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夕陽的紅光,焦明看着斜下方被染上一層暈彩的小海港,陷入一衆奇怪的緬懷之中。大抵上就如同入職幾年開始變得油滑卻時常裝新嫩的職場小油條,突然看到入職面試的地方。
“如何,差點認不出來吧?”
“我又不是瞎子,而且也回來看過幾次,認不出來就太誇張了。不過那邊聚集了一大堆人,似乎在鬧騰,不用去處理一下嗎?”
冰蓮順着焦明手指望去,立刻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就是你惹出來的亂子。”
“你這就好沒道理……”焦明立刻辯解,畢竟自己剛剛返回就闖禍,太冤枉了些。但話說一半,卻突然想起什麼,換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那個,那裡不會是傳送門吧?”
“當然。這裡的許多人可是用指望傳送門上下班呢,突然停運必然造成極大混亂。”
在傳送門技術走出實驗室之初,便在鱷魚領和紅山王國內建立了三個測試性的傳送門。分別連接清水城與焦明的子爵領,子爵領與鱷魚領長藤鎮,還有長藤鎮與這個薩丁城。分別對應短、中和超長三個距離。
之後的大批建設階段幾乎讓傳送門遍佈整個王國聯合境內。相信這一次突然失效,許多地區必然亦是如此的局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沉默者人格那傢伙留的暗套,我可忍不了。你能想象不論做什麼,腦子裡都有個人格不時出來偷窺兩眼的感覺嗎?”
此時浮空飛艇已經飛過薩丁城正上空,二人眼見幾個身影直接從幾十米的高空跳下去,在全力溝通魔法媒介而產生的炫光中砰然砸落在薩丁城內的廣場空地。不過由於飛艇的移動,他們爬出來維持秩序的場面已經看不到了。
“算了。我們不說這個,你的艾米麗師傅有消息了嗎?傳送門什麼時候能夠恢復運行。”
“沒消息,我也不大好追問。不過以我的經驗估計,簡單恢復運行是不大可能,必須徹底重建升級傳送門。”焦明實話實說,被沒有拿出忽悠外人的那套說辭。
冰蓮眉頭皺起,左右望望悄聲問:“那個銀色圓環,真的沒辦法?不如我們一起研究研究。”
“回去拿給你看。”焦明點頭道。想想冰蓮能夠看到靈魂的狀態,且突然對有關靈魂的可能是第五種魔法媒介的東西有了感應,能有所幫助也不一定。不過想及此處,卻又想起那個頭骨模樣的傳承之物,問道:“那個塑料骨頭模型後來怎麼處理的?”
“早說過那不是塑料,猜測是真正的骨頭,只是因魔力而變質。”冰蓮先是糾正一句,這才露出一個佔到便宜而竊喜的表情繼續道:“至於那東西當然是留在手裡了,畢竟那幾天金都城那樣亂,找不到機會物歸原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而且說起這個,等回到長藤鎮,再給你個驚喜。”
焦明一方面樂得轉移話題,一方面好奇心,當即追問。冰蓮卻是閉緊嘴巴不吐露半個字。然後理所應當的,二人就此嬉笑鬧騰起來,互相摸摸掐掐,直至飛艇內的擴音設備傳來目的地抵達的通知。
“別鬧了,被別人看到。”
“那豈不是證明我們感情好?”
