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六環魔法戰士正跟在那個老頭子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愁苦樣子,幾次試圖拉住老頭子的衣袖,都被毫不客氣的甩開。
焦明大概猜到了這羣人的來意。果然待走得近了,另一位學徒也從人羣裡鑽了出來,告訴焦明這是鱷魚領所有具有氣系魔法天賦且信得過的,共五十七人。
焦明只是微微一笑,把五位學徒招呼到身邊問道:“代師授徒聽說過麼?”灼杉當場臉就綠了,另外四個人則是懵懂的搖頭。焦明把這五十七人隨機分成五組,然後讓五位學徒帶着他們去練習失重魔法,也就是拉平空間。
臨走之前,焦明八卦之心發作,問了下那個老頭子是誰,六環魔法戰士學徒便秘一般答道:“我爹。”焦明算是知道這位那份旺盛的好奇心是繼承自誰了。
安頓好了氣系魔法學徒這邊,焦明又和冰蓮商量着定下了打鐵計劃。算上海蠍子,九個魔法戰士分三組全天候打鐵,人歇錘不歇。冰蓮則是安排好火系魔法師,保持爐火不滅。
幾位高環魔法戰士聽到以後有人專門打鐵,不必自己親自上手之後,有的喜有的憂。焦明又補充說想親自制作自己武器的話,當然歡迎,這下子才皆大歡喜。
其實這幾天裡,打鐵的工作都是由分到武器的人自己幹,雖然都是新手,但好在對鐵劍的要求不高,只要有了大致的輪廓便可以用血附魔並以水系魔法媒介蘊養,慢慢打磨開鋒。餘下排號的魔法戰士對於打鐵還是好奇居多,不親自試幾手總是不甘心的。
恰巧正在敲打大劍的這位中年婦女乾的煩了,把大錘小錘和鉗子丟給焦明,去坐在一邊歇着了。焦明嘿嘿一笑,招呼‘打鐵組’開工,不過這位中年婦女雖然不幹活,意見可一點不少,這一錘輕了,那一錘歪了,兩個少年敢怒不敢言只好悶頭幹活。
焦明又把鍛鋼測試的十塊匕首鐵料交給餘下六人,交代一番之後便準備離開水泥爐窯,剛走上礦坑側壁的小路,冰蓮便追了上來。
“我想把這個礦坑擴大一些,再蓋兩座房子,工作在這裡的人索性便住在這裡,也節省時間。你覺得怎樣?”
“當然好。”
“說起來,下雨怎麼辦?明年夏天這裡豈不是變成一個雨水湖了?”冰蓮又問道。
焦明卻是笑道:“明年夏天,也許那時候鍊鐵爐已經搬到用鋼鐵做房子裡了呢。”
冰蓮也笑了,沉默了幾秒道:“謝謝你。”
“這也是我想做的,種田有癮。”焦明聳聳肩膀,偏開目光。
鱷魚領因焦明而發生的一切改變,冰蓮正在親身經歷着,這一聲由衷的感謝流露出了太多的情感。
焦明不瞎,將這些完全看在眼裡,同時明白若是上前抱住冰蓮,冰蓮一定會更用力的與自己相擁。但焦明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偏偏選擇了逃避。
“這裡差不多走上正軌了,我就回去練習氣系魔法,爭取早日打破西柯頓之壁。你有空也多複習一下數學,可別被埃文和瑟蜜兒反超了。”焦明一邊驅動着錘子,一邊故作瀟灑的揮手道別:“晚上見!”
冰蓮同樣微笑着揮手,沒有更多表示。
……
吃過了晚飯,焦明正想睡下,房門卻被推開,魔法燈的光芒裡映照着紫羽女士面無表情的臉。
“您怎麼來了?有事?”焦明莫名的有些心虛。
紫羽女士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焦明幾秒,然後拿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木頭盒子,說道:“這個給你研究研究,天亮之前還給我。”
焦明接過木盒子,接着燈光只用了一秒鐘便看出了其來歷,驚呼道:“這是瑟蜜兒的那個……”
“明白了就快研究。”
“這……偷來的?”
“別多問!”紫羽女士話是這麼說,不過言下之意卻肯定了焦明的猜測。
焦明一陣無語,搖了搖頭也管不得許多,一邊擺弄一邊問道:“關於對人使用的空間傳送技術交涉的不順利?”這是焦明對於紫羽女士冷淡態度的猜測。
“不順利,魔法師協會開價相當高,且不講價,似乎吃定了我們。”
“魔法師協會是壞人嗎?”小詩問道。
“乖,去睡覺。”焦明道。
“不嘛~,我要看你拆盒子。”小詩說着把託你切抱在懷裡,然後用被褥把自己和託尼切包住,只留兩個小腦袋在外面。
“熬夜長痘痘。”
“騙人!這纔不算熬夜,十二點之後睡覺纔是熬夜。”
“咳咳……”紫羽女士輕咳兩聲。焦明撇撇嘴,識趣的不再和小詩鬥嘴,專注於手中的木盒子,並很快發現了蹊蹺之處。
這木盒子六個面之中,前後兩個是活動的作爲信件的出入口,另外四個面卻不是簡單的木板,而是由三層木片疊合在一起。稍微用力,三層木片便有了輕微的錯位,顯然他們之間並非牢固的粘黏或榫卯在一起。
“拆壞了沒事吧?”
“沒事。只要把責任丟給那個瑟蜜兒,魔法師協會肯定會再送來一個的。”
“這完全就是有事好吧。”焦明下意識的吐槽道。
“怎麼?看上那個白頭髮的小姑娘了?”
“平白誣陷無辜,良心上過意不去而已。”焦明實話實說,手上試探着輕輕加力。
“前天晚上開會的時候我母親說的話你記得吧?”
焦明小心翼翼的放下木盒子,驚訝的問道:“那個老夫人是您母親?”
紫羽女士點頭。
焦明翻眼睛抓頭皮,卻還是說道:“忘了。”
“她說那個白髮小姑娘太閒了。還說你該娶妻了。”
焦明一拍大腿,這才合計過味來夜襲的第一推手就是那個老夫人:“怪不得那天晚上鬧騰得很!”
紫羽女士對於焦明的反應有些無語,搖了搖頭開口道:“你聯繫起來想一想。”
焦明愣愣的盯着紫羽女士,良久之後開口道:“讓我和瑟蜜兒保持距離?”
紫羽女士點頭:“再多想想。”
“我只能娶鱷魚領的女子……”話說了一半,焦明想起了更爲嚴重的一個問題,問道:“我現在是不是不能踏出鱷魚領了?”
紫羽女士拍了拍焦明的肩膀道:“在這方面我們鱷魚領有過教訓,所以你是可以離開的,不過必須在結婚生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