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也不能排除這些說法不過是爲了讓我們麻痹大意,這位還打算着逃跑。關於這一點我們還要想想辦法。”
魔法天賦方面來說,若不考慮還未證實的第五魔法媒介,焦明和這位耐普彌斯異族一樣氣系水系雙天賦,當然明白這種組合是多麼難對付。
“空間傳送加蟑螂一樣的生命力,且具有一個城鎮的自由行動範圍。嘖嘖嘖。這種情況下,除去高手貼身‘保護’之外,真的沒什麼好辦法。我覺得還是得想辦法讓其自己不想跑才行。”
冰蓮“話是這樣講沒錯,但實際操作起來可不簡單。若我被綁架到地下世界,完全想不到有什麼理由留戀不去。”
“不不不,我覺得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春雨高聲道,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一個五環的異族爲何會出現在那種烈度的戰場上。”
“當然是通過靈魂交流的手段來獲取情報。”冰蓮回答。
“即使是爲了奪回傳承之物,也顯得太冒險了一些。萬一連繼承人也丟了,豈不徹底虧到什麼也不剩?”
“你的意思是?”冰蓮若有所悟。
“雖然不知道地下異族的繼承製度,但有沒有類似……‘流放’的規矩。”有過被‘流放’經歷的春雨,在稍稍猶豫後,還是將這個詞吐出。而毫無疑問,在場之中,也唯有親身經歷流放生活的她,才能很快想到這方面。
“而這位耐普彌斯就彷彿是幾年前的埃文和我。有個情況特殊的表哥表姐,或是堂弟堂妹。或許,至少短期內,並沒有返回部族的意願。”
這幾句話落,場面稍顯沉默,畢竟當初春雨被流放就是因爲冰蓮。焦明雖然不善人情,體會不到在場衆人內心的細節想法,卻也本能的察覺異常,笑着道:“若果真如此,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春雨大姐,事成記你首功。”
“我同意。”冰蓮附和。
“你們兩個還真是默契,在這裡秀恩愛,好可惡。”春雨露出一個笑容。至此短暫的尷尬氣氛算是煙消雲散。
“那麼回到正題,如何確定耐普彌斯在異族族羣中的身份情況?”
衆人再次面面相覷,一籌莫展。
這個時候,那位耐普彌斯已經吃了個飽,並將殘餘的食物分成遠近兩堆。接着甩動尾巴弄出水花聲響吸引衆人的注意力,再指着兩堆食物發出不同的聲音。
“我猜這是喜歡和不喜歡的意思。”焦明說道。
接近異族的一堆食物中,有穀物粥,兩種類似芹菜和蘿蔔的蔬菜,還有少量肉類和一個煮雞蛋。遠處那一堆則包括一種類似青椒的辣味蔬菜,還有下層苦力的主食糊糊,以及被啃乾淨的骨頭。
“顯而易見。”冰蓮點頭,接着吩咐兩位女僕道:“蘿花記下來,今後幾天都按照這個配餐。夏風立刻去歸化外邦人的部門請來一位語言教師,今晚就開始教耐普彌斯語言,順便看看上面鬧騰夠了沒有,並將這裡的情況告訴鱷魚公爵,詢問其是否需要召開大會討論此事。”
蘿花立即拿出紙筆寫畫,夏風則點頭應是,行禮告退。
若的蝶噠那個語言天賦滿點的女僕在,或許輕鬆許多,可以讓其先學會異族的語言,在反過來教異族鱷魚領本地話。
但此時也只能採用低效一些的辦法,讓這位耐普彌斯重走焦明和小詩的路,從字母學起。好處則是某種程度上,拖延了時間。
此時已經大約晚上九點,放在地球是夜生活剛開始,但在這邊,已經是通常是睡覺時間。焦明稍稍估摸,然後湊近冰蓮耳邊悄聲問:“開會的話,會不會耽誤很晚。”
“不會,我們鱷魚領開會很快的。”話一出口,冰蓮才意識到什麼,羞怒的瞪了焦明一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
焦明連忙辯解卻是越描越黑,惹得不遠處的春雨哈哈大笑,甚至薩布魯·尖雹也是微笑起來。
