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技師和老鴇離開,瘋子人格又罵了一句丟人現眼,也就離開。本以爲事情就此結束,卻不想沒多久老鴇又找了過來。“大人,基恩斯先生不喝了,非要回家一趟。說是取些東西。”
“他喵的真麻煩。早知道他酒品這麼差,就不灌酒水,直接灌催情藥好了。”瘋子人格抱怨一句,傳送來到基恩斯面前。看着對方的狀態基本無法正常交流,想了想索性一拳頭悶在對方肚子上。
基恩斯瞪眼鼓嘴,開始稀里嘩啦的吐,並本能的溝通水系魔法媒介治療身體。待吐完這一波,整個人的狀態終於好了一些。
“你要回家?”瘋子人格問。
“唔……是的,我要回家。取些東西。”
“很重要?”
“很重要!”基恩斯臉上雖然還有幾分醉意,亦可以讀出十足的認真。
“行吧。”瘋子人格無奈答應。畢竟對方態度如此堅決,採取強制手段反而可能出幺蛾子。“不過你現在是重點人物,不能隨便死了。必須有人跟着保護,希望你不要誤會。”
“我明白的。”
瘋子人格決定親自帶隊。維克洛爾應變機敏,火系實力過得去,而且算是本地人,是以一同隨行。考慮到四系魔法齊全又加上一個七環土系魔法。這配置不算頂級,可稍稍拖延一下就可以傳送離開,安全性足夠。
就這樣一行四人乘着浮空托盤,在基恩斯的指引下向金都城外城區而去。半個多小時之後,浮空托盤進入一條狹窄髒臭的小巷,兩邊小門一半緊閉,一半有個女人坐在門口。當有男人進出,門就會由開到閉,或者由閉到開。
只要不傻都明白這裡是個什麼狀況。瘋子人格一直在和維克洛爾閒聊着,此時也不由暗暗瞟了基恩斯一眼。見其沒有其他表示,也就繼續控制浮空托盤前行。
隨着進入巷子愈深,半開着的門也越多,坐在門口的女人年齡亦越大。直到最後巷子盡頭,又盡是些緊閉房門的屋子,不過各處積灰判斷,都是無人居住。
就在這樣一個空屋前,基恩斯喊了停。他跳下車,腳步略顯虛浮的來到門前,輕輕推開房門。冬日寒風吹入門內,轉了一圈兒,卻帶出一股子灰塵的味道。
瘋子人格張了張嘴,卻發覺發不出聲音。
…喂,你做什麼?不讓我說話,過分了啊…
…我們還是安靜一會吧,若不想惹嫌,就不要用垃圾話煞風景了…
焦明在內心解釋道。
而基恩斯短暫停頓後,以灌般的沉重腳步邁入門內。瘋子人格雖然不能說話,卻還是向另外兩人使個眼色,一起跟進。這是個相當窄**仄房間,佔據房間大部分的是個大木牀,可惜已經朽爛坍塌。另一側有一個大櫃子,上層碼放衣物被褥,下層是些雜物。房間後側另一扇小門,門後似乎是廚房。總體來看應該有至少五六年沒人居住。
如此簡單掃過一眼,確認並無什麼危險,瘋子人格等人自然放鬆下來。索性就在門口等候。
基恩斯卻是從櫃子裡翻出一些器物,幾件已經破爛的衣服,開始打包。顯然這就是要帶走的東西。可收拾到一半,基恩斯卻是抱着衣服再次留下眼淚。起初還是默默哭泣,很快就抽噎不斷,直至最後嚎啕。
瘋子人格張張嘴,還是沒說出話來。另兩人面面相覷,拉着瘋子人格一起緩緩退出房門之外。
“這他喵的算怎麼回事?”瘋子人格惡狠狠的道。實際上大部分怒氣是因爲焦明的強制沉默。
維克洛爾則緩緩道:“資料顯示,基恩斯確實是個孤兒。不過我剛剛注意了那些年老女技師看過來的眼神,顯然是認識基恩斯。我們今天並沒有穿法師袍,她們卻沒有上來搭話,也就是知道基恩斯當今的身份。那麼事情就不難推測了,這可能就是他童年的生活環境。再考慮到這裡的情況,其母親的職業……”
