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在整個大廳燃燒着。僅僅是一瞬間便已經燒到了葉笙歌的辦公室門外。
牆上都是新刷的油漆,燃點都特別低,僅僅是大火一烤,就着了起來。
葉笙歌心下大驚,慌忙試圖跑出來。只是剛一伸腦袋,一團火球就迎面衝上來,瞬間,她便聞到了髮梢被燒焦的味道,嗆得她又慌忙退了回去。
將門關好,葉笙歌慌忙去翻。
只是當她點開通訊錄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都在顫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從上到下開始搜尋通訊錄裡面的人。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第一時間找到了席墨年的號。可就在按下去的瞬間,她的卻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是連城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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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您在哪裡,我有些事……”
“連城,店裡着火了。”葉笙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今天是小秋從學校回來的日子,你去幫我接一下他。”
連城頓時大驚,“那您現在怎麼樣?”
“我還好!”只是話一落音,便是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倒了。
“三少知道嗎?”連城問道。
葉笙歌已經沒辦法回答了,倒下的大門掀起了很多塵煙,嗆得葉笙歌咳嗽不止。
連城知道這個時候。問也沒用了。只撂下一句,“您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我馬上趕去。”
說罷,電話便掛斷了。
葉笙歌咳了幾聲之後,往後退了一點。趕緊撥了火警的電話。然後她開始環視着自己的這間辦公室。
這辦公室的窗戶是對着樓下大廳的,對外卻沒有窗戶,也就是說她連跳窗戶的機會都沒有。
深呼了一口氣,葉笙歌轉身將爸爸和奶奶的牌位抱住,找了個想對安全的地方開始等待。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火勢也越來越大。
屋子裡濃煙滾滾,葉笙歌從窗口看下去,她靜心佈置好的一切,被火舌一一舔過,瞬間便化爲了塵煙。
緊了緊懷中的牌位,她的內心一片荒涼。
只是來不及想太多,更大的濃煙和灼熱的溫度全部都籠罩了過來,讓她幾乎要喘不過來氣。
她像是流落在沙灘上的魚,大口的呼吸着氧氣,可是卻於事無補。很快,她的視線便開始模糊了。
再一次響起,她渾渾噩噩的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席墨年。
這個時候,他怎麼會找她?只是,還不等她接通,旁邊的一個櫃子轟的一聲砸了下來。
手腕一陣刺痛,緊接着葉笙歌便昏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鼻腔裡那股嗆人的煙味已經漸漸散去。葉笙歌微微張開眼睛,只看見眼前一個模糊的人影,將她攬在懷中。手腕上蝕骨的疼痛傳來。她幾乎能感覺到有血液一點一點流失的感覺。
那人影將她的手腕緊緊的捏住,像是一把鐵鉗,緊緊的。
葉笙歌終究還是沒有看清楚,便再一次昏了過去。
“把車開過來!”席墨年似乎是感覺到了葉笙歌剛纔的動作,他臉上的表情未變。但是手更加用力的捏緊了她的手腕。
即便是用盡了全力,可手腕處還是有血液在慢慢的流淌出來。
連城蹙眉道,“三少,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席墨年沒理他,又看了一眼司機,“叫你把車開過來,沒聽到?”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異常的煩躁,嚇得司機一個激靈忙去開車。
車子一來,他便抱着葉笙歌上了車。連城也要跟着上來,席墨年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你留在這裡,弄清楚起火的來龍去脈,等這邊事情結束,再去領罰。”
連城頓了頓。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這一次,確實是他沒有看好葉笙歌,明明三少說,一定要看好她,有任何事情隨時聯繫的。
“是!”他應了一聲之後。後退一步關上了車門。
開出一段路之後,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見葉笙歌手腕上流出來的血越來越多,便遞了一包紙巾過來,“三少,您擦擦吧。”
席墨年接過抽了一張出來試圖按住葉笙歌的手腕。只是一鬆手。那本來還只是滲血的手腕,突然像是決堤的壩口一般,鮮血汩汩冒了出來。
席墨年臉色一白,大聲道,“快!加速!”
司機也被嚇壞了。一踩油門也不管是不是紅綠燈了,拼命的往前開。
到了醫院,盛榮已經等在那裡。剛纔他接到了連城的電話,便馬上過來安排了搶救。
他們的車子一到,葉笙歌就被推進了病房。
等在門口的主刀醫生。看見席墨年渾身是血,臉色黑沉,也愣了一下,連寒暄都不敢有,趕緊開始手術。
“去查查林家。”席墨年突然說道。
盛榮一愣,“您是說林振東?”
聞言,席墨年瞥了他一眼,“需要我再說第二遍?”