“好了,不說這些。我去準備一下會上的發言,這裡還請二位暫且鎮守一會。”
“少領主放心。定不會出岔子。”薩布魯家族的父女二人齊聲回答。
作爲一個傾向僻壤的族羣,雖然這兩年乍富,但行事作風仍舊乾脆利落。沒多久,鱷魚公爵爲首的一衆水系魔法戰士便齊聚這一間地下室。
起初大家對於這次突然會議還不以爲然,甚至發出類似‘過節加班’的抱怨。不過當聽過冰蓮的一番講述後,卻是面面相覷,被一連串重磅消息炸得暈暈乎乎。
首先是關於地下異族。
鱷魚領各個家族都沾親帶故,已經從歸返親朋‘酒後吹牛嗶’的過程中,大致瞭解過綠焰王國金都城的波折,更聽說了巴溫家族與一羣奇怪的六肢地下異族結盟。卻萬萬沒想到己方居然已經不聲不響的俘虜了一個‘異族直系血脈’過來。
而當冰蓮說出與鱷魚領地下的異族部族取得聯繫並展開合作的時候,連焦明都爲這一計劃感到驚訝。
其次是有關傳承之物。
鱷魚家族的那一件傳承之物,在場衆人環數足夠,都觀摩體悟過。卻大多沒什麼收穫,若非有人信誓旦旦的宣稱領悟了些東西,怕是早當做一件忽悠人的精緻漂亮的道具了。此時親眼見到另一件來自地下異族的傳承之物,且皆是透明材質的顱骨。不得不隱隱生出一個念頭,這玩意怕是真的有貨,只是自己沒那份幸運,無法溝通體悟而已。
最後,當大家聽到冰蓮有關第五系魔法媒介猜想的時候,齊齊驚呼出聲。即使是偏遠地區的非主流魔法師,聽聞這種突破了聖科頌四系魔法理論的東西,暈暈乎乎間也能明白其中的顛覆性,並不由自主的對冰蓮生出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冰蓮對此相當滿意,嘴角微微上翹,接着將話題迴轉,再次落到如何對待這位異族身上。
“第一階段的計劃便是跨過語言溝通障礙,並在這期間開始一些簡單實驗並想辦法套取出其在族內身份地位的情報,然後依據實驗結果和其身份進行第二階段的談判。另外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要麻煩諸位叔伯輪番看守。”頓了頓,冰蓮稍作回想確認沒有遺漏,便繼續道:“暫且就是這麼多,不知諸位叔伯意下如何?”
地下室一陣寂靜,唯有角落時不時傳來那位異族甩動尾巴的聲音。而鱷魚領衆高層的反應完全正如冰蓮預期,身爲曾經不大受到認可的少領主,再次獲得一次加分。
這就彷彿是某方面的專業人士拿出大堆東西丟給一羣老古董,並在對方懵逼的過程中掌握主動權。
鱷魚公爵顯然看出自己女兒心中的小算盤,卻也樂得配合一二,開口道:“此番事情涉及重大,還請諸位多思多慮,並注意保密。若想到什麼意見和建議,隨時找我相談。另外時間不早,今天就到這裡。今日就由我親自看守,以後的時間表還請諸位兄弟配合。”
衆人轟然應諾,驚動角落的異族探頭觀望。
“散會。”
衆人起身,卻用觀看奇珍異獸的眼神瞟向異族,邁不開步子。
鱷魚公爵本沒在意,但在冰蓮的提醒下不得不哄趕衆人離開:“看什麼看,太失禮了。以後有大把機會。不急這一次。”
冰蓮在離開之際,又猛然一拍額頭,返身提醒父親有關靈魂交流,不要稀裡糊塗送出什麼重要情報。鱷魚公爵撓撓頭髮,點頭應是。
靈魂交流看似是一種入夢的狀態,其實並非如此。受術者在某種程度上也有一定的自主權,就比如焦明在第一次入夢交流的時候,也由於情緒激動而掙脫開來這種狀態。但在意識到這些之前,卻也會由於疏忽大意,泄露出一定的情報。
就這樣,地下室內只剩下三個人。一個異族俘虜,一個鱷魚公爵,最後則是各種意義上戰戰兢兢的語言老師。一個普通人突然見到本勢力大boss和一個非人怪物,如次情緒也是在所難免。
限於某些絕對的不可抗力,男女主角這一晚的事情不能落筆。不過二人在中場休息的時候也不忘工作,聊起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我想在鱷魚領推行部分漢語簡體字,你覺得如何?”
