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峰爭雄,連綿青山聳立雲霄,白霧繚繞,雲海蒸騰。
數以千記的青雲門弟子腳踏劍光,飛馳在藍天白雲之上,向着七脈最高峰通天峰飛去。
這是青雲門一甲子盛會,隱於羣山之中的青雲門弟子紛紛出山前往觀看七脈盛會,希望通過七脈大比精英弟子之間的比鬥,能夠增長見識、取長補短、提升修爲。
……
七脈大比擂臺坐立在通天峰最爲平緩的半山腰,數百個五百多平方米的擂臺錯落有致地分佈在四周,相互之間又間隔了不下百米,避免擂臺之間的比武相互影響。
……
經過短暫的抽籤訓話,青雲門大比正式開啓了。
張達看着眼前拿着一把火紅色大劍的壯漢,正散發着“玉清·第六”的生命修爲力場,不由淡笑道:“大竹峰張達見過師兄。”
壯漢拱手道:“朝陽峰李浩軒見過張師弟。”
李浩軒審視着張達,疑惑道:“張師弟身上氣機不顯,是否還未進入‘玉清·第四’,若是如此,張師弟還是及早退出比試吧。”
……
擂臺下有人竊竊私語道:
“傳言大竹峰只有八名弟子和一名首座的女兒,這傢伙不會來湊數的吧。”
“我覺得也是。”
“大竹峰大弟子宋大仁的修爲不過‘玉清·第六’,可見大竹峰一脈真的沒有什麼人才。”
“這次大竹峰看來又要墊底了。”
……
有人朗聲道:“大竹峰的師弟認輸吧,這不丟人。”
還有人笑道:“重在參與,名次什麼的都不重要。”
……
張達微微一笑,淡然地說道:“李浩軒師兄,其實我已經進入‘玉清·第九’,所以你才感應不到我的氣機。”
李浩軒微微一愣,笑道:“張師弟,你莫不是在與我開玩笑?”
“大竹峰共九名青雲門弟子,宋大仁與田靈兒也纔不過‘玉清·第六’。”
“觀你年齡不過雙十,應是七年前入門的草廟村遺孤。”
“七年時間,能步入‘玉清·第四’已經是人才。”
“步入‘玉清·第六’便是天才。”
“而步入‘玉清·第九’的絕世天才,青雲門不過區區三人。”
“這三人分別是小竹峰·陸雪琪,龍首峰·齊昊,通天峰·蕭逸才。”
李浩軒調笑道:“我可從未聽聞過張師弟的名諱。”
張達笑了笑,說道:“李師兄的功課做得倒是很足嘛。”
李浩軒頷首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作爲你的對手,我豈會不收集你們大竹峰的信息。”
……
“喂,你們兩人到底打不打?”
“是啊,不打就下去。”
“最討厭打架的時候,羅裡吧嗦的人。”
“這裡真無聊,我們還是去看另一場吧。”
……
李浩軒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張師弟,你出手吧,不然我出手後,你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張達好笑道:“李師兄真的要讓我先出手。”
李浩軒拍着胸脯說道:“我是師兄本該讓師弟先出手。”
張達憋着笑意,說道:“那師兄小心了,師弟這裡有一招新研究的‘九重寒冰咒’。”
李浩軒朗聲道:“來吧。”
李浩軒周身升騰起一道火紅色的真元罡氣。
“原來是修煉火屬性·少陽劍氣的青雲門弟子,難怪聽到‘九重寒冰咒’不以爲然。”
張達笑了笑,右手朝着李浩軒一揮,周遭瞬間一寒,九股寒氣從天而降,一波又一波向李浩軒的身體壓去。
李浩軒陡覺一寒,刺骨的嚴寒深入骨髓,血液凍結,經脈凝固。
恍惚間,李浩軒來不及反應,就被凍結在了冰雕之中。
……
“哈……”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擂臺上的冰雕,“這就結束了。”
“李浩軒,你羅裡吧嗦了一大堆,就給我們看這個。”
“我懷疑這裡有幕後交易。”
……
忽然,人羣之中有人喊道:“裁判,我要舉報李浩軒打假賽,參與地下賭博,賺取鉅額出場費。”
“對,我也要舉報,厚顏無恥李浩軒還我血汗錢。”
“厚顏無恥李浩軒還我血汗錢。”
……
那名裁判看着羣情激憤的青雲門弟子,冷聲道:“青雲門規禁止地下賭博,你們若是再胡言亂語,莫怪我將你們都送進執法堂。”
有人說道:“裁判,我提議重新比賽。”
有人附和道:“‘寒冰咒’釋放需要吟唱時間,尋常人都知道打斷修士施法,李浩軒若不是作假,怎麼會身受‘九重·寒冰咒’?”
