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範氏國際,直接上樓。
要去範哲的總裁辦公室,首先要經過程迦南的辦公區那裡。
他的辦公區是開放式的,一見喬希就很有禮貌的打招呼。
“喬小姐,您怎麼來了?總裁不是放您一天假嗎?”
“這不是風尚秀大賽在即嘛,我怎麼能在家裡坐的住,就過來看看我的一些草圖,草圖都放在裡面。”喬希指着範哲的辦公室說,其實她說的是辦公室裡面附帶的休息室。
“總裁不在,您請進去吧。”程迦南做了個請的收拾。
“他在開會嗎?”喬希就是來找範哲的,怎麼可以不在。
“總裁今天沒來上班。”程迦南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總裁給我放假的?”喬希納悶了。
“是這樣的,今天早上總裁打電話來告訴我的。”程迦南解釋。
“那他沒說他不來上班,要去做什麼嗎?”在喬希的印象裡,範哲從來不是會偷懶的人。
“不好意思,總裁的事,我無權過問,我只做好他交代我的事就可以了。”程迦南聳聳肩。
喬希想打電話給範哲,可一摸口袋,喵的,手機還在張創業的司機那裡呢。
要是馬上轉身就走吧,程迦南可能會有所懷疑,畢竟剛纔她說是要來看草稿的。
喬希只好朝程迦南訕笑一下,走進了範哲的辦公室。
沒有進休息室,直接坐到了範哲的老闆椅上。
大班臺上有座機,喬希拿起電話來,就撥了範哲的手機號。
電話一接通,喬希劈頭蓋臉的就問,“魂淡,你今天怎麼不來上班?”
“你查我的崗嗎?”範哲反問。
“我才懶得理你。”喬希撇嘴。
“我今天放你假,你卻跑到我辦公室,不是查崗是什麼?關心我工作累不累?給我送下午茶?”範哲從手機的來電顯示上看出了號碼不是喬希的手機號。
“我找你有事,咦,你聲音怎麼不對?好像有些嘶啞。”喬希這才察覺範哲的不對勁。
“有事就來我家找我。”範哲吩咐。
“你哪個家?”喬希問道。
應該不是公寓那裡,要是他在公寓,早上她去接喬毓的時候,就應該見到這魂淡。
“別墅這邊,你以前來過。”範哲還是又說了一遍地址。
喬希有求於人,只好掛了電話,自己過去。
離開的時候,又經過程迦南那裡。
“喬小姐,這麼快就走了?”程迦南起身相送。
“額,我想了想,還是把草圖拿回家看,辦公室裡氣氛不好,妨礙我的思維。”喬希故意讓程迦南看了看自己手裡拿着的文件夾,這是她離開範哲辦公室時候忽然想起來的道具,不然這麼快就走,實在說不過去。
“也對,辦公室太中規中矩了。”程迦南似乎和什麼人都有話聊,還一直把喬希送到了總裁電梯旁。
範哲交代過的,喬希進出這裡,必須乘坐總裁專用電梯。
電梯來了,喬希走進去,電梯門關上,程迦南始終一言一行都很得體,沒有提起過鵬程萬里維修店的事情。
本來喬希和喬毓把那裡的工人給耍了,還以爲工人會去找程迦南詢問是怎麼回事,現在看程迦南的樣子,好像工人並沒有找他告狀。
甚至曾經和喬希交談過的,什麼家人都在南美,移民之類的話,程迦南都忘記了。
喬希越想越糊塗,程迦南肯定是撞張創業的人,也肯定到過墓地那裡,只是不知道他和張創業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程迦南按兵不動,喬希也只好不主動去招惹他。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去把張創業的藥化驗清楚,喬毓還在人家手裡當人質呢,雖然喬毓這個人質怎麼看都很開心,一點都不像人質。
而且從喬毓以前對付趙曉可和李建來看,這小子絕對不是省油的燈,要是張創業的司機向對喬毓不利,必須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勝算。
喬希打車去了範哲別墅那裡。
在大門口按門鈴,一箇中年女傭出來開門,不用喬希問,女傭就直接告訴喬希,“先生在二樓臥室,讓您直接上去。”
喬希一聽臥室,就愣了一下,這大白天的,難道範哲還趴在被窩裡?
或者,想算計她什麼?
管不了那麼多了,上去就知道了。
到了臥室,見到範哲的時候,特別出乎喬希的預料,先前的猜想都是錯的。
範哲正穿着黑色家居服,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
喬希看到沙發前的茶几上放着感冒藥,再聯想電話裡他的聲音,“範魂淡,你感冒了?”
