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 男女搭配
二八 男女搭配
“這一點,非常清楚,它的生存環境就是我們的網絡。它不會遇到什麼自然災害,也沒有什麼天敵,所以它才長得這麼野。”我說。
“有一點,我們都忽略了,我們培養人工智能,必須有一個跟教育孩子一樣的手段——懲罰和獎勵。而這個人工智能缺乏這樣的引導方向。所以樂觀點的話,它可能就停滯在目前這個水平。因爲它無法通過‘外在評價’來取得進步。也就是說,沒有‘自然選擇’來促進其進化。” 莫非想了一下,說。
“既然如此,我們可以人工選擇。弄個殺毒程序,把它消滅了。”妮可說。
“恩,按理說是可以的,而且這最直接有效。但是,它既然能夠進化,那麼我們的殺毒程序就會變成它的‘天敵’,反而促進它的進化。”莫非這樣說。
“這可是個惡性循環啊。恐怕未來總有一天,我們真得靠強制關閉服務器,然後再殺毒。才能夠徹底得毀滅它。這讓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案例,我們自作聰明,以爲在汽油中添加一些化學物質,可以讓汽車排放的廢氣,更多的滲入大地,這樣可以保持空氣的清新、乾淨。但是後來我們發現滲入大地的毒物,不僅污染了土壤,還污染了地下水,而且付出十倍的代價也難以清除。這得好好考慮。”妮可回答說。
“禍兮,福兮。就像我們以後可以利用這樣的程序,發展人工智能一樣。而且與天鬥,與地鬥,與深藍鬥,其樂無窮。人類就是在不斷得製造問題,解決問題中進步的。”我說。
“只要不把人類文明搭進去就行!這樣吧,莫非,你們現在抓緊兩項工作。一是繼續監控該程序以及其變種、進化進程,二是研究相應的殺毒軟件,而且儘量考慮周全,尤其是要殺乾淨,也要準備應付緊接而來的進化程序。不要措手不及。我會把我們剛纔協商的方案報告將軍。讓他做好下令關閉服務器,再殺毒的準備。”妮可下命令道。
“我補充一下,莫非,你們可以考慮分析被入侵的部門的特點,然後設計陷阱,讓它進來。這樣就可以好好地分析一下這個程序。”我說。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之後,我們還可以把計算機時間固定,運用‘時間停止’,將程序封凍起來,慢慢分析。”莫非說。
就在我們基本擬定了方案時,頭進來了。他笑着對我們說,你們猜我們的同事們都帶給我們什麼回覆嗎?
“我猜,大家都說,他們所在的國家和地區,都有製造智能程序入侵M國的嫌疑。”妮可非常確定地說。
“真聰明。”頭又笑了。
“這沒什麼,像印度,整天強調優先發展計算機軟件,目的爲什麼。如果有厲害的程序,都不用我們這些人了。”我說。
“對啊。怎麼辦,我這報告怎麼打?”頭居然問我。
“很簡單,你不是教我們了嗎?別耍滑頭,有一說一,就我看,總統那麼聰明,他不會當真的。”我馬上回答。
“好,就照你說的辦。”頭轉頭就走,臨行還對我眨眼睛說“柯菲,你小子就是運氣好,現在每天都可以跟我們SIS之花一起了。”
等他出去,我問妮可,“這老色鬼有沒有打過你主意。”
妮可笑了,“打也沒有用。就他那幾招三腳貓功夫,想騙我,還差遠呢。”
說實在的,跟美女搭配幹活就是輕鬆。等莫非出去之後,我們又可以聊天了。好像只有我們倆不把本傑明的恐嚇當一回事。其實也是的,總不能真把我們殺了吧。再說,一直都有一大堆技術部門的高手在盯着呢,我們又幹得了什麼。除非,真地發現某個國家在製造這樣的程序,那麼也許我就該出發了。
不久,莫非還真把一份打印稿遞給我們。“這是整個程序的資料。”雖然進入21世紀,而我們又是最講科技的部門,但是對於這些資料我們還是會使用打印稿,可以非常舒服地看,也可以做到真正的保密。
我遞給妮可,妮可表示讓我先看。
我就喝了一口水,慢慢看這份資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居然讀出了熟悉的東西。