“啊?”焦明差點以爲自己出現幻聽,這種事怎麼想都是跑題太遠。
冰蓮不滿的頂一頂膝蓋,順便換個更舒服的趴伏姿勢,然後將話重複一遍。
“爲什麼?”
“正如你以前信所說,漢語在表意方面的優越性,將給民衆教育帶來極大的便利。而現階段。鱷魚領本地話詞彙量本就不多,且義務教育還是起步,成人識字率也不高,全民掃盲的計劃更只在紙面階段。正是做出改變的好時候。”
“這能行嗎?兩種語言怎麼能雜糅在一起?難道是全體學習漢語?這成本就太大了。”
“是我表述不清。只是完全借用漢字部分,讀音則分爲兩種處理辦法。鱷魚領本地話中已經有的詞彙發音保持不變,雖然略有別扭卻可以克服。沒有的詞彙和新開發的詞彙則以漢語發音爲主。就比如正在研發中的‘電話’和‘電視’,我覺得這兩個詞就非常簡單易懂,順便還能將‘電’的概念普及下去。”
焦明皺眉思考,卻只想到了鍾國的兩個鄰居。這兩個鄰居在歷史上或當下,都採用類似的語言方案來加速自身發展。不考慮鍾國的感受,但就其本身來衡量,除去略損民族自信心之外,也沒什麼大問題。而這邊似乎更不用考慮太多。
冰蓮稍等片刻聽不到回答,擡起頭看到焦明雙眼失去焦點地望向遠方似在思慮,便選擇繼續遊說。
“還記得我們相見之初,我告訴你的,爲何向你和小詩學習漢語嗎?”
焦明想了想,隱約想一句話:“語言是打開一個民族智慧寶庫的鑰匙?”
“正是這句。”冰蓮十分高興的猛點頭,對於焦明記住自己的話感到滿意,而點頭動作所帶動的全身摩擦,算是一點小小的獎勵。
“這個世界的明確歷史記錄,可分爲兩個階段,以聖科頌時代爲分野。聖科頌打開魔法紀元之前,雖偶有文字記載被發現,卻是語言難辨,內容不清,且多是些神話傳說。之後卻多是各個家族秘而不宣的記錄,卻多是自吹自擂,文過飾非。
整體來說,不過三四百年,且除去編寫電影或舞臺劇之外,借鑑意義十分有限。與你提起的那些歷史記錄根本不能相比,內中所含的智慧更是雲泥之別。”
“你這樣吹,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相信我,全民熟讀《三國演義》,與全民熟讀《鱷魚家族家族史》的兩個民族,在思維與眼界等方面將會有極大的差別。”
首先是關於地下異族。
鱷魚領各個家族都沾親帶故,已經從歸返親朋‘酒後吹牛嗶’的過程中,大致瞭解過綠焰王國金都城的波折,更聽說了巴溫家族與一羣奇怪的六肢地下異族結盟。卻萬萬沒想到己方居然已經不聲不響的俘虜了一個‘異族直系血脈’過來。
而當冰蓮說出與鱷魚領地下的異族部族取得聯繫並展開合作的時候,連焦明都爲這一計劃感到驚訝。
其次是有關傳承之物。
鱷魚家族的那一件傳承之物,在場衆人環數足夠,都觀摩體悟過。卻大多沒什麼收穫,若非有人信誓旦旦的宣稱領悟了些東西,怕是早當做一件忽悠人的精緻漂亮的道具了。此時親眼見到另一件來自地下異族的傳承之物,且皆是透明材質的顱骨。不得不隱隱生出一個念頭,這玩意怕是真的有貨,只是自己沒那份幸運,無法溝通體悟而已。
最後,當大家聽到冰蓮有關第五系魔法媒介猜想的時候,齊齊驚呼出聲。即使是偏遠地區的非主流魔法師,聽聞這種突破了聖科頌四系魔法理論的東西,暈暈乎乎間也能明白其中的顛覆性,並不由自主的對冰蓮生出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