冰蓮眨巴兩下眼睛,微微一笑,反而順勢徹底掛在焦明身上。“好啊,那你就別放我下來。”
“誰怕誰。”焦明豈能在這種情況下認慫,雖然這裡嚴格來講是丈母孃家,而自己是個還未被真正認可的毛腳女婿,但索性豁出去了。
事實證明,二人中臉皮比較薄的終究是冰蓮。當小隔間的門被敲響且外面出來紫羽女士聲音的時候,冰蓮猛力掙脫焦明的懷抱並猛掐後者的腰肉一下,這纔回答紫羽女士的問話,同時換上優雅的貴族女性形象,
“我們在,這就出來。”
不過焦明這邊卻是疼得齜牙咧嘴冷汗直冒。若只是被掐還問題不大,但這一下卻是觸及腰部槍傷,真的很疼。但考慮到自身水系魔法戰士的體質和鱷魚領以忍痛爲上的文化背景,卻也不好太認真,只是低聲道:“這一下必須補償,否則我就喊了。”
冰蓮皺眉瞪眼,焦明吸氣張口。
“別叫,怕了你了。晚上沒人的時候再說。”
接下來自然是衆人魚貫從各自車廂內出來,提着扛着大箱小箱的行禮來到升降梯。這次鱷魚領衆人行動是爲綠焰王國王室做些髒活以贖回被俘的鰭刺女士,爲隱秘行動,出動的是少數精英。求牛騎團餘下人,或者說餘下的高環水系魔法戰士則是鎮守南方防線,防備胥琴人偷襲。
另外值得一提的有兩點。
首先,將鰭刺女士贖回的當晚,鱷魚公爵便誤打誤撞地將王室刺殺埃文的計劃攪黃,不得不說有點翻臉無情和搞笑的意味。而王室卻也不能聲張,只好捏着鼻子認了。當然這些卻是焦明和埃文皆不知道的,甚至鱷魚公爵雖略有猜測,亦不知詳細。
另外,大家的行李箱大部分都是具有空間拓展功能的。畢竟焦明是這參與開發這一技術的人員,艾米麗還是給了相當大的照顧,讓鱷魚領也獲得了這項技術。但鱷魚領方面卻由於氣系魔法工匠短缺,並不能大批量生產出口,也只能以之豐富一下自家貨幣的購買列表順便培養些熟練魔法工人。
地面則是一些接到電報通知而出來迎接的人,卻並不多。畢竟鱷魚領的秋收慶典就在明天,頂端戰力又暗中離開,這邊忙得可謂焦頭爛額。有迎接的功夫,還是做好後勤準備工作更實際一些。
當升降梯落下地面,雙方相迎的場景,卻讓焦明生出一種既視感,總覺得回到了鍾國的火車站接站口。
待衆人和親人簡單寒暄敘話完畢,鱷魚公爵站在浮空飛艇升降梯旁的露臺,輕咳幾聲吸引衆人注意力,然後宣佈兩件事:凱旋和慶祝宴。
衆人高舉雙臂,歡呼震天。
焦明卻是連忙捂住耳朵。這些鱷魚領的糙漢子和女漢子,畫風真是和南方世界大不相同。如果說南方魔法發達的世界是彬彬有禮的,這邊無疑的粗獷的,即使少部分人如冰蓮對此大爲詬病,但大部分人顯然對此不以爲意,毫無改變的想法。
不過對於蹭飯吃這種事,焦明亦是毫無心理壓力,挽着冰蓮,身後跟着蘿花的夏風兩個女僕,四人隨大流在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中步入長藤鎮貴族小區大院門口的一間大酒樓內,找個比較安靜的偏僻位置坐下開吃。至此,焦明又有點喜歡這簡單直接的風格了。換做鍾國和南方魔法發達的世界,這場面必須有領導出來白話半小時才能上菜。
藉着夕陽的紅光,焦明看着斜下方被染上一層暈彩的小海港,陷入一衆奇怪的緬懷之中。大抵上就如同入職幾年開始變得油滑卻時常裝新嫩的職場小油條,突然看到入職面試的地方。
“如何,差點認不出來吧?”
“我又不是瞎子,而且也回來看過幾次,認不出來就太誇張了。不過那邊聚集了一大堆人,似乎在鬧騰,不用去處理一下嗎?”
冰蓮順着焦明手指望去,立刻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就是你惹出來的亂子。”
“你這就好沒道理……”焦明立刻辯解,畢竟自己剛剛返回就闖禍,太冤枉了些。但話說一半,卻突然想起什麼,換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那個,那裡不會是傳送門吧?”
“當然。這裡的許多人可是用指望傳送門上下班呢,突然停運必然造成極大混亂。”
在傳送門技術走出實驗室之初,便在鱷魚領和紅山王國內建立了三個測試性的傳送門。分別連接清水城與焦明的子爵領,子爵領與鱷魚領長藤鎮,還有長藤鎮與這個薩丁城。分別對應短、中和超長三個距離。
之後的大批建設階段幾乎讓傳送門遍佈整個王國聯合境內。相信這一次突然失效,許多地區必然亦是如此的局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沉默者人格那傢伙留的暗套,我可忍不了。你能想象不論做什麼,腦子裡都有個人格不時出來偷窺兩眼的感覺嗎?”
