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喬希非常鬱悶。
自打範哲送飯菜來,就沒有說過一句正常人應該說過的話,每句都是在調、戲她,她都快瘋了。
範哲看着喬希有些蒼白的臉色,大眼睛周圍有隱隱的黑眼圈,知道她需要休息,現在不是親熱的時候,就讓她從新躺好。
還教育她,“是你自己找事的,不過看在你這麼虛弱的份上,暫且繞過你,等你休息好了再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喬希真不明白,她怎麼就欠了他了?這就是奸商本色。
經過剛纔這一個小插曲,喬希雖然還很累,卻睡不着了。
“你和我說會話吧。”
“說什麼?”範哲聲音磁性,這還是喬希第一次主動要和他聊天。
“說說綁架我的人。”喬希一直想不出來綁架自己的人是誰。
估計是範哲的仇人吧。
從她戴着頭套和那個男人的對話中,可以從那個男人說話的語氣和措辭判斷出,他絕非一般的小混混,像是一個很有地位的人。
她畢竟只是個小草根,不可能有那樣高段位的仇家,而範哲在商界呼風喚雨,自然少不了對手。
說到綁匪,範哲首先想到的就是大塊頭說過的,那個綁匪戴着銀色的面具。
他削薄的脣緊抿。
“你是不是有懷疑的目標?”喬希從範哲的神色上看出了異樣。
“綁架的事你最好都忘記,對你來說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以後怎麼處理,那是我的事,我無需向你彙報。”範哲不是在聊天,而是命令。
“憑什麼?我可是受害人,就這麼過去了?”這可不是喬希的脾氣。
她一定要把那個綁匪揪出來。
“我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範哲的口氣忽然轉爲冰冷。
喬希怔怔地看着範哲,這魂淡剛纔還和她一句正經話都沒有,現在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
“不讓我說綁匪的事,我就不和你說話。”喬希氣的把臉扭到一邊,不再搭理範哲。
範哲站起身來,深深的看了喬希一眼,雙手抄在褲袋內,轉身走出了臥室。
喬希躺在那裡,開門關門的聲音聽到特別清楚,她還以爲範哲在故意逗她玩,反正這男人今天就是個不正經。
直到走廊上範哲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喬希才醒悟過來,範哲是真的走了。
“混賬東西,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喬希氣憤,“有本事你就這輩子都別搭理我。”
把枕頭放好,就算睡不着也要繼續睡,她現在連牀都下不了,不睡覺也沒什麼事可做。
走廊上幾個路過的傭人看到範哲經過,都遠遠的鞠躬問候,並閃在兩邊。
範哲像是沒有看到似的,高昂着頭走過,一直進了自己的書房。
來到書桌前,打開電腦上的視頻。
電腦屏幕上立刻傳來了喬希被綁架的廢棄工廠的畫面。
他手下數個保鏢正在用最高端的設備搜索着什麼。
“主人,因爲這兩天下雨,工廠外面的腳印都已經模糊了,無法採集到,廠房裡的腳印都已經採集完畢。”保鏢報告。
“所有采集的樣本都送回S市,我要親自研究。”範哲命令。
“是。”
結束了視頻,電腦屏幕上有一張廢棄工廠的截圖,那是剛纔和手下對話的時候,範哲隨後截圖的。
現在他修長的手指摩挲着堅毅的下巴,眸子一瞬不順的注視着工廠。
地面腳印有些雜亂,但有一排腳印從進門處就與衆不同。
每一步都距離都很均勻,不管是進來還是離開,這代表着一個人的內心沉穩。
腳印屬於那個綁匪,也就是大塊頭所說的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
這世界上綁匪很多,性格沉穩的有很多,但在涉及到一個億的贖金後,依然能保持這種性格的,少之又少。
在鉅額金錢面前,能保持定力,要麼見過大風浪,要麼生來就不缺錢。
範哲的目光定格在綁匪的腳印上,嘴角揚起不可一世的弧度,“我知道你是誰了。”
喬希睡了個昏天黑地,要不是因爲肚子餓,大概真能睡到地老天荒。
這次醒來能確定時間了,應該是清晨。
窗簾雖然拉着,但是一睜眼就看到了窗子四邊的縫隙透進來的金色陽光,這是倫敦難得的大晴天。
最讓喬希開心的是,她可以動了,就是走路的時候腳步還是一僵一僵的,這是滾牀單的後遺症延續到了今天,範哲簡直不是人。
