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專門記個小賬，最後報賬給我。同時也要和工人們講明白。”
養殖場廠長微微一愣，點頭哈腰地打包票。
這也不能說焦明多管閒事，借用這個封建體系辦事，由於身份暢通無阻是一方方面，但產生的社會成本也不能不顧及。對於高層來說這是一件小事，但對於暫時勞動能力有限的普通人來說，半天被借調，但啥活沒幹，薪水亦在兩可之間，一家老小怕是要喝西北風。畢竟養殖場也不是開善堂的。
焦明兄妹一行人離開養殖場，走傳送門來到薩丁城與冰蓮匯合，在貴族區的屬於鱷魚家族的宅子裡一起晚飯。
冰蓮見二人愁眉不展，稍稍墊墊肚子，又說了幾句閒話，這才詢問狀況。“實驗不順？”
焦明看了小詩一眼，“我不是土系魔法師，小詩也是半桶水……”
“我纔不是半桶水！”小詩立刻出言打斷，不滿這個評價。且由於含着飯菜，聲音十分含混。待嚥下食物，又補充道：“如果有合適的靈魂之塵，我一定沒問題！”
焦明只感覺這個義妹可愛極了，低落的心情也扭轉幾分。
冰蓮亦是笑笑，然後道：“說說具體的問題是什麼吧。靈魂之塵的問題？”
“需要讓大家產生‘自己的身體可以抵抗魔法’的念頭，而問題也出在這裡。”
“那份資料拿來我看。”
焦明剛想傳送，卻又頓住。“先吃好飯，飯後再說。不如聊聊五個神衛士的情況。”
“下午我仔細看過了他們的靈魂狀態，康復與否無法定論，但至少情況穩定。”冰蓮對於這種傀儡狀態，雖然憐憫，卻也不覺得‘自由意志被剝奪是多大的事’。只是因爲焦明的重視才重視起來。
小詩不知前情，自然詢問詳細，待焦明略作解釋，便十分嚴肅地提出要求：“我想看看神恩城同行的水平如何。”
“看看沒問題。但他們是神棍，你是土系魔法師，算不得同行。”焦明糾正道。由於對那邊半點好感欠奉，完全不想讓小詩與他們牽扯瓜葛。
小詩眼珠子一轉，換個說法。“看看那羣坑蒙拐騙的大忽悠水平如何？”
“這個稱呼很好！”
焦明露出一個微笑，又轉頭問冰蓮那個俘虜的情況，很簡單得到嚴密看押的答覆。飯後一行人如小詩要求去看了神衛士，而焦明這才知道五人所植入靈魂碎片的來源是土系魔法師，但由於智力問題，除去無意識的胡亂撥動土系魔法媒介外，並不能施展土系魔法。
看過之後，焦明詢問小詩評價。
“很粗糙。但看得出來，並非沒有技術，只是操作隨意而已。就彷彿繪畫大師碎片畫了幅簡筆畫。”
“那麼能修一修嗎？”焦明問，莫名想起了電腦修圖這門技術。
“當然可以，但也只是讓靈魂碎片結合得更好，環數不再跌落，恢復神智上應該沒有幫助。”小詩一邊說一邊下意識湊近觀察，卻被目標突然的擡頭盯視而嚇退半步。
略作猶豫，焦明再次問：“那麼，能讓他們發揮些作用嗎？我是指勞動並獲得報酬的那種。”
在焦明想來，只要有了勞動能力，就可以有收入。那麼很大程度上，就有了生存的能力。想想鱷魚領的智障人士也是有的，稍稍拉郎配一下，這輩子也算是有了個着落。
“若是水系魔法戰士，還可以送去發電。但他們卻根本沒辦法施放土系魔法，如何勞動，我是想象不到。”小詩搖頭。
暗歎一口氣，焦明點點頭，轉移話題回到‘提升普通人魔法抗性’的問題上。冰蓮細細閱讀一遍資料，然後讓夏風去找人，不一會，來的卻是個二十歲冒頭穿着魔法袍的女子。
焦明看着眼熟，裝作認識的模樣點頭問好，片刻後才記起這是高級魔法學院的灰袍學員，同時也是學生會骨幹，名字卻是完全想不起。