話沒說完,但瘋子人格和那位七環土系魔法師自然明白隱去的單詞是什麼:流鶯。即使在女技師這個職業裡,也是底層。至於這間房子得以保留也不難理解,暗中控制整條街的勢力算是給基恩斯一個小人情。空個房間卻討好一個五環,再划算不過。
維克洛爾繼續道:“還有之前在據點,酒醉後的哭泣,或許是那些女孩子的遭遇讓他想了什麼事情。”
“這還真是。那我們怎麼辦?”瘋子人格無奈道。
“反正沒什麼事,就等在這裡等他一會,將情緒宣泄出來就可以了。”
“要不,問問具體怎麼回事。”瘋子人格生出一股好奇。
維克洛爾緩緩搖頭。“還是算了。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而且這些東西與案子關係不大,何必揭人瘡疤。”
如此等了五六分鐘,屋內的哭聲漸漸弱下來,反而出現一陣輕柔和緩的歌聲。可惜不錯的旋律被偶爾的抽噎影響,效果大打折扣。
“唱的什麼?還挺好聽。”瘋子人格問道。
維克洛爾凝神豎耳,片刻後搖搖頭:“我沒聽過這首歌,或許是自己編的小調。歌詞大意是表達愛意永遠不變之類的。”
歌聲縈繞,不覺間冬日西斜。瘋子人格提議進去催催,被另兩人勸下。如此又耽擱一陣,天色已是漸黑。瘋子人格猛的皺起眉,周圍的空間似乎不對。剛想確認一下,房間內便傳來沉悶的爆響,彷彿是牆面被轟開。
電光火石之間,瘋子人格反應也夠快,直接以基恩斯身上的空間標記進行反向空間傳送。而通過這一下,他也確認周圍空間已經被禁制住。禁制手段簡單粗暴,應該是氣系八環在全力施爲。雖然還不至於徹底無法空間傳送離開,卻也要耗費更多的精力。
“敵襲!”瘋子人格大聲提醒,同時細微空間震盪橫掃四周。在空間禁制的干擾下,只隱約感覺到三個大約在八環左右的滯澀點。
七環土系魔法師立刻用凝構物做了個半球形的壁壘,將四人籠罩在內。維克洛爾拿出法杖,戒備四周。基恩斯驚魂未定,緊了緊懷中的東西,顫聲問道:“我……我沒死?”
“你看到敵人了嗎?有沒有受傷?”維克洛爾急聲問。
“我看到一個拳頭,向我臉上砸來。至於受傷……”基恩斯低頭檢查。
“聽聲音就知道沒事了。”瘋子人格接話,接着提醒道:“小心,對方衝過來了。”
先是一聲輕響,顯然是房屋正面被撞開。接着是一聲巨響,凝構物避障遭受重擊。雖然避障沒有破碎,七環土系魔法師卻是表情扭曲,彷彿大便乾燥。“對方至少八環,我撐不了太久。”
“這是個線索,我出去會會他們。堅持不住就喊救命,我會傳送撤退。”瘋子人格說罷,身影消失在半球避障之內。當然,他也沒忘了喊幫手。
…你們兩個別看着了,出來幹活!…
沉默者人格沒有答話,卻已經溝通氣系魔法媒介,拉出無數的空間裂縫向三個敵人的大致方位掃射出去。焦明抱怨一句,一邊施展氣系魔法,一邊將放出半透明的凝構物盔甲,將身體包裹起來。
瘋子人格哈哈一笑,大吼道:“孫子!吃你爺爺一拳!”
瞄準眼前煙塵中的人影,瘋子人格全力轟出一拳。拳頭上浮現幾條亮光紋路。這是魔力溢散的現象,雖然距離八環的完全發亮起還有差距,卻也不容小視。
這個偷襲基恩斯的八環水系魔法戰士早已經是雙拳亮起的狀態,砸碎幾條空間裂縫,一拳迎擊而上。
轟然巨響中,煙塵被爆發開的氣浪衝散。襲擊者露出身形,卻是個頭戴鬼怪面具的漢子。
巨大的反作用力之下,雙方一觸即分。倒退幾步的瘋子人格揉揉手腕,罵道:“藏頭露尾,虧你還是個八環。有沒有一點強者自覺。膽氣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嗎?”
