直接抽走了她手心裡的那封信,簡單的掃視了兩眼,隨即瞳孔一縮,陡然轉身看向陳姬心。
“玉夫人,你果真喪心病狂至此。”
陳姬心愣了一下,莫名的開始害怕離子帆。明明是那麼溫和的人,可視線卻銳利的讓人直冒冷汗。
“李大人。”玉清落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口涌上的躁動,沉沉的開口,“本公主要代替玉寶兒狀告陳姬心,十一年前買通穩婆在玉府原配夫人生產之時暗中使計,害死玉府原配夫人。”
陳姬心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玉清落,隨後大叫起來,“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買通穩婆害死那個女人了?”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的。”玉清落抖着手中的信,冷冷的笑着,“這信是你兄長寫給你的,是從你這個箱子裡找出來的,到了此刻,你還想狡辯不成?”
“怎麼可能?”陳姬心搖頭,“這怎麼可能?我箱子里根本就沒有那封信,那信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經沒了,我箱子里根本就麼有……”
她說到一半,嘴巴立刻被玉清柔給捂上了。
陳姬心這才驚覺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梗着脖子恨聲道,“沒有,我沒有害她。那封信是捏造的,你們陷害我,你們全都聯合起來陷害我。”
李澤冷哼一聲,一揮手,沉沉道,“來人,把陳姬心和玉清柔帶回京兆府,本官要徹底的審問。”
“不要,不要,放開我,你們和玉清落狼狽爲奸,放開我。”陳姬心嘶吼大叫,用力的掙扎起來。
可她手臂原就被金琉璃弄得疼痛難忍,再被幾個官兵粗魯的一扯,整個頭皮都開始發麻了起來,尖銳的痛處直逼神經,只是叫嚷了兩句,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玉清柔倒是安分了許多,只是臉色有些發白,自始至終也不過替自己辯解了幾句而已,便一直不聲不響的盯着離子帆看。
這會兒被官兵押着走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扭過頭來,眼神悽楚的看着離子帆,輕輕的說道,“相爺,難道相爺一直以來都我們母女兩個的好都是假的嗎?如今你明明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你明明聽到了她說的話,可爲什麼還要幫着她顛倒是非黑白?你心裡難道對我一點情義都沒有了嗎?”
離子帆皺了皺眉,厭惡的看了她一眼。
從頭到尾,他就對他不曾有過情,對她們的好,不過是看在她們是清落家人的份上而已。
李澤有些不耐煩,一揮手,讓官兵押着兩人走了。
他隨後讓人拿了密室當中的箱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然而,在他走到玉清落身旁時,腳步忽然頓住了,扭過頭,眸光悠長的對着她笑了一下。
玉清落只覺得渾身一抖,被他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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