……
“(⊙o⊙)…”
張達心裡無語道:“這是李浩軒自己裝逼不成反被……,跟我有什麼關係?”
……
那名裁判不耐煩地說道:“青雲門自有規矩,豈是說改就改的,你們若是再鬧事,我立馬把你們送入執法堂。”
胳膊擰不過大腿,衆人這才作罷。
可是,衆人私下裡謠傳大竹峰弟子張達收買朝陽峰弟子李浩軒,違背門規參與地下錢莊賭博,賺取暴利。
……
連續七天下來,張達的對手都是“玉清·第六”以下的青雲門弟子。
雖然張達都是一招將他們秒了。
但是隨着大竹峰弟子陸續敗北的消息傳開。
尤其是被六脈弟子認爲最強的大竹峰弟子宋大仁和田林敗退後。
衆人更是認爲張達在作弊。
直到第七天的最後一場比試。
……
張達看着眼前可憐兮兮的大師兄宋大仁,說道:“大師兄,你知道的,師父不會允許我出現敗績的。”
宋大仁笑吟吟地說道:“這個我自然知曉,現在大竹峰只剩下你和小凡師弟兩人,而你更是師父手中的王牌。”
宋大仁頓了頓,臉紅道:“文敏師妹是我的女朋友,我希望小師弟能讓讓文敏師妹,不要令她一招敗北,影響她的心境修爲。”
“好的。”張達很認真地說道:“既然是大師兄的女朋友,那就多加一招。”
“不行。”宋大仁耿着脖子說道:“一招、兩招沒區別,你至少要跟文敏大戰三百回合,然後再竭盡全力下,險勝半招。”
張達看着一臉鄭重其事的宋大仁,不由嘟囔道:“大師兄,這就是你今日你敗於曾書書的理由,師父若是知道了,一定會狠狠地教訓你的。”
宋大仁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之色,心裡道:“小師弟才十四歲,怎麼如此精明?”
宋大仁辯解道:“風回峰曾書書與我同樣是‘玉清·第六’,但一身古里古怪的法寶,令人難以預料,我這才敗了。”
張達搖了搖頭,說道:“今日是決出十強的日子。”
“大師兄與曾書書一戰後,未嘗不可與文敏師姐一戰。”
“但是,無論大師兄是否戰勝了文敏師姐,都無法避免曾書書與文敏師姐進行比試。”
“除非大師兄敗於曾書書,再以損耗過重爲藉口,便可以令文敏師姐進入十強。”
張達頓了頓,問道:“大師兄,這樣值得嗎?”
宋大仁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師弟你還小,感情的事情你不懂。”
“昨日,我與丁敏見面,方知七脈大比‘小竹峰’只有陸雪琪進入十強,二十強只有陸雪琪和丁敏兩人。”
“而我們大竹峰卻有四人進入二十強。”
“水月師叔一向爭強好勝,一直向文敏師妹施壓。”
“若是小師弟一招擊敗文敏,豈不是明擺着告訴青雲門上下,我在給文敏作弊嗎?”
張達笑了笑,說道:“大師兄既然發話了,那就三招吧。”
宋大仁凝視着張達,胡攪蠻纏地說道:“大師兄都這麼求你了,你總該給大師兄一點面子。”
張達正色道:“大師兄,青雲門十強中沒有人能接下我一招,若我使用三招擊敗文敏師姐,那麼其餘十強根據實力高低,我又需要作出調整,這樣才能徹底掩蓋我給文敏師姐放水。”
張達頓了頓,說道:“大師兄,其實你可以學學師父,直接將生米煮成熟飯,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
宋大仁愣愣地看着張達,心裡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像師父學習。”
……