只退了兩步襲擊者身體僵硬了一下,終是忍住沒有開口反駁。輕輕吹了個口哨,又有兩個帶着面具的人影出現,雙拳亮起顯然都是八環水系魔法戰士。既然已經被發現,與其挨空間裂縫騷擾,不如出來剛正面。
瘋子人格怡然不懼,控制凝構物在雙拳外形成一雙圈套,再次衝上。仗着盔甲堅固,硬抗傷害,瘋子人格全力搶攻。再配合各種各樣的空間裂縫,逼得對面三個人手忙腳亂。
可對方在適應這種戰鬥節奏之後,還是漸漸扳回局面。兩個人應付瘋子人格,剩下一個開始猛砸凝構物避障。沉默者人格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騷擾,而瘋子人格就此越發陷入劣勢。
…我覺得抓活口是不可能了,找機會做幾個空間標記吧…
焦明提醒道。
…少廢話,打爽了再說…
瘋子人格正在興頭上,根本不管不顧。如此打了一陣,沉默者人格突然開口。
…有點不對…
焦明得到提醒,立刻發現問題所在。
…對方似乎沒用全力…
瘋子人格不爽問道
…難道不是老子最近又厲害了?…
也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信號。三個八環水系魔法戰士對視一樣,合力攻擊瘋子人格,一拳一腳將之打出幾十米遠。接着三人並沒有轉攻凝構物壁壘,扭頭就跑,全力之下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瘋子人格擔心隊友,剎住身形後直接空間傳送返回。確認無礙,接着眉頭一皺。“我曰!標記被清了。這羣雜碎夠謹慎。”
從凝構物避障中走出,維克洛爾在法杖頂端點燃一團火光,四下觀察周圍戰鬥痕跡。“不知閣下有沒有注意到,我覺得對方三人沒有用盡全力。”
“哦,爲什麼這麼說。”瘋子人格不由稍稍打量對方。這傢伙能得埃文信任和重用,似乎不僅是因爲腦子好使,魔法感應力也夠敏銳的。
“魔力海洋的抽吸效果有些弱了。戰鬥痕跡亦可爲佐證。”維克洛爾解釋一句,忽然臉色一變:“不好!請大人趕緊聯絡據點。”
瘋子人格立刻恍悟,之前三個傢伙說打就打說撤就撤,其目標很可能只是拖延而已。擡手向據點空間傳送,果然發現存在干擾。
“確實出事了,情況不明,我先送你和基恩斯去安全的地方。”
先將基恩斯和維克洛爾送去特羅玲,瘋子人格這才和土系七環一起空間傳送到了禿鷲組織的據點,而這裡已經是火光沖天。禿鷲一號克魯彌正在組織氣系魔法師們救火。手段倒也簡單,從附近的河水中傳送河水到半空。水火相交,黑煙更濃,焦臭味道撲鼻。
瘋子人格掃視一週,雖然滿是戰鬥痕跡,卻並沒有發現戰鬥,不由問道:“怎麼回事?敵人呢?”
克魯彌苦笑一笑:“感覺到大人的空間波動就跑了。來者十個八環,配合默契。我們沒敢空間傳送去追,還請大人責罰。”
“少來這套,莽莽撞撞去追纔要罰你。”瘋子人格沒好氣的說道。接着又問:“損失情況如何?”
“我們立刻統計。不過……”
“別賣關子,快說。”
“他們最先刻意破壞了據點內部的藤蔓傳送法陣,應該對我們禿鷲組織有一定的瞭解。”
瘋子人格點點頭,剛剛意識到被三個水系一個氣系四名八環拖延的時候,探究意識到這一點:對方顯然是做過足夠的功課。正所謂樹大招風,禿鷲組織成立三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做過不少,早就在各大勢力掛了名。人員身份這種信息還保守的住,可藤蔓法陣是明擺着的東西,早就泄露出去了,被針對是必然。
“看來他們知道我們是誰。”
“正是如此。”
“但我們卻不知道對方是誰?”瘋子人格追問。
“看來是這樣。”克魯彌苦笑回答。
“這可不好。”
幾句話的功夫,初步損失情況已經有了。一個嘍囉面色古怪的出來報告。“我方沒有人員損失,但是昨晚接過來的幾個受害者以及家人、攝製組相關人員及家庭和中午陪酒的幾個姑娘被劫走。物品損失還在進一步統計。另外整個現場都沒有留下襲擊者的武器,甚至沒有衣服碎片,應該是在撤離時刻意收集過。”
“挺專業的啊。”克魯彌感嘆。
瘋子人格一招手,將維克洛爾傳送回來,簡單講明情況,最後問道:“你怎麼看”
“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劫了人就走,目的明確。當然幾個女技師應該是誤會。沒有殺傷人員,行事十分克制。總結這三條,似乎更像是一種威懾和警告。”
“麻痹的,我猜也是這樣。他喵的,居然趕敢警告我?威懾我?真是反了天了!”