冰蓮當然知道焦明記不住人的毛病，不着痕跡的點出名字以及職務。這位老同學叫做伊迪薩，奴隸出身，以灰袍學員身份從高級魔法學院畢業後就被冰蓮招納，並在一番運作下以四環的水平成爲薩丁城法師塔的土系主管，和最初傳授焦明氣系魔法的白髮妹子瑟蜜兒成爲同僚。
只聽到主管，焦明便大概猜到後面必然有各種暗中交易，卻也懶得深究。但並不覺得這位能夠解決眼前問題，是以在伊迪薩看資料的時候，向冰蓮投去疑惑目光。
冰蓮做了個安心的手勢，然後問道：“伊迪薩妹妹，魔法師協會內，可有高環土系魔法師的研究方向與此類似？”
焦明這才明白情況，冰蓮卻是請外援的心思。不過想想魔法師協會和伊扶森神權國兩邊在土系魔法研究方向上的差別，並不看好這個思路。
“能問問這資料從何處來嗎？”伊迪薩反問。
夫妻二人對望一眼，確認都無隱瞞的意思，焦明直接說道：“從伊扶森神權國偷的。當初那一場戰爭你也應該參加了的，那些不管不顧衝上來的炮灰就是在這個技術下製造出來的一次性戰士。”
伊迪薩並不意外的點點頭。“據我所知是沒有，但我畢竟級別不夠，也做不得準。而且我也不建議將這份資料拿給那些土系高環看，神權國的痕跡太明顯了。可能會招惹麻煩，要知道那些老古董對另兩個神權國的土系魔法抱有很深的成見，視之如洪水猛獸一般。”
“這也許不是成見。”焦明想起神權國種種感嘆一句，卻也沒多做解釋，詢問道：“那麼你個人有何看法？”
伊迪薩露出一個苦笑。“抱歉，我只會做黑色的凝構物壁障，而且練習方向也是更硬更厚。也不怕二位同學笑話，能判斷出這份資料的大致研究方向就是我的極限了。”
焦明想翻白眼，卻是忍住。如此掏心掏肺無疑是自己人，可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另外這也不是伊迪薩的錯，高級魔法學院對於灰袍學員的定位就是一種‘魔法師士兵’，根本沒有魔法理論一類的課程，全是實戰訓練。
這次雖然沒得結果，冰蓮還是親自送伊迪薩回法師塔。而焦明這才注意到小詩坐在側後低着頭，且自從伊迪薩進來便沒有說話，略一尋思便笑問道：
“怎麼，不開心？擔心鱷魚領土系一姐的位置不保？”
“纔不是！土系一姐這麼難聽的名號誰稀罕？”小詩嬌哼一聲。“只是想起我的凝構物和大家不一樣。當年在初級魔法學院，還因此被叫去辦公室。”
焦明亦想起那件被埃文輕鬆擺平的往事，摸着小詩的頭安慰，心中念頭卻是在外援這個思路上更進一步，想到了艾米麗師傅。雖然魔法師協會四個魔法系之間並非融洽無比，但高環互相之間必然有耳聞，她或許能給出‘找誰’的建議。
但剛想發出聯絡信號，卻又想起艾米麗對雙胞胎徒孫的重視，若是被問起，沒個回答可不行。
“問你個事，坎蒂與幔蒂姐妹，我離開的這些天怎麼樣了？”
“學習文化課唄。另外我也教了幾手土系魔法，但她們似乎不喜歡土系，也就算了。”
“不喜歡？”焦明疑惑問。以現在的修煉方法，雙修已經不是奢望，只是略辛苦而已，再不必放棄一系。所以無法理解雙胞胎姐妹的這種行爲。
“我是不知道。不過青蟲猜測，是紅山王國那邊有什麼不好的回憶，所以她們想放棄土系天賦。”
焦明點點頭，又確認了下文化課的情況，而幾句話的功夫，冰蓮已經回返，竟也是給出向艾米麗詢問的建議。
“英雄所見略同啊。”焦明笑道，併發出通訊。
冰蓮卻是翻個白眼，招呼夏風準備些水果，然後在雙胞胎徒孫之外，叮囑了更多可能被問及的事情。而焦明又想起一事，佈下隔音結界，將銀色圓環碎片拿了出來。
“怎麼碎了？”冰蓮驚問。銀色圓環一事她當然知道。
“我的那個還被沉默者人格藏着，這是從伊扶森神權國弄來的。”焦明解釋道。
“這東西有很多？！”冰蓮再次驚問，而且表情更爲驚訝。
