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以爲自己聽錯了。
範哲今天不正常,肯定是昨晚掉到施家游泳池的時候進水了,他自己都對白大褂說過,有時候當時是看不出異常的,睡一覺第二天就顯現出來了。
喬希不跟神經病一般見識,假裝沒聽見,把咖啡放到平時的位置,轉身就走。
到了門口,開門想出去,就聽見門鎖卡吧一聲上了鎖。
“我的話,需要重複第二次嗎?”身後範哲不悅的聲音傳來。
“你想重複的話,那就重複吧。”喬希轉回身瞪着範哲,他手裡正拿着一個黑色的高科技遙控器。
喬希秒懂,以前聽保安們私下議論過,說總裁辦公室的安全系統是最先進的,除了正常的門鎖之外,還有一把暗鎖,一旦暗鎖開啓,整個辦公室就相當於一個獨立的密室。
和一個腦子進了誰又讓她脫衣服的男人,被關在一個密室裡,喬希渾身不自在。
“看來,你希望我親手幫你脫衣服?”這種事範哲當然樂意,他站起身來。
喬希頓感房間裡的威壓直線上升。
範哲已經朝喬希走了過來。
“有事好商量,好商量,我跟你說啊,男女之間這回事,要你情我願纔好玩,強迫的就沒意思了,你有過那麼多女人,這當中的樂趣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喬希一着急,就晃不擇言。
居然和這魂淡討論這種事情,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怎麼知道我有很多女人?難道你是其中之一?”範哲到了喬希面前,都不需要動手,單是依靠身高的優勢,視線居高臨下的籠罩住喬希,就逼的她倒退到了牆角。
“你們有錢人不都是一大把女人嗎?據說這是你們貴圈的傳統,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喬希撇嘴,十分鄙視範哲,這貨純屬裝蒜。
“你很介意我有很多女人?”範哲不理會喬希的鄙視,深邃的眸子盯着喬希。
“別開玩笑了,我和你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別說你有很多女人,就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是你的,我也不介意。”喬希直翻白眼,第一次見自我感覺這麼良好的傢伙。
“你說對全世界的女人,這當中包括你嗎?”範哲意味深長的問。
喬希瞬間想抽自己,說話不經大腦,全世界的女人當然包括她自己。
啊不對,不是她沒大腦,她是被範哲這種氣勢逼的亂了方寸。
“別廢話了,快點脫衣服。”範哲似乎不耐煩了。
“我告訴你,我有病,那種男女之間的病,會傳染給你的。”喬希豁出去不要臉了,反正比在這裡被範哲給那什麼要強。
“你有病?那正好,我給你看。”範哲說着揚了揚手裡的聽診器。
“角色扮演?”喬希腦子裡只有這四個字。
“……”範哲。
“有報道說,你們男人和女人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喜歡讓女人扮演成護士啊,空中小姐什麼的。”喬希哭喪了臉,這裡是三十三樓,想跳樓逃跑都不行。
“護士和空中小姐,你喜歡哪個?”範哲差點失笑,這女人想象力真豐富,他不介意逗逗她。
“我,我喜歡保安。”喬希好半天才憋出這句來。
“扮成保安,你就會和我要電棒,然後把我電暈了是嗎?”範哲看穿了喬希那點小心思。
“你知道就好,告訴你,我可是跆拳道黑帶,很厲害的,一腳能把你踹到斷子絕孫。”喬希說完就在心裡給喬毓燒香,兒子,原諒媽媽吧,媽媽不是故意要咒你的。
“真巧,我練過幾年搏擊,一直想和跆拳道高手切磋一下。”範哲似乎躍躍欲試。
喬希知道大事不好了,忽然用力的推開範哲,想先逃到休息室去把那裡的門關起來。
結果她不僅沒推動範哲,還被範哲按在了牆上。
範哲拿着聽診器按在喬希的腦袋上,側耳仔細聽着聽筒裡的聲音,“嗯,腦子沒進水。”
範哲沒有脫她的衣服,怎麼回事?喬希一怔。
“肺部也沒事。”範哲繼續檢查。
喬希無語。
“看來昨晚你跳樓,一點後遺症也沒有。”最後範哲檢查完畢,把聽診器丟到了一邊。
“你,你是在幫我檢查?”喬希好像明白了過來。
“我派了醫生去,你不肯讓醫生檢查,我只好親自來了。昨晚你是我帶去的女伴,我可不想讓人說,跟我在一起的女人沒有好下場。”範哲說着,坐回了大班臺後面。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對我說啊?故弄玄虛。”喬希幾乎抓狂。
“看你這麼失望的樣子,真的想和我在這裡做?”範哲揶揄。
“你已經檢查完我了,沒事的話,我出去了。”喬希現在才覺出來,剛纔和範哲站的那麼近說話,心跳的厲害。
“有件事讓你做。”範哲指着桌上的那些紅玫瑰,“把這些都用腳踩爛了,丟到垃圾桶裡去。”