瘋子人格在大街上暴跳怒吼,不過周圍熟悉瘋子人格的禿鷲組織成員只是一愣,都沒有表現出額外的惶恐情緒。瘋子人格很少真的生氣憤怒,且真正憤怒的時候也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維克洛爾立刻猜到這是一種表演,應付周圍看熱鬧人羣中可能存在的眼線。雖然不覺如此折騰對大局有什麼用,他卻還是配合着勸慰。其他人亦反應過來,有的怒有的勸,就這樣折騰了一陣,據點火勢徹底熄滅,衆人這纔回到院子中。
此時詳細的損失也統計清楚。據點建築物需要翻新,這並不是問題。更重要的在於,一些關於此案的情報資料全部焚燬。
“其他資料和賬冊呢?”瘋子人格追問。同時快步來到藤蔓法陣處,開始修復工作。
“這些東西皆藏在地下,敵人並沒有搜尋。”嘍囉回答。
這也在情理之中,重要文件極少動用,自然是秘密保存。可這一次關於基恩斯的案子是突然接到的工作,前後不到兩天。各種資料收集過來,相關人員抓緊時間翻看,總不能每次都存取。只好放在表面上。
維克洛爾緩緩道:“不讓我們瞎折騰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過由此也可推測,幕後主使應該逃不出剩下的四個面具男。”
禿鷲一號克魯彌提醒道:“對方可是能動用十幾位八環出手,這該是怎樣的實力?”
瘋子人格搖搖頭。“實力未必如何,或許只是僱傭而已。畢竟此次突然襲擊以強壓弱,並無風險。且不傷人命,不至於惹上太大的仇怨。有人找我做這種事,我也樂得答應。更重要的是,隨着魔法工業化進程,越來越多的人用魔法工作,也就有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單純的提升環數很簡單:不斷的施法就好。八環已經越來越不值錢了。”
維克洛爾接話道:“我也贊同這一點。對方還擄走了那些被弓女的女人,包括基恩斯的老婆,顯然是打算在法律層面上擺脫罪責。也就是沒有輕鬆擺脫王國法律的實力,否則何必如此麻煩。”
瘋子人格冷笑兩聲。“甚至可以倒打一耙。說是這些女人喜歡這個調調,反而勾引他們。”
“當然也有這種可能。”
正商議間,外面又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接着一個嘍囉來報:“諸位大人,外面來了幾十個流氓混混,讓我們把基恩斯交出去。”
衆人面面相覷,有點莫名其妙。這種混混堵門的手段似乎太低端了些。與正在討論的高格局爭鬥格格不入。
嘍囉感受到大佬們的氣氛不對,想了想趕緊補充道:“對方似乎不知道禿鷲組織的存在,只當我們是收集情報的小酒館。”
這個據點明面上是個酒館,在金都城的黑道圈子則是個消息集散地。只有頂尖勢力或家族,才知道這裡的真正背景是最近幾年興起的禿鷲組織。
“走,出去看看!”瘋子人格說着率先走出院子,經過被焚燬的門臉小樓,站到了正在和對方放話對峙的酒館老闆側後。而酒館老闆說話語氣中頓時多了三分底氣。跟出來的維克洛爾只是目光一掃,便從對面人羣之中認出一個人。上前半步在瘋子人格耳邊低語。
【】
這正是五個畜生之中,戴着灰狼面具的男人。由於這貨身份背景比較低,又常年混跡在片場且沒有保密意識,所以是死者之外,唯一被調查出來真實身份的傢伙。
“嘿嘿,這倒是有趣。自己送上門來了。”瘋子人格頓時生出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索性再次一個空間傳送,將基恩斯從特羅領傳送回來。“這些人是找你的,你自己看着辦。”
基恩斯有點懵。“我……我……”
“我什麼我。就像我昨天說的,普通套餐已經兌現。現在是看看你的學習成果,決定後續交易的時候了。”