“現在看來至少兩個，但我覺得還有更多。”焦明直接道出心中猜測。“不過這不是重點，我想把這個送給艾米麗師傅，你覺得如何？”
“你……太大方了吧？”冰蓮本想說‘你瘋了’，卻是臨時改口。
“這玩意有一個就夠，等我找到自己的銀色圓環，這個也就沒用了。不如讓艾米麗師傅更安全一些。”
冰蓮沉吟片刻，卻是搖搖頭。“易地而處，我會做成一個結結實實的人情。但畢竟我們性格不同，依照我的行事作風來，反而不倫不類。艾米麗師傅當場沒發覺，事後也會咂摸出問題，反而不美。所以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了。”
焦明對這份理解與支持心中大爲感動，不由擁抱加親吻，卻聽到小詩不爽的咳嗽聲。而冰蓮也不習慣這樣，用力推開焦明。
三人又閒聊幾句，艾米麗終於傳送過來，仍舊是那身彷彿懷孕母狐狸的毛皮冬裝。而一看到焦明，卻是彷彿比他還急，開口道：“你總算回來了，問你個事。你家鄉有關天空之上的看法是怎樣的？”
焦明一愣，確認問：“天空之上是指……？”
“這也許不是成見。”焦明想起神權國種種感嘆一句，卻也沒多做解釋，詢問道：“那麼你個人有何看法？”
伊迪薩露出一個苦笑。“抱歉，我只會做黑色的凝構物壁障，而且練習方向也是更硬更厚。也不怕二位同學笑話，能判斷出這份資料的大致研究方向就是我的極限了。”
焦明想翻白眼，卻是忍住。如此掏心掏肺無疑是自己人，可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另外這也不是伊迪薩的錯，高級魔法學院對於灰袍學員的定位就是一種‘魔法師士兵’，根本沒有魔法理論一類的課程，全是實戰訓練。
這次雖然沒得結果，冰蓮還是親自送伊迪薩回法師塔。而焦明這才注意到小詩坐在側後低着頭，且自從伊迪薩進來便沒有說話，略一尋思便笑問道：
“怎麼，不開心？擔心鱷魚領土系一姐的位置不保？”
“纔不是！土系一姐這麼難聽的名號誰稀罕？”小詩嬌哼一聲。“只是想起我的凝構物和大家不一樣。當年在初級魔法學院，還因此被叫去辦公室。”
焦明亦想起那件被埃文輕鬆擺平的往事，摸着小詩的頭安慰，心中念頭卻是在外援這個思路上更進一步，想到了艾米麗師傅。雖然魔法師協會四個魔法系之間並非融洽無比，但高環互相之間必然有耳聞，她或許能給出‘找誰’的建議。
“不喜歡？”焦明疑惑問。以現在的修煉方法，雙修已經不是奢望，只是略辛苦而已，再不必放棄一系。所以無法理解雙胞胎姐妹的這種行爲。
“我是不知道。不過青蟲猜測，是紅山王國那邊有什麼不好的回憶，所以她們想放棄土系天賦。”
焦明點點頭，又確認了下文化課的情況，而幾句話的功夫，冰蓮已經回返，竟也是給出向艾米麗詢問的建議。
“英雄所見略同啊。”焦明笑道，併發出通訊。
冰蓮卻是翻個白眼，招呼夏風準備些水果，然後在雙胞胎徒孫之外，叮囑了更多可能被問及的事情。而焦明又想起一事，佈下隔音結界，將銀色圓環碎片拿了出來。
“怎麼碎了？”冰蓮驚問。銀色圓環一事她當然知道。
“我的那個還被沉默者人格藏着，這是從伊扶森神權國弄來的。”焦明解釋道。
“這東西有很多？！”冰蓮再次驚問，而且表情更爲驚訝。
“現在看來至少兩個，但我覺得還有更多。”焦明直接道出心中猜測。“不過這不是重點，我想把這個送給艾米麗師傅，你覺得如何？”
“你……太大方了吧？”冰蓮本想說‘你瘋了’，卻是臨時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