本來問候病人,是件比較嚴肅的事情,可喬希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她想起了昨晚和和範哲搶被子的樣子。
不過後來被子一大半被她裹着,範哲可能就是這樣感冒的,原因在她,想到這裡,喬希才收斂了笑容。
範哲就那麼一直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喬希的表情變化。
“發燒嗎?”喬希伸手探了下範哲的額頭,還好不發燒。
不過範哲這種諱疾忌醫不肯吃藥的人,現在都把感冒藥找出來了,肯定病的不輕。
“我好好的,纔沒有生病,把你的手拿開。”範哲話雖如此,卻沒有推開喬希的手,好像還很享受她手上的溫度。
“吃飯了沒?”喬希問,不過看範哲那個樣子,也不像吃過飯的。
現在她可全指望着範哲帶她去化驗藥物後,好去找喬毓,怎麼着也要把這魂淡給哄開心了不是。
喬希狗腿似的下樓進廚房煮粥,女傭還拿了做好的開胃小菜出來,粥熬好後,喬希就用托盤端到範哲的臥室。
“乖,過來喝粥。”喬希叫範哲。
範哲的確很餓,見這小女人今天這麼乖巧,當然不肯輕易放過喬希,“我懶得動,你餵我。”
要不是有求於他,喬希真想問問,懶得動手吃飯,那嘴巴懶不懶的動?要不要給他灌流食?
一口粥,一口小菜的把範哲餵飽了,喬希才把事情說了出來,還保證,“是你說過不讓我瞞着你任何事的,我可什麼都說了。”
“張創業的藥呢?”範哲沉思了一下,問道。
喬希就把包着藥片的紙包給了範哲。
範哲看了看,就站起來,吩咐喬希,“更衣。”
“……”這都什麼臭毛病啊。
沒辦法,只好伺候範哲更衣。
出門的時候,喬希問了句不該問的話。
“早上你給我發短信讓我放一天假,沒有打我電話,是不是怕我聽出你感冒的聲音來?”
“你不是也感冒了嗎?”範哲反問。
“我什麼時候感冒了?”喬希沒覺得自己有問題,她要是感冒,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你真沒感冒?”範哲把喬希堵在了自己樓梯的扶手之間。
“我感冒了,重感冒還不行嗎?”喬希都快要哭了,這魂淡也太不講理了。
範哲這才滿意,開車帶着喬希離開了別墅。
喬希以爲範哲會帶她去某個有名的醫院,或者很貴的私人診所。
沒想到路上路過好多家醫院和診所,範哲都沒有停車,最後卻把車子開進了醫科大學的宿舍。
這裡除了老師和學生的宿舍樓,還有幾排紅瓦白牆異國風情的小洋樓。
範哲將車子停在了其中一座小洋樓前面。
下車後,喬希想按門鈴,可是範哲已經直接推開柵欄小門走了進去。
喬希只好跟着。
範哲像是回自己家一樣,進客廳都沒有出聲,不僅自己從鞋櫃裡找出拖鞋換了,還扔了一雙給喬希。
喬希看看裡面奢華的木質地板,只好也換上了拖鞋。
這時,從樓上那裡下來一個年過半百的外國小老頭,別看是外國人,說起漢語來字正腔圓,都可以去播新聞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範大少,好久不見。”
喬希不知道該怎麼搭訕,只能看着範哲。
範哲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把包着藥片的紙包扔給了小老頭。
“化驗一下藥物成分。”
小老頭一看藥片,先是眉頭一皺,然後兩眼放光,“請跟我到工作室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在前面帶路。
“這老頭精神正常嗎?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怎麼見了這種藥,就和撿到金元寶似的興奮?”喬希低聲問範哲。
“史密斯博士是我忘年之交,也是世界上排名第一的藥理學博士,最擅長研究毒藥,在他看來毒藥纔是無價之寶,視金元寶爲糞土。”範哲告訴喬希。
喬希嘴角抽了抽,只能安慰自己,這世上什麼怪咖都有,不能以常理論之。
在進史密斯的工作室前,還要消毒,穿消毒服,比大醫院還麻煩。
等進了人家的工作室,喬希才明白,人家的確有這麼拽的資本。
工作室面積很大,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都是藥瓶,喬希基本都叫不出藥的名字來,史密斯博士站在顯微鏡前那種專業學者的氣勢,都讓人有膜拜的感覺。
在喬希好奇寶寶般東張西望的時候,範哲走到了史密斯那裡,兩人一會英語一會法語,一會又德語的,喬希一個頭都不知道幾個大了。
顯擺你們能講好幾門外語嗎?一會告訴我藥物成分的時候,看你們跟不跟我講漢語,喬希腹誹。
因爲講比的語言她聽不懂。
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史密斯纔看向喬希,用漢語說,“藥片中含有一種很特別的毒素,這種毒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喬希下意識的問。
“一位叫姜秀煙的美麗女子。”史密斯博士好像在回憶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