聽到這句話,再配合混混們的叫嚷,基恩斯終於搞清楚現狀。不由握緊拳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酒館老闆得了暗示,言語挑釁幾句,這羣混混就彷彿是充血的海綿體,立刻衝了上來。禿鷲組織這邊,一衆六環七環的高手剛剛被一羣八環調戲一般壓着打了一場,心中正在窩火,索性就拿這些社會價值爲零的人渣撒撒氣。
瘋子人格自然不會錯過這場羣架,欺負小朋友的同時,卻是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基恩斯身上。而這貨也不虧是能發現一種新式附魔方法的研究型人才,一天時間就已經將那份資料看完並有所進展。
只見其周身被一層黑色凝構物鎧甲覆蓋,在混混羣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鎧甲是不是還會凝結出額外的手臂,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這已經是許多土系魔法師一輩子也沒能達到的掌控力。
不過可惜的是,黑色凝構物並沒有紅色紋路,更沒有罰罪之焰攻擊靈魂的特殊效果。瘋子人撇撇嘴,並不滿意。可仔細想想自己當年第一次獲得土系能力的時候,又覺得無地自容。
十幾分鍾之後,羣架結束。之前還囂張無比的混混們此時已經躺倒一片,還清醒的哀嚎求饒不止,將欺軟怕硬的本質暴露無遺。至於被不小心打死了的,只能自認倒黴。
瘋子人格將維克洛爾提醒過的目標,也就是灰狼面具男提留起來。接着擺擺手示意嘍囉們自己收拾殘局,緩步來到打完架就蹲牆角發呆的基恩斯身邊。
“告訴你個好消息,這男人就是五個畜生之一。你打算怎麼做。”
基恩斯的目光焦點從無限遠處來到瘋子人格手中死魚一樣癱軟的男人身上。“真的是他?”
“相關資料已經被燒燬,不過你審問他或者可以隨便找人問,當然也可以自己看錄像確認。總之,這個人交給你了。”瘋子人格直接將人丟在基恩斯面前,轉身回去繼續修復藤蔓法陣。
待法陣修好,立刻就有一條情報傳來,卻是禿鷲四十三號申請與瘋子人格面談。想想禿鷲四十三號正在負責的重要計劃,瘋子人格當然要去。和據點衆人簡單交代幾句,便傳送離開。
綠焰王國一處位於某公爵領的據點內,瘋子人格見到了禿鷲四十三號。也就是那個因渾身燒傷而把自己整個包裹在黑色兜帽中的中年女人。
“大人,我知道蟒蛇面具男的身份。”禿鷲四十三號見面第一句話就是重磅消息。
“哦?你怎麼知道的。”瘋子人格驚奇反問。
“不知大人可還記得我加入禿鷲組織時所許諾的心願。”
“呃,實話實說我可沒閒工夫記這種事。你們自己記得不就行了。”
禿鷲四十三號鬱悶的一窒,可想想這也確實是瘋子人格的風格。只好重複道:“是覆滅布特裡家族。”
“布特裡家族?”瘋子人格覺得有點耳熟,卻又想不起來出處。“哦,難道這蟒蛇面具男是這個家族裡的人?”
“有些事情出我之口,入您之耳。還請您爲我保密。”禿鷲四十三號掀開兜帽,直視瘋子人格的雙眼。
“別兜圈子,直接說。而且我這個人記性不好,懶得記住你的八卦,更沒閒工夫找人閒聊這些東西。”
如果禿鷲四十三號臉皮完整,還可以展現出難爲情的模樣,可現在只好深呼吸兩次徹底平復心情。繼續說道:“二十多年前,金都城有‘四大少’的稱號。倒不是身份多麼尊貴,只是行事特別囂張跋扈,被黑道方面的人如此稱呼。我這副模樣,全是拜其中一人所賜。”
“其實我覺得主要原因是你放不開過去,只要接受治療……”
“大人!”
“好吧你繼續。”
“當年我還是魔法學院學生,十六七歲的青春年少。逛街時卻是被四大少中的肖特在看中,直接被其強擄回家中。事後……”
“唉?這就事後了?”瘋子人格話一出口,表情就是一陣扭曲,接着說道:“抱歉,瘋子說話沒輕沒重,我替他給你道個歉。”
禿鷲四十三號一愣,接着彎彎嘴角。這似乎是個微笑,可惜配合着滿臉的燒灼疤,看起來特別猙獰。
“這種關鍵環節一筆帶過,確實會讓人着急。我能理解大人的想法。”
焦明翻個白眼,覺得自己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