此時浮空飛艇已經飛過薩丁城正上空,二人眼見幾個身影直接從幾十米的高空跳下去,在全力溝通魔法媒介而產生的炫光中砰然砸落在薩丁城內的廣場空地。不過由於飛艇的移動,他們爬出來維持秩序的場面已經看不到了。
“算了。我們不說這個,你的艾米麗師傅有消息了嗎?傳送門什麼時候能夠恢復運行。”
“沒消息,我也不大好追問。不過以我的經驗估計,簡單恢復運行是不大可能,必須徹底重建升級傳送門。”焦明實話實說,被沒有拿出忽悠外人的那套說辭。
“回去拿給你看。”焦明點頭道。想想冰蓮能夠看到靈魂的狀態,且突然對有關靈魂的可能是第五種魔法媒介的東西有了感應,能有所幫助也不一定。不過想及此處,卻又想起那個頭骨模樣的傳承之物,問道:“那個塑料骨頭模型後來怎麼處理的?”
“早說過那不是塑料,猜測是真正的骨頭,只是因魔力而變質。”冰蓮先是糾正一句,這才露出一個佔到便宜而竊喜的表情繼續道:“至於那東西當然是留在手裡了,畢竟那幾天金都城那樣亂,找不到機會物歸原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而且說起這個,等回到長藤鎮,再給你個驚喜。”
焦明一方面樂得轉移話題,一方面好奇心,當即追問。冰蓮卻是閉緊嘴巴不吐露半個字。然後理所應當的,二人就此嬉笑鬧騰起來,互相摸摸掐掐,直至飛艇內的擴音設備傳來目的地抵達的通知。
冰蓮皺眉瞪眼,焦明吸氣張口。
“別叫,怕了你了。晚上沒人的時候再說。”
接下來自然是衆人魚貫從各自車廂內出來,提着扛着大箱小箱的行禮來到升降梯。值得一提的是,這裡面大部分都是具有空間拓展功能的。畢竟焦明是這參與開發這一技術的人員,艾米麗還是給了相當大的照顧,讓鱷魚領也獲得了這項技術。但鱷魚領方面卻由於氣系魔法工匠短缺,並不能大批量生產出口,也只能以之豐富一下自家貨幣的購買列表順便培養些熟練魔法工人。
不過對於蹭飯吃這種事,焦明亦是毫無心理壓力,挽着冰蓮,身後跟着蘿花的夏風兩個女僕,四人隨大流在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中步入長藤鎮貴族小區大院門口的一間大酒樓內,找個比較安靜的偏僻位置坐下開吃。至此,焦明又有點喜歡這簡單直接的風格了。換做鍾國和南方魔法發達的世界,這場面必須有領導出來白話半小時才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忙得上菜的諸多僕從腳不沾地,一衆食量逆天的大肚漢終於稍稍分心於外。在幾個活躍分子帶頭之後,開始了鱷魚領喜聞樂見的活動:單挑比武。
焦明只聽個開頭,便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忙停下筷子,知會冰蓮一聲便要撤離。不過終究是晚了一步,走出大廳之前,便見到一位七環水系魔法戰士被扯掉胳膊的場景。
幾十人一起吃飯的場面並不算大,也不過是七八張大桌子便足夠,而比鬥所在的中心位置距離門口也不過幾米遠。再加上水系魔法戰士強於普通人的視覺能力,只是餘光掃過,焦明便看個真切。那淋漓的鮮血、猶自抽搐的肌肉以及白森森的骨頭茬子,讓他反胃想吐。
強行吞嚥幾口唾液將嘔吐感壓下,焦明走出餐廳大堂,感受清涼夜風的吹拂,這纔好受了一些。
再聽身後大堂內的喧鬧,那條胳膊已經被接續回去。卻另有一位八環見薩布魯·尖雹殘疾在身,是以發出挑戰,而後者欣然應戰。同時冰蓮熟悉的聲音響起:“不喜歡這種氣氛?”
“只是不習慣在吃飯的時候近距離看到血腥的場面。還有被崩進飯菜裡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