拉開窗簾推開窗子,看看外面的藍天白雲,呼吸一下帶着泥土芬芳的新鮮空氣,神清氣爽。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裡是異國他鄉。
喬希想家了。
來到倫敦一個多星期了,風尚秀比賽的冠軍也拿到了,也該回去了。
當然,回去之前要買點禮物給小喬毓。
喬希下樓,在樓梯口遇到一名女傭,女傭手裡端着早餐。
“早上好,喬小姐,我正要把早餐給您送去,請您回臥室。”
“我又沒有生病,幹嗎要在臥室吃早餐?我去餐室吃。”喬希有些心虛,好像她滾牀單滾的起不來牀的事情被所有人都知道了似的。
“是主人吩咐給您送早餐的,主人說您陪他睡覺很累,不讓您下樓,讓您好好休息。”女傭說道。
“那魂淡真是這麼跟你說的?”喬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就算外國人比較開放,也不用這麼直截了當的說他們那啥了吧?這又不是什麼有臉的事情。
“不僅對我這樣吩咐,主人還命令所有的傭人,在打掃您臥室外走廊衛生的時候,都不許發出一點的響動,因爲您陪他睡覺太累了。”女傭繼續說,很羨慕喬希能得到主人的這種待遇。
“你別一口一個我陪他睡覺的,那魂淡現在在哪裡?”喬希炸毛了。
“主人在餐室用早餐。”女傭回答。
喬希邁步就朝餐室走。
“喬小姐,您的早餐。”女傭在後面叫。
“你自己吃吧。”喬希頭也不回。
說是餐室,其實佔地面積很大,奢華明亮。
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傭,正將早餐送上鋪着雪白桌布的餐桌。
範哲大概剛起牀,穿着晨衣坐在桌旁,神色有些慵懶,但氣質依然卓爾不羣。
餐室裡還有緩緩地鋼琴聲流動,旋律優美。
喬希開始還以爲是放的音樂,直到走進來後才發現,在餐室的一角,居然有真人版的鋼琴和演奏者。
“你倒真有心思享受。”喬希沒好氣坐到了範哲對面。
看了下剛纔傭人給範哲端上的是一盤火腿煎蛋,便一點也不客氣的把盤子拽到了自己跟前。
也不用刀叉,直接用手抓着吃。
傭人看的目瞪口呆。
“昨晚你不是說不和我說話嗎?剛纔是誰主動先開口的?”範哲對喬希搶早餐的行爲不以爲忤,讓傭人在送一份給自己。
“明明是你先滿世界嚷嚷我和你……”喬希沒有範哲臉皮那麼厚,當着這麼多傭人的面,她可說不出來兩人那啥了。
“我和你怎麼了?”範哲知道喬希在想什麼,故意問。
喬希知道自己有理也說不清,還是吃飯重要,便埋頭苦吃,不再搭理範哲。
傭人給範哲送來新早餐後,範哲拿着銀質刀叉,動作優雅的用餐。
喬希風捲殘雲的吃完後,看手指上有火腿的油漬,服侍用餐的傭人立刻雙手遞上餐巾,喬希看都沒看,直接把手指放進嘴裡,吸掉那些油漬。
“你們用的什麼雞蛋什麼火腿,怎麼做的這麼好吃?”喬希問傭人,想學會了回去做給喬毓吃。
別的飯菜不好說,火腿煎蛋這麼簡單的菜式還是學的來的。
“雞蛋是由在澳大利亞的養殖場專門培育的雞生產的,這些雞不人工餵養,都是在草地上散養的,爲了保持營養,還每個月給雞注射必要的針劑,所以生產出的雞蛋和普通的雞蛋不一樣。至於火腿……”傭人正要詳細說火腿的製作過程,就被喬希打斷了。
一個雞蛋都這麼費事,火腿的話大概能寫一份論文了,喬希可沒心思聽。
也只有範魂淡這樣的人口味才這麼刁鑽。
可是,爲什麼以前範哲在她家賴吃賴喝的時候,就沒這麼挑剔過。
那時吃的可都是最普通的飯菜,有時候她貪便宜故意買蔫了的菜,範哲不也是照吃不誤,還一口都沒有少吃過。
喬希研究似的看着範哲,忘了手指還在嘴裡。
範哲一擡眼就看到了喬希這個動作。
她是無意的,但在他看來卻是一種誘惑。
範哲放下刀叉,起身走向喬希這邊。
“你那份不吃了嗎?”喬希並不知道範哲爲什麼要過來,只盯着範哲的那份早餐。
“嗯,不吃了,我吃點別的。”範哲沉聲道。
“你不吃那我吃了。”喬希把那個盤子也拽了過來,反正範哲還沒有動過幾下,這麼金貴的東西扔了可惜了。
張嘴剛要吃火腿,火腿沒吃到,範哲帶着淡淡菸草氣息的呼吸卻到了。
緊接着是他的吻。
“我在吃早餐呢,你別……”喬希用抓過火腿的油脂麻花的手推範哲,把他的衣服弄得一片污漬。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範哲一手推開餐桌上的盤子,把喬希抱到了餐桌上,“我吃你。”
傭人們見狀,都低着頭趕緊撤退,還把餐室的門關上了。
“喂,你們別走。”喬希鬱悶了,她明明是來找範哲算賬順帶吃早飯,怎麼就變的好像她主動送上門來的?
“不讓他們走,讓他們留下圍觀?”範哲邪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