很顯然,現在這位心情極度不好。盛榮也不敢再多問,忙去安排了。
葉笙歌醒來的時候,便已經很清醒了。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席墨年坐在他的身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眉心微微一簇,瞥見窗外天色已晚,忙起身問道。“小秋呢?你們去接他了嗎?”這一動,不小心碰到了手,這才發現她的手指幾乎沒有了知覺。
“我的手……”葉笙歌渾身一僵,下意識的用左手去觸摸那隻沒有知覺的右手。
下一秒,卻被席墨年拉了回來。
他將她的左手握在手中,乾燥溫暖的溫度從手心裡漸漸傳遞出來。
“小秋已經回橡樹灣了,易玲在陪着。”一邊說着,他便起身扶着她躺下,“你剛醒,不要亂動。”
說完,他已經按着葉笙歌躺了下去,仔細的幫她掖好被角。葉笙歌愣愣的看着他,突然覺得一點也不真實。
“席墨年?”感覺自己是在做夢,葉笙歌輕輕的擡起左手摸了摸席墨年的臉。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席墨年也愣住了。
觸感是溫熱的。真實的。葉笙歌忙收回手,“抱歉。”
“嗯!”席墨年抿了抿脣,彷彿對她的突然收手十分的不滿。但是他並沒有生氣,而是又將她的手拿回來握在手裡道,“我的手也是你的手,你的也是我的。”
這話說的很是奇怪,葉笙歌也沒往深了想。
正說着,有護士拿着飯盒走進來。
席墨年自然的接了過來,放在葉笙歌身前的案板上。
“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我自己來吧!”葉笙歌還是很不習慣這樣被人喂着。尤其這個人還是席墨年。只是她一伸手,便看見那個裹着紗布如同哆啦a夢一樣的拳頭手。
嘴角微微一抽,席墨年已經將菜端了出來。
“我說了,我的手就是你的手,吃吧。”席墨年說罷,便夾了一塊排骨遞給她。
葉笙歌想拒絕的,可是確實餓了,便只好張嘴了。
排骨做的很好,葉笙歌僅吃了一口便忍不住想要誇獎。可是看見席墨年,她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席墨年又給她夾了一塊芥藍。葉笙歌一看。眉毛都快皺一塊了,她最不喜歡吃的就是芥藍,又竄鼻子,又苦。
其實席墨年何嘗不知道呢,本來他也沒打算給她吃芥藍的。可是她剛纔明明喜歡吃排骨。卻因爲他在的緣故就不說,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於是,他便一塊又一塊的芥藍夾給她。終於在葉笙歌吃了第三口芥藍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巴。
“不吃了。”
“嗯?”席墨年看向她,只見她五官都快鬱悶的皺到一起去了。兩雙好看的眸子,也因爲芥藍的關係,帶着水汽。
一下子,好像又變成了那個五年前愛哭的小姑娘。
心下一軟,席墨年揚脣道,“想吃排骨?”
葉笙歌沒出息的點了點頭,下一秒,席墨年腦袋往前一湊,在她的脣上快速的啄了一下。
在葉笙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塊排骨遞到了嘴邊。“三塊芥藍換一塊排骨,一個吻,你不虧。”
葉笙歌,“……”
第二天下午,易玲便帶着小秋來看她。葉笙歌怕小秋擔心,特意換好了衣服起來。除了手上還裹着紗布之外。其他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小秋最近變得獨立了很多,葉笙歌看着很欣慰。趁着席墨年打電話的功夫,她和小秋便跑到了外面的花園裡玩。
剛走了幾步,便看了一個孩子在畫畫。
小秋站着看了一會兒,葉笙歌道,“小秋,你也想畫畫?”
小球一愣,旋即快速的搖了搖頭,“媽媽,我不想畫畫。”
這讓葉笙歌很意外,“爲什麼?以前你不是很喜歡的嗎?”
“就是不喜歡了。”小秋還是一個小孩子,不會撒謊。所以沒等葉笙歌多問幾句,他便着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葉笙歌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她索性蹲下身子與小秋對視。“小秋,告訴媽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秋搖頭,緊緊的抿住了嘴巴。
葉笙歌心下着急,上下的仔細檢查了一番小秋。事實證明,小秋確實沒事。可是既然沒事,爲什麼孩子的性格會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正想着,一支筆滾在了葉笙歌的腳邊。畫筆的主人是剛纔畫畫的小朋友,他怯生生的跑過來一雙眼睛渴望的看着葉笙歌腳邊的畫筆。
葉笙歌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幫她把筆撿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依舊裹着紗布。而且,從昨天到現在,她的手一直都沒有知覺。
抱歉,加更來得有點晚。。。求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