計算機的程序,其實就是一種語言,一種機器語言。最原始的當然只是0和1表示的開、關而已。直接用原始機器語言來編程那自然是非常痛苦的事;不過有很多人已經把這工作幹好了,它們編寫了很多所謂的“語言”,把把機器語言翻譯地比較人性化了,大概就像數學證明那樣的一種語言。當然這些語言對於普通人來說,不只是外語,簡直就是外星語。但是熟悉程序語言的人,看程序語言就像讀一種文字。這種文字中,同樣能夠體現個體的風格、顯露個人的書寫習慣。比如在文學中,我們研究一個作品是否是莎士比亞的作品,只要確定了其大概的時間,然後把莎士比亞這個時間段寫的作品,進行一下用詞的統計,統計最常用的一些詞語,它所佔的比例。就可以大概地估量到這個作品是真是假。
編寫這程序的人,我非常熟悉。所以,即使我不是熟悉程序,也能夠在程序中找到熟悉的感覺。
我遞給了妮可,“說實在的,我對於編程不是什麼好手,讀不出什麼來。”
妮可盯着我,“你剛纔說謊了,你知道這程序是誰寫的吧。”
“沒有。如果我知道的話,那麼莫非他們早就知道了。”
“你不說就算了,但是我的報告會寫上,這程序是有人寫的然後進化出來的,而不是純粹自然產生的。”妮可說。
“那你得有證據才行。”
“證據就是你剛纔臉色變了。”妮可說。
“那你真的要把我臉色變了也寫下去,告訴你吧,我剛纔有點內急。”我耍無賴。
“如果真急了,你怎麼不去?”
“當着美女的面,內急,很容易被誤解的。”
“你怕我誤解你什麼?”
“這點,你去問別人。我現在就去上廁所。”於是我就借尿遁離開了。走出們,我聽到背後妮可的笑聲。
在廁所裡,我發了個短信:“回家了嗎?快點回家,別到處亂逛。”我也不能多說,希望他能夠明白。
很快地,我就收到一個回覆:“早就回了,放心。”
我刪了短信,剛打開門,要去洗手,沒想到一下子,就跟莫非碰上了。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我急切地問。
“老朋友了,怎麼會看不出來。”莫非非常自在地說。
“那你報告裡又不說?”
“要說等你去說,功勞給你。”
“可是,打印出來了,很多人會知道的。”
“你忘了,報告是我們寫的,而給的卻是那些看不懂的人看的。”
“將軍可能會找人看的。到時候,你怎麼辦?”
“你忘了,我可是個新丁,不認識他很合理。但是你可是老員工了,你會看不出來。”
“我專業可不是什麼計算機軟件。”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後來研究過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不管程序,你騙誰?”
“既然你這麼說,只好我去當壞人了,我會告訴報告給上級的。”我非常惱怒這個莫非的狡猾。
“算了吧。想殺了他的人很多,想保護他的人更多。何況現在讓政府知道是誰也沒有用了。”莫非笑了。
“爲什麼?”
“他早回家了。”
我回到辦公室,高效的妮可已經向將軍彙報完畢。
“你怎麼說的?”我問。
“實話實說。反正對於桑丘而言,多一條罪也不多,少一條罪也不少。我們政府對於他,只有一個想法——人道毀滅。”
“你看得出來。”我問,當然,我問了之後馬上就後悔。
“我比你更熟悉他,16歲參加全國少年程序大賽,我就是輸給了他。所以我一輩子都記得他。也就是因爲他,我纔沒有在大學學計算機軟件。我22歲畢業,乾的第一件事,就是追蹤他的ID。”
“按照我的想法,你是那種知恥而後勇的人才對。怎麼因此就不在這方面努力了。”
“你以爲我真的輸了嗎?還不是因爲他的程序很下流,我才輸的。”
“程序又不是色情小說,他怎麼下流了?”
“他寫的程序,完全不合規則的,自然比我要簡潔地多,所以他寫的比我快一點,所以最終他贏了。”
只要機器聽得懂,怎麼寫都行。這的確是正規訓練出來的無法理解的歪門邪道,但是很明顯像桑丘這種野孩子,只能夠這麼寫。就像解數學題,每道題都可以有多種解法,而有的人,他天生就可以超越解法,一眼就看出混亂背後的秩序,然後在關鍵處着手,一舉破的。這反而不是像妮可這樣聰明而強調規範的人能夠掌握的。一個優秀生,突然讓一個野孩子用野路數打倒,的確很難讓她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