喬希看看範哲不像看玩笑的樣子,猜這些花可能是某個愛慕範哲的女人送來的,範哲一定特別討厭那個女人,纔會這樣對待人家送的花。
“是。”喬希抱起花就往外走。
範哲坐在那裡,打開了房門的暗鎖,同時還告訴喬希,“這裡是辦公的地方,如果你真想和我做的話,可以到我家裡來,因爲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最後都不是走出去,而是被擡出去的。”
“神經病。”喬希回頭罵了一句,沒有留意到辦公室的門已經打開了,等罵完範哲再出去時,一頭撞在了門上,痛的差點掉眼淚。
範哲看着喬希的身影走遠,很少笑的他居然笑了,而且笑出了聲。
喬希沒有按照範哲的吩咐把花踩爛,而是把花送給了同事們。
她最近在公司拉仇恨拉的很厲害,這麼漂亮的花,正好拿來和同事們搞好關係,也算廢物利用。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趙曉可打電話給喬希。
“曉可,你別急,我很快就有辦法了。”喬希安慰。
其實當範哲說讓喬希脫衣服的時候,她嚇得都忘了趙曉可這回事了。
“這件事我相信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下,中午我有事要出去,不能跟你一起吃午飯了。”趙曉可在電話里語氣挺着急的。
這幾天兩人一直一起吃午飯。
喬希說沒關係,讓趙曉可忙自己的去,就掛了電話,下班後自己去員工餐廳。
玫瑰花起到了作用,秘書長居然拉着喬希坐在一起吃飯,坐下後喬希才知道,秘書長以爲那些花是某個男人送給喬希的,所以向她討教用什麼辦法可以吸引男人。
喬希心說她哪裡有什麼好辦法,要是有,早就把穆軒給弄到手,啊不對,是把穆軒的優秀基因弄到手,現在已經懷孕生高智商寶寶去了。
可是秘書長問,她不能不說,就按照某個網站上的總結胡扯了一通,無非是什麼做女人要溫柔,永遠保持得體的微笑之類的鬼話。
這些話還真起來作用,午飯後,向來拉着臉的秘書長嘴角一直掛上了微笑,只是一個常年耷拉着臉的人忽然笑了,顯得很詭異,員工們都對秘書長保持安全距離。
喬希想趁着午飯後,下午上班之前的時間,找個地方眯一覺,就來到了茶水間旁邊的雜物間,剛睡着,手機就響。
一看,大喜過望。
“穆軒,真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喬希一下子就精神了。
“午飯吃了嗎?本來想跟你一起吃午飯的,可惜工作太忙,一直在開會,現在才結束。”穆軒噓寒問暖。
“那你肯定很餓了,你先去吃飯吧。”喬希很關心,不按時吃飯對胃不好。
“我這就去,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纔打電話給你的。”穆軒磁性的聲音,即使隔着電話也好像在身邊。
喬希美的冒泡。
“對了,我送你的花收到了嗎?”穆軒忽然問。
“什麼花?”喬希一頭霧水。
“紅玫瑰啊,怎麼,你沒收到?我去花店查查,他們答應會送花上門的。”穆軒以爲喬希沒收到。
正好雜物間的一個架子上放着幾隻玫瑰花,那是喬希送給一個新員工的,那個員工把花暫時放在這裡,等晚上下班後帶走。
“不用查了,我想起來了,話我收到了。”喬希看到花,就什麼都明白了。
範哲讓她踩爛了再丟掉玫瑰花,就是穆軒送來的,這魂淡不僅不告訴她,還耍她。
喬希對穆軒的花表示了感謝讓他趕緊去吃飯,掛了電話,喬希就把架子上的花抱了過來。
“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給我,範哲,你個烏龜王八淡!”喬希怒了。
“喬希,你怎麼了?你抱着我的花幹嗎?”新員工午飯後,也來這裡休息。
“嘿嘿。”喬希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商量個事,這花可不可以還給我?”
送出去的東西,還往會要,喬希覺得自己真丟人。
可這是穆軒送的花啊,必須要回來。
“額,你要是捨不得,那就拿回去吧。”其實新員工是被喬希上一秒還怒色滿面,下一秒就對她咧嘴笑給嚇得,還以爲喬希精神不正常。
喬希抱着失而復得的花,感慨萬千。
今天這個午休算是報銷了,除了這個新員工,喬希又去找其他人想把花要回來。有的人還了,有的人趁機敲詐喬希讓她用錢買,還有的見喬希這麼寶貝這些花,故意不肯還,想要看她出糗。
一直到下午上班,喬希才找回了三分之二的花。
“喬希,給我煮一杯咖啡來。”剛一上班,範哲在走廊裡遇到喬希,就吩咐她做事。
“是,馬上就好。”喬希一臉笑,敢算計我,還想喝咖啡,等着我給你下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