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認爹

“你找她也不是找了一天兩天了,相信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如果她真的想讓你找到,你也無需花費十年之久了。”冥夕眠添茶水的手頓了下,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勸說了一句。

“丫頭,你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你難道真的忍心讓我與你娘再無重逢之日嗎?”冀北辰突然打起了感情牌,冥夕眠薄紗之下的臉一沉,茶壺被她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差點朝冀北辰一記手刀過去。

“你給我打住,說了多少遍了你還不死心?我,六夕,不是你和她的那啥!!!”冥夕眠翻了個個白眼,從小到大都不知道重複說了多少遍了,這人就是不死心,說了她不是蝶衣和他的女兒,這人咋就不信?還老愛以她老子的身份自居,要不是看在他還是個皇帝的份上,她早就一鞋子糊他臉上去了。呸,長得好看就能胡亂認女兒了?也怪她小時候眼瞎,那時看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開玩笑的隨口瞎掰了句,自己長得這麼好看會不會就是隨了他之類的話,這人就使勁揪着不放了,要命啊!

而一旁默默地聽着兩人對話的不僅僅是莫承和橋南,還有商會會長張見盛,後面接到消息趕過來剛到天書門口的僑中等人,已經完全呆愣住了,這這這……他們聽到了什麼?

“丫頭,你不能這麼狠心啊!你捫心自問,我對你不好嗎?你怎麼就不知道心疼一下我?”冀北辰說着,還舉起衣袖做了擦淚的動作,看得一衆人更是目瞪口呆,連同守在旁邊的女侍衛也有些像是看不過去了,以手擋了下眼睛,誰來告訴她一下,這個是不是個冒牌貨皇帝?眼前的人一定不會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皇帝,太丟人了!

而身爲當事人的冥夕眠,此時更是忍不住的翻了好幾個白眼,這人是戲精附身了吧?她視線一掃,把房間裡其他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這下,呵呵~託他的福,這次是真的有口難辯,真的解釋不清楚了。

“你夠了啊!”冥夕眠有些嫌棄的拿着茶杯離遠了幾分。

“丫頭~”冀北辰使勁擠的眨了眨眼眼,可惜眼中依然擠不出眼淚來,想要賣慘的模樣顯得有些滑稽。

“小徒兒,拍賣會是不是結束了?”冥夕眠朝底下看了眼,看着底下開始慢慢離去的人羣。

“師父,剛剛結束了。”莫承點了點頭。

“那行,小徒兒,拿上你的東西,咱們也走了。”她連忙放下茶杯,迫不及待的起身想要離開。

“南南,把你的九轉血靈芝也拿上。”冥夕眠喊了一聲還有些呆愣的橋南,適時的提了一句。

“啊?哦,好的,姐姐。”橋南連忙應聲,瞧了冀北辰一眼,又看了看那位女侍衛,走過去把九轉血靈芝拿上,跟在冥夕眠身後就想要走出房間。

“丫頭,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呀,你也帶上我吧?”冀北辰連忙也跟上,後面的清風商會會長張見盛、二長老僑中見狀也不敢逗留,連忙跟了出去。

“皇上,你這一國之君是不是當得也有點太閒了?我也就一小小江湖女子,你跟着我這是要幹嘛?”冥夕眠腳步一頓,一個轉身,身後跟着的人也跟着她齊刷刷的一個停步。

“我讓太子監國處理一切事務了,我這不是出來微服私訪了嘛?”冀北辰樂呵呵的答話,沒有絲毫的隱瞞。

“你這個皇帝當甩手掌櫃當比我還牛。”冥夕眠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都是什麼鬼?皇帝不急太監急,啊呸,她又不是太監,急什麼。

“莫承、橋南,你們先回去。”冥夕眠揉揉太陽穴,覺得有些腦殼疼,這皇帝幾年沒見了,咋年紀越大也越活回去了?越發的不好打發了。

“師父,你一個人行嗎?”莫承看了眼冀北辰身旁的女侍衛,眸光微閃,清風商會的人他不擔心,可是眼前這位主,可是皇上,他身旁的女侍衛武功如此高強,師父能應付?

“沒事,先回去吧。”冥夕眠擺擺手,催促他倆先走,自己重新往天書方向走去,她走身後跟着的冀北辰等人自然也尾隨其後。

“我們先回去。”莫辰看了眼自己手裡捧着的錦盒,決定還是聽冥夕眠的先回去了。

此時天書房間裡只有冥夕眠、冀北辰和他的女侍衛在房間裡,張見盛和僑中也識相的只是候在了天書門外並沒有進去。

“丫頭,你果真不知道她在哪裡?”冀北辰還不死心。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冥夕眠只是站在了房中,並沒有坐下,似是也不打算久留。

“行,那我也不逼你說了,但是你起碼讓我好好陪你幾天,可以嗎?讓我這當父親的有機會彌補一下這些年的空白。”冀北辰盯着冥夕眠那張有些形似蝶衣的眉眼,無論如何心裡都已經是篤定了冥夕眠就是他的女兒。

“真搞不懂你,你一個皇帝,在你的後宮裡女兒不是一抓一大把嗎?你幹嘛非抓着我不放?怎麼就這麼想喜當爹?”冥夕眠說到最後眼中已經有幾分無奈了,這人她不討厭,可是也不算特別喜歡,可非說要當她的爹就特麼的讓人頭疼了,況且在她這身體裡待的還是妥妥的新世紀穿過來的靈魂,這可咋整?

“可她們不是你,不是我和蝶衣的孩子。”冀北辰看到冥夕眠眼中的漸漸漫起的不耐,神情有些緊張,又有幾分落寞。

“冀北辰,我很認真的告訴你,第一,蝶衣不是我娘,她只能算是我在家中的一位長輩,僅此而已;第二,我的的確確不是你的女兒,而且你和蝶衣之間是否有孩子,這個我真的不太清楚,所以我不予以評論;第三,我不希望你跟在我身邊,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了,而你,一國之君,你這樣拋下家國,只爲了尋找一個十年間連你面都不想見的人,值得嗎?我走了,你也別跟着我了。”冥夕眠一口氣說完,沒有看冀北辰一眼,自己推開門走了出去。

而此時如雕塑般渾身僵硬地站在房中的人,差點一個踉蹌就跌坐在地上,女侍衛及時上前扶住了他,冥夕眠的那番話猶如海浪,在他心裡洶涌起伏,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十年過去了,他依舊是不肯相信,也始終不願相信。

“你說,朕,是真的……錯了嗎?”冀北辰推開了女侍衛的攙扶,坐在了地上,整個人恍如一下子老了幾歲。

而出了天書的冥夕眠,身後跟着的張見盛和僑中跟着她進了天琴,那個自慶風樓開張以來就沒有人進過來的房間。

“東家。”張見盛和僑中一進房門,連忙朝坐在了坐塌上的冥夕眠行禮。

“這些年慶風樓和清風商會辛苦你們了。”冥夕眠掃視了一下房間裡的一應裝飾,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敢,這是小人的職責。”張見盛忙又行了一禮,手腳都有些微顫。剛開始他還沒留意到,可後面聽到底下人說延壽丹的出現,還有慶風樓裡,暗衛也出現了。自慶風樓建立後他就知道樓裡有暗衛,可暗衛卻不是隨便就出現的,他上一次見到還是一年前二東家蝶衣出現的時候,眼前這女子除了能調動暗衛,還有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還能煉藥,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大東家嗎?可是,東家還如此年輕卻又出乎他的意料了。

“爲東家分憂是小人分內之事。”僑中不卑不亢,他沒有張見盛那般訝異也僅僅是早了那麼一丟丟的時間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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