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區面積雖然大,但是林牧所挑選的那塊地方距離租賃所並不算遠。因此駕着馬車到那並不需要費太多功夫。
很快,在這位名爲亞倫的職員帶領下,林牧很快便來到了自己的莊園。
哦,現在應該稱呼他爲勞倫斯管家。
“蓋烏斯先生,我們到了。”亞倫跳下馬車,恭敬地牽着林牧下了馬車,活脫脫一副傭人的樣子,眼神中充滿感激。
週薪從50鎊左右漲到100鎊,這不僅僅意味着工資翻了幾乎一倍,還意味着自己的家庭能夠接觸到更高的圈子,到達更高的階級。
在這座黃銅之城中,階級就是一切。
走下馬車,林牧幾乎是一瞬間就看到了眼前的莊園。一道矮籬把草地和庭園分開。草地上長着一排排低矮的灌木叢,不遠處是一座被粉刷成白色的四層別墅,周圍是一圈被黑色金屬柵欄包圍的修剪整齊的杉樹。再往後,就能看到那座高聳着的黃銅巨牆。
“詹金,我們去看看。”等車伕先生詹金將馬車停放到馬廄後,幾人來到別墅外的黑色鏤空金屬門前。亞倫從口袋中掏出一串鑰匙,翻找了一陣後,將鑰匙伸進鎖孔,伴隨着一陣“咔嚓”的脆響,黑色的鏤空金屬門被緩緩打開。
這條環繞着別墅的黑色柵欄與後方的高牆結合,形成一個半圓形的空間,而這座別墅則正處在半圓的正中央。
打開別墅門,本以爲會有塵土飛揚的景象,但是讓林牧有些意外的是,別墅內竟然被打理地意外的好,亮堂堂的大廳裡甚至沒有一絲灰塵。
“莊園內的別墅雖然被閒置,但是每天晚上都會安排人員進行打掃。”一旁的亞倫似乎是看出來林牧的詫異,忙解釋道:“當然,您也可以推掉這項服務。”
“那就幫我推掉吧。”這座莊園買下來本身是爲了“銀暮小屋”日後的活動變得更加隱蔽,如果每天都有人來這打掃衛生,早晚有一天會出問題。
在亞倫的介紹下,林牧對於這座莊園有了細緻的瞭解。
別墅內足足有大大小小三十多間臥室,每一間臥室都有匹配的洗漱間。餐廳一共有兩間,一間是別墅主人用餐的地方,另一間供其他僕人所用。最讓林牧感到滿意的,就是一樓足足可以容納上百人的大型宴會廳,以及二樓和三樓零星的幾個會議室,最小的一間都足夠容納八個人。
除了這棟別墅和附帶的馬廄等建築外,周圍還有三四百畝的草地以及差不多面積的耕地。至於這些耕地的來歷,據亞倫所說,這似乎是這座農莊的上一任主人的特殊愛好,對此,林牧並沒有什麼不滿。
事實上,作爲一位來自一個有着五千年農耕經驗古國的穿越者,這些土地無疑讓林牧感覺到一絲暖意。
“詹金。”在看完周圍的一切後,林牧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扭頭衝自己的車伕喊道。
“在,少爺。”詹金應了一聲,對於這位邪神大人接下來要說什麼,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這兩天召集一下他們,以後一切活動就在這裡了。”
“嗯!”詹金憨厚的臉上露出一副激動的表情,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安排完“銀暮小屋”那邊的事務後,林牧從口袋裡掏出一沓100鎊的紙幣,遞給這座莊園的管家亞倫。
“去招幾位可以信任的女傭和廚師,後面的那些耕地也不要浪費,可以去花錢僱一些窮人幫忙耕種,這方面他們比我們更熟悉。”
“當然,如果你覺得你的家人能夠勝任這些工作,那自然再好不過。”
見這位年輕的管家仍是一副茫然的表情,林牧打趣道:
“難道我們的管家勞倫斯先生完成不了主人安排的第一個任務嗎?”
亞倫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半信半疑地問道:“先生,那您就不怕我跑了?”
聽到亞倫的疑問,林牧笑呵呵地看着對方,將嘴湊到對方的耳邊,輕聲問道:
“亞倫先生,你覺得你能跑到哪?高牆外嗎?”
低沉的聲音讓這位剛上任的年輕管家渾身打了個哆嗦,緊忙答道:“放心吧大人,我不會犯蠢的。”
林牧笑着點了點頭,不再出聲。
……
回到家中已經是傍晚,距離晚飯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兩位女士已經回到臥室中休息,林牧走進客廳,就看見自己那位父親坐在沙發上,手裡翻看着什麼,查爾斯一臉恭敬地站在沙發後面。
林牧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這個場景不知爲何似曾相識。
不過萬幸的是,自己這位老爹似乎並沒有和自己談心的意思。
林牧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然後輕手輕腳地默默穿過客廳,準備上樓回自己的臥室。
“我聽查爾斯說你解僱了一位女僕?”充滿磁性的男聲傳入林牧耳中,林牧渾身一僵,憋了好一會兒,才老老實實回覆道:“是的,父親。”
蓋烏斯伯爵沉默了一會兒,再次問道:“你的那位管家,需要讓查爾斯幫忙培訓一下嗎?”
“不用了父親,我會告訴他該怎麼做的。”聽到蓋烏斯伯爵這麼說,林牧心中一顫,隨口答道。
“嗯……”又是一陣寂靜。
林牧靜靜地在樓梯上站着,過了好一會兒,見蓋烏斯伯爵沒有任何動靜,忍不住問道:“父親,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房間了。”
見蓋烏斯伯爵點頭,林牧終於是舒了口氣,快步回到了臥室裡。
坐在臥室的牀上,林牧低着頭,回憶着今天發生的那些事情的細節。
剛纔的那番對話,自己那位老爹已經暗示的很明白了。雖然自己租賃莊園這件事並沒有告訴他,但是他卻對此一清二楚,甚至還知道自己當場面試了一位管家。
這就意味着,關於“銀暮小屋”的事情,自己這位父親或許早已經知曉,甚至連自己的所有隱私,包括自己並不是諾伯特·蓋烏斯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
想到這,林牧不由得有些渾身發寒,如果真是這樣,自己恐怕在這座黃銅之城內呆不了多久。
但是,自己平時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跟蹤自己,而跟隨在自己身邊的